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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都要重来
飞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抱着一把琴,倚着一颗松树而立,他有颀长的身材,一袭淡青色的长衫,腰上是明黄色的腰带,长着清瘦而秀美的脸,一个男人长得那么样的好看,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可以描述,而他一头褐色的长发垂落肩头,顺着臂膀迎风而飞,那飘扬的衣角和发丝,以及他上扬的唇角,都让人觉得他不像人间的凡人。
等等,凡人?飞来有些晕,她问自己可不可以晕了再说?晃晃脑袋,坚定了下自己的信心,飞来再低头看自己,很好?很好?飞来压抑着尖叫打量:一袭明黄色的纱衣迎风飘舞,环佩玉带叮当作响,纤细素白的玉指抚在一把剑上,是我的手?那手那手,那是谁的手?飞来要崩溃了,结果也是如此,她倒下了。
飞来实在不明白,她只是在开车的时候晃了下神,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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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色连绵的山郁郁葱葱,这里是一处平坦的山坳,一处泉水流淌而下,池子上方萦绕着雾气,池子周围开着不知道的花朵,这里似仙境一样。
一袭淡青色长衫的男子,就倚在山坳边缘的一棵松树下,而眼前的男子毫无疑问是绝色啊,飞来托着腮帮子叹气,她不知道怎么张口,问他自己是谁?还是问他这里是哪里。她现在一脸黑线了。因为对面的男子挑着眉看了她半天,那一对琉璃一般的眼睛里,写着淡漠与疏离,这样气质一等一冰冷的男子,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才怪吧。
飞来在这一时间,似乎是认命了,开车开到穿越,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幸,抑或是不幸?应该为终于摆脱了朝九晚五的劳苦工作而开心?还是应该为掉进这个不知名空间的自己悲哀啊?抓狂……
飞来试着往前移动脚步,向男子靠近,心里却嘀咕:这男子应该不会武功吧。
“你最好站在那里别动。”和想像中一样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来,威胁的眼神似冰刀一样扫来。
飞来有些呆愣,张张嘴:“这是哪里?”
男子扭头看着泉水,“你会不知道吗?费尽心机的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这里?”
“不不不,你误……”飞来还没讲完。忽然一道银色的影子从天空直直落下,飞来惊恐的后退,被衣脚绊了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踏剑而飞来的俊美少年。
银色的影子从天际落下到男子身边单膝跪下:“主上,属下来迟。”
男子的薄唇微勾:“帝光的人又去找你了?”
银色衣服的男子点点头,“他们在属下前来的路途中阻止,不过被属下甩开了。”
“嗯。走吧,我们先进去。星阔他们也应该准备好了。”青衣男子转身朝山坳另一面走去,那是山峰的一个侧面,郁郁葱葱的树木长得甚是浓密,只见银衣少年上前用剑拨开一个洞口来。
青衣男子踏步欲进,俊眉微拧了一下回过头:“你叫什么?”他的眼睛盯着飞来傻坐在地上,娇艳的唇边似有口水流下,他的眼睛里更是蒙上嫌恶。
飞来还沉浸在这是个神仙的世界里,猛然听到低沉冰冷的声音,一抬头看到青衣绝色美男子在问自己叫什么忙张嘴回道:“你叫什么?”
“大胆,主上问你话,你为何不回?你是哪位的属下,如此不知礼节?”银衣少年大声斥责。
飞来想了想,忽的一笑:“我是不是该装做很可怜?”飞来从来都是没心没肺那种人,即便是莫名来到了一个陌生环境,也总能让自己即来之则安之,觉得自己心里没有负担,她的心情也突然好了起来。更何况这里没有忙碌得要命的生活,眼前还有绝色男子与俊美少年,也许这里真不错。可惜她却没有想想今后如何存活。
银衣少年脸涨得通红,他看着飞来总觉得何处像不对劲似的,虽然穿着打扮没有不同,精致的容颜上带的表情却有些倔强,有种不搭的感觉。
青衣绝色男子没再理飞来,踏步往洞里走,却听到传来声音:“锆平,你将她困起来。别坏了我们的事情。”
“是,主上”银衣少年对着飞来一挥手,只见一个透明的光圈飞过来,将飞来整个圈住升至半空中停了下来。
飞来忽然虚弱了,因为她恐高,更因为现在这个情况,她更像活在一个泡沫里,她硬是挤出笑容:“帅哥,能不能商量下,把我放下来?”
