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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为儒的大门敞开了一天,愣是没官员上门,直到暮鼓快敲响,才一太监进来道:“太子有请。”这第一个送上门来的居然是轩辕玘,李为儒不由不解。
跟着太监进了东宫,轩辕玘端坐在书案上,身边太子妃钱婉心低头磨着墨,咋看下来是好一副才子佳人图。可仔细看,轩辕玘的脸上没有半分笑容,甚至是青着脸的,钱婉心低着头,眼角竟有泪光,见李为儒来到,轩辕玘一挥手让钱婉心退下,钱婉心似乎不甘,但又无奈告退了,李为儒更为不解了。
轩辕玘抬手淡淡道:“李大人,坐!”
李为儒告谢,轩辕玘道:“救灾之事如何了?”
“已责令户部和工部准备去了。”李为儒答道。
轩辕玘点头:“光是户部和工部怕是不够吧?”
李为儒心里早已清楚还需哪些部门协作,现在见太子提起,便挑了个无关总局的部门说道:“尚需兵部协作,不然赈灾之物怕难运。”
“兵部只管武选地图车马甲械,你要的是骠骑大将军欧阳澥的首肯?”轩辕玘指出道。
李为儒忙点头,他虽为右仆射,但只是从二品的官,骠骑大将军是从一品的官,还手握半个虎符,就算明启帝让他全权负责此事,要号令欧阳澥还是不太可能的。
轩辕玘点头:“此事不难,我会解决的。”
李为儒大喜,忙道:“多谢太子!”
“除此之外还有何困难?”轩辕玘继续问道。
李为儒微皱了下眉,剩下的事可不是提一提就能解决的。此事的幕后主使,四州刺史的重新任命,牵涉到吏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李为儒想了想便没有回答。
轩辕玘冷笑一声:“李大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开不了这个口?”
李为儒见轩辕玘的神色说变就变,再配上那发青的脸色,看起来分外阴冷,他的心没来由的一跳,忙拱手恭维道:“太子英明。”
“英明不敢当!”轩辕玘走到李为儒跟前,扶起了对方,“我有四个字要送给大人。”
“请太子教诲!”忙道。
轩辕玘一笑:“明哲保身。”
李为儒听得心下一惊,再看轩辕玘,那一笑宛如蛇蝎一般,他顿时明白了,此事竟与太子有关,当即跪下叩头迭声道:“老臣谨记太子教诲。”
轩辕玘大笑:“很好!”继而脸色一变,“退下吧!”
李为儒慌忙退下,踏出东宫殿门时还不由擦了擦冷汗。
这李为儒前脚离开,后脚明启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便来传了旨意,要轩辕玘立刻去飞霜殿。
轩辕玘脸色愈加阴冷,狠狠扫落了桌上的茶具,冷冷道:“公公先走,我随后就到。”
“皇上有旨,要奴家亲自随太子前去。”贴身太监不依不饶道。
轩辕玘大怒,一挥袖往外走去。
明启帝半坐半躺在软榻上,身旁放着一副画像,他边喝酒边笑看着,神色痴迷,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轩辕玘见状,二话不说上去要撕那画。
“玘儿,朕容忍你,不代表朕放纵你!”明启帝没有给轩辕玘任何机会,轻松拿回画像,将轩辕玘摁到在软榻上。
一瞬间的天翻地覆让轩辕玘愈加愤怒,冷冷看着明启帝道:“父王,我是你儿子!”
“朕知道!”明启帝沉声道。
一句知道让轩辕玘莫名的感到心惊,他讨厌这种惧怕的感觉,他像一个做错事情在狡辩的小孩一样说道:“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朕的玘儿在想什么,朕怎么会不知道呢?”明启帝抚摸着轩辕玘的脸颊,轩辕玘嫌恶的撇开头,明启帝立刻用不用抗拒之势扳过了对方的脸,“你要大婚,朕答应你,钱如诲是当世名儒,门生遍布天下,钱婉心又等了你那么多年,娶她正适合你。可你不该瞒着朕,威逼四州刺史不得上报灾情,你太淘气了,朕很生气,你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朕?”