叫锆平的少年没有理会,转身也走进洞里了。
飞来试着站起来,还好,跟踩在平地上是一样的,只是四周都是不透明的墙壁,虽然能站起来,却也走不出去。她悲哀的蹲了下去,这样子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究竞为何会来到这里,只是在下班的路上开着车,然后看到前面的红灯亮了,紧忙踩下刹车,此时对面却有一道刺眼的光圈,她闭上了眼睛,可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见到那位青衣绝色男子。
飞来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起自己来,明黄色的纱衣很明显的是古代的装扮,那么自己肯定不是带肉身穿来的了,这个身体是谁的,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又为什么那个绝色男说自己是为了进来这里?她明明看到绝色男子眼睛里的惊讶,难道这里是什么密地或禁地之类的吗?一时想不明白,她只好重新站起来,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这个透明的球包围她,她再次试探着用手敲了敲,球壁纹丝不动,狠狠踹上两脚,脚疼了可是球壁连轻微的抖动都没有。她有些泄气,难道自己出不去吗?
这时,天际飞来两道银色的影子,两道银色的影子先是落地后,紧接着后面又来了五道不同颜色的影子,看来这是一伙人。飞来停在球里不敢动,打量着这群人,为首的两人是中年男子,皆穿着暗青色的长衫,长衫上的花纹一致,只是两个人,稍高些的中年人佩着一把宝剑,而另一位稍矮些的中年人腰上挂的是个明黄色的酒葫芦,再之后而来的五个人,皆是年轻男子,长得均是玉树临风,清秀俊逸。飞来不禁感叹,这是什么世界啊,人都长得跟画得似的。
两个中午人皆看到了球里的飞来,细细打量后,高个中年人问:“你是何人,怎么会被迷云公子的人禁在微术里?”
飞来急得大叫:“救救我啊,快救我出去,我不认识什么迷云公子。”
两个中年人相视一眼,微一沉吟,高个子中年人手一挥,飞来就缓缓落到地上。可是恐高的惊悚感并未褪去,腿一软坐在地上,看到一双鞋子走到自己的面前,抬头一看,是那高个子中年人。
他看着飞来,拧了拧眉问道:“你是何人?”
“我不知道。”飞来急叫,“我睁开眼睛时,就被困在那个透明的球里,救命,这里是哪里?”飞来决定还是隐瞒一下,毕竞不知道这些人是何人,防备的心态一下子抢到了前面。
“这里是云梦山的禁地。”矮个子的中年人绕有兴趣的盯着飞来回答,又一转身对高个子的中年人说:“这小姑娘居然能在这里,挺有意思,不知道迷云公子为何只是困住她,却没灭口。有意思,有意思。”矮个中年男人不禁抚掌大乐,连带着腰上的大葫芦一晃一晃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飞来想到自己莫名的穿越,想到这里的陌生,想到自己悲哀的被困在球里时惧高的恐惧,现在还要接受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的审问,不禁掉下眼泪。
正在这时,地面一阵大晃,地震?飞来惊恐,她这穿越怎么这么倒霉?
“不好,结界破了。”高个中年人迅速略身到洞口,却发现洞里急速掠出几人,双方一见面,就交上了手,矮个中年人和五名年轻男子也疾速奔至,并且与那青衣绝色男子带领的几个人交上了手。只见各种武器都被使了出来,有使剑的,有拿葫芦的,有用扇子,有大刀的……飞来几乎要晕了,抹抹汗,暗暗寻思这究竟是什么世界?