“有本事杀了我!”轩辕玘吼道。
明启帝捂住了轩辕玘的嘴:“朕的玘儿,以死相逼这种事向来就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嗯?”
“你!放开我!”轩辕玘知道明启帝又要对他做什么了,剧烈的挣扎起来。
明启帝哪容轩辕玘反抗:“这是朕对你的惩罚,以告慰那些死去的亡魂!”
“你混蛋,这本该是你受的罪,啊……”轩辕玘惨叫,痛楚瞬间席卷了他全身,痛将他拉入了无尽的地狱,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过了许久,明启帝方才从轩辕玘身上退出,抱起神智已有些涣散的爱子,抚摸着那已经被咬破的嘴唇,明启帝一叹:“为什么你们总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呢?”
轩辕玘缓缓睁开眼,眼眶湿润着,带着水色,他轻声道:“父皇!”
明启帝慈爱一笑:“朕的玘儿。”
“我痛!”轩辕玘呜咽着。
“痛了就好,朕要你记住这次的教训。”明启帝训斥着。
轩辕玘点头:“我记住了。”
“乖!”明启帝一笑,将轩辕玘搂得更紧了。
轩辕玘觉得头愈加昏了,咬着牙勉强维持清明道:“父皇答应玘儿个事好吧。”
“好!玘儿说!”明启帝拍着轩辕玘的背。
“这次赈灾让施韵舟和楚非墨去吧。”轩辕玘道。
明启帝眉头一皱:“怎么都那么多日子了,还看不惯施韵舟?还有楚非墨,他可是谢琰的表弟?”
轩辕玘呜咽一声,哀求道:“父皇……”
“好好好!朕答应你,不过做得干净点,别露马脚,还有要是谢琰找上门来,你自己解决。”明启帝笑道。
轩辕玘见状,勉强笑了笑,然后陷入了昏迷。
李为儒这大门开了一天,众臣们各种心情都有,礼部最轻松,这事轮不到他们,顶多时候祭祭天,吏部等着收钱收财,四州的刺史的位置是肥差,想调任的比比皆是。兵部等着他们的真正老大发话,骠骑大将军不说,他们不用干活。刑部端坐着,既然李为儒摆出了这么个阵势,说明此事大有文章,到时候有得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堂会审的时候,他们不急,大理寺和御史台也不急。
谢琰的案前坐着特意过来的御史中丞傅睿渊,傅睿渊出身名门,其祖上是中御开国之君暮云帝轩辕苍时期的右仆射,中御史上赫赫有名的贤相。
傅睿渊出仕时是明启帝钦点的恩科状元,他的年纪与谢琰相仿,两人又都身居要职,私下的交情甚好,明里的两人还是互不搭话的。
这会出了这档子的事,傅睿渊带着好茶,找谢琰喝来了。
谢琰欣然答应,叫人找来茶具丢给傅睿渊:“你来,这玩意我不会。”
“哎呀,谢兄,这都不会,有伤风雅啊!”傅睿渊笑道,接过茶具熟练的泡了起来。
谢琰一笑心道不会又没关系,楚非墨会就好。于是坐下端看傅睿渊做,一本正经的等喝。
傅睿渊叹息:“可怜我家非墨,就这么被你奴役。”
谢琰轻咳了一声:“非墨是我的!”
“滋滋滋,别护得那么紧,小心有人不高兴。”傅睿渊调侃道。
谢琰自然知道他指得是谁,便道:“口无遮拦的,小心惹祸上身。”
傅睿渊笑而不语,太子轩辕玘的那点心思,他早就看透,说真的,若不是明启帝只有两个儿子,另一个是傻子,这个太子哪有资格君临天下?
谢琰猜到了傅睿渊的想法,笑道:“别想了,人就是这么个运。”
傅睿渊叹息了声,低头继续泡茶,边泡边和谢琰一本正经的聊起官话来。这快要放班了,有人进来回报,李为儒被叫去了东宫。
傅睿渊苦了个脸摇头,轻声道:“这还真无法无天了!”
谢琰皱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傅睿渊拍拍谢琰的肩膀:“想开点,这是好事,这档事没我们出马的份了!”
谢琰苦笑了,挥挥手:“走了!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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