“你不是这里的人。”
听到声音飞来猛招头,那青衣绝色男子正站在她身边,与她并排而立,只不过她是坐在地上,人家是站在旁边,就像看电视剧一样观赏着前面的武打动作片。飞来暗暗不满,为什么没有人来和这青衣绝色男打架?
此时,飞来又猛然一惊,他刚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人?她抬头望向他,他抿着唇看着那个叫锆平的少年与高个中年人交手,他完美的下巴正轻扬,一头瀑布一样的发丝倾落后背直至腰际,扇形完美的睫毛覆盖起琉璃似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此时正盯着飞来,飞来一愣:“你好美。”
漂亮的眉毛拧起,他看不明白这个女子,他发现这个女子时,她已经站在了那里,就像从来不曾走动过一样,静静的站着,再然后他看到她茫然的眼神,再然后是慌乱,之后是昏倒。他从来不曾泛滥的好心在那一时刻萌起了一点点,所以他挥袖输气给她使她清醒,然后她问他这里是哪里,他故意告诉她故意是跟踪自己来到这里来的。可是她的反应很奇怪,茫然无措,眼睛里忽尔慌乱,之后又转为冷静。其实,他只是推测的说她不是这里的人,似乎他说对了,因为他看到她眼睛里的惊讶,那种让人猜中心思的惊讶。
可是这个女子现在在夸他漂亮。他不禁嫌恶的拧眉,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形容词,这样的词也不该用在他身上。只是此时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你究竞从哪儿来?”他清冷的声音变得更冷。
飞来低下了头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不知道有谁会愿意相信她,即便是她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自己是穿越而来的,更何况是这个世界的人呢?崩溃啊。接着隐瞒吧。 “我,我不清楚,我似乎没有了记忆。”
“那你怎么来的?”
“不知道”她摇头。
他却拧紧了眉头。
“你可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
她一愣,不明所以的摇头。
他忽尔淡笑,那抹笑像春天里的花朵全部开放,像细软的微风拂进了心里,轻轻的呵着温柔的气息,飞来即时呆住。
青衣男子对正在与人斗在一起的少年轻声道:“锆平,撤。”青色身影转身而逝,飞来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不带温度的衣角拂过脸颊,以及他几不可闻的吐出那几个字“不会放过你”。
声音似寒冷的利冰,将那冰澈透骨的寒意笼罩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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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青衣男子要打开结界取一件物品,可惜没有成功,结界虽然打破了,物品却没有拿到。也许是因为后来的那些人来了吧。
此时,给飞来讲解这些事情的人,正是后来来的人里面,那位拿着大酒葫芦的大叔。大叔一边喝着酒一边絮叨着事情,虽然大多数事情,飞来都听不明白。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飞来在这里也有三个月时间了,她跟随着酒葫芦大叔回到了青门,成为了这里最低级的弟子,她原本以为自己是魂穿而来的,可惜不是的,她清楚的看到镜子里那个人确实是自己,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再会穿着那件明黄色的纱衣,呆立在云梦山的禁地。她已经不想去想了,即来之则安之,她只想混个温饱,图个清静,而这里正正符合自己的要求,先不说青门门派是多么的大,只看这里的环境就足够让她享用一辈子了,这是仙境啊,根本就是仙人才居住的地方嘛,自己能够在这里,也算幸中之幸了吧。
唯有午夜梦回时,那道冰冷的声音在梦里不停的说不会放过你。那道声音像一道符咒一样,印在她的脑子里,那冰冷的寒意久久不曾褪去。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重新开始了。
当清晨再度来临,飞来深深呼着气,重来重来,一切重新开始。
其实她不知道,对于青衣绝色男子来讲,因为云梦山的失败,他所做的事情也在一切重新开始,命运的转轮刚刚拉开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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