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后宫

作者:上官子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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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示祥瑞(上)


      迷雾汲取明月的精华,摩挲朝阳的晨晖,演绎着斑斓玄妙的缥缈幻境,无法触及的朦胧迷茫,如流逝的时光,若流动的情愫,徘徊着寂寞的落魄,熏染着诡异的气息,像一个曲径冗长的幽梦,笼罩在静谧淡宁的意境,游荡着迷幻神秘的空气,让人欲罢不能却也无路可退。
      楚凤庭望着窗外各种形状的云朵,每一朵都试图去给一个定义,想像成它应该是什么、它的喜怒哀乐、甚至是它的故事秩闻,现在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不复从前,没有她认识的人,更没有她熟悉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就连天空也变得格外的蓝,只有那些云朵似曾相识,因为它们变幻无常,根本无法确定是否曾几何时有过交集和邂逅。
      几个小丫环正在打扫庭院,卫节不时的低声提醒她们要安静,自己则修剪着廊下的盆花,脸上总是淡若无痕的笑容,她穿着浅绿色罗衣长裙,髻上斜插着一支镂纹银簪,远远看去如二月柔柳一般娇怯,尤其是偶尔的眉间一蹙,让人难以不心生怜惜之意。
      楚凤庭轻声唤她,卫节放下花剪忙进房来:“夫人,是不是吵到您了?”,楚凤庭摇摇头道:“不是,我觉得胸口闷闷的,可能是睡太多了,你坐下和我说说话吧”,卫节忙道:“不可,民女还是站着说话吧”,楚凤庭叹气道:“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啊?”,卫节跪下道:“夫人,尊卑有别,民女岂能与夫人同榻”,楚凤庭一把将她拉到榻上:“又没别人在,怕什么啊!”。
      卫节很不自在的慢慢挪到榻边,楚凤庭拉起她的衣袖左右晃着,像是小孩儿撒娇一般,卫节不明白楚凤庭的意思,只是有些害怕的望着她,一动也不敢动,楚凤庭又挨近卫节,一脸委曲伤心的样子,卫节见楚凤庭眼底有浅浅的泪意,突然想到什么,伸手轻轻将楚凤庭揽进怀里,楚凤庭倚在卫节肩上,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背上,卫节会意用手轻轻的拍抚着楚凤庭。
      楚凤庭合上眼回忆着过去:自己最享受的事就是偎在嘉润怀里,被他温柔怜惜的用手掌拍抚着,偶尔嘉润会低下头亲吻自己,自己假装一躲又被嘉润抱紧,于是两人会心的对视一笑…
      “卫节,那汤药真得能让我的伤尽快好起来吗?”楚凤庭轻声问道,卫节忙道:“夫人,虽然民女对许太医了解不多,但是他的医术可是天下闻名的,否则也不会被皇上特意派来为夫人疗伤,夫人难道信不过许太医?”,楚凤庭摇摇头欲言又止,卫节试探的小声问道:“那民女去端药?”,楚凤庭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示意她去。
      许钦见卫节来端药,听她说起刚才楚凤庭的言行,略一思索对卫节低声交待了几句,才把止敛汤给她,但还是不放心,便随卫节一起到楚凤庭房中。
      “微臣叩见吕夫人”许钦对楚凤庭拱手道,楚凤庭微笑道:“许大人不必多礼”,卫节端起药轻吹几下,呷了一口故意皱眉道:“这药烫得很”,许钦搭话道:“药刚刚熬好,要放凉一些服下才会更有效用,卫姑娘先不用忙”,说着留心察看楚凤庭的反应,果然见她有疑虑紧张之色,许钦多少有几分明白了楚凤庭的心事。
      许钦为楚凤庭诊脉:“夫人的脉象虽虚弱,但伤势已大缓,只要多加休养加上内外药物作用,相信不出一个月就可痊愈”,楚凤庭点头无语,许钦起身走到卫节身旁:“辛苦卫姑娘代许某伺候夫人的汤药,还有几件事需要提醒卫姑娘注意”,卫节道:“许太医客气了,民女不敢当,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许钦特意言语清楚的道:“夫人未进宫前,大小事物都当用心,尤其是每日所服的药物,为免有差池,在夫人服用前,卫姑娘须得用银器试毒”。
      卫节不解道:“如何用银器试毒?”,许钦看看卫节,笑道:“借卫姑娘的发簪一用”,卫节拔下给他,许钦将银簪的簪头探入止敛汤,又取出一些粉末倒入茶盏,再将簪脚放入那盏茶中,很快银簪的簪脚就变得乌黑!
      卫节惊讶道:“许太医,这是…”,许钦将银簪用帕子包好放入药箱,又将那盏茶尽数泼到房外,转身才道:“卫姑娘,发簪弄脏了,不如就送给许某吧,许某另外再打一支还给你”,卫节摇摇头道:“许太医,只是支簪罢了,大人不用客气!只是那簪子为什么会变黑呢?”,许钦笑道:“银器可以试毒,遇毒便呈黑色!刚才那盏茶中,我放了砒霜进去,所以发簪在止敛汤中如故,一沾到那盏茶就变黑”。
      楚凤庭一直无意的听着许钦,直到他说“银器遇毒变黑”这句话,楚凤庭不由坐直了身体,两眼呆滞陷入回忆:那天,她赌气没有等朱嘉润回来,就自己拿了调理肠胃的中药去煎,她以前并没有吃过中药,也不知道中药的煎法,只是照着电视剧中的做法,把中药倒进炒锅里,加了半锅的清水,再打开煤气以为可以了,就继续坐回电脑前上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闻到药味越来越重,还越来越难闻,过去一看有些药材糊在锅底,药汁只剩了一小杯,也没多想盛出来就喝下,而不慎沾到药汁的银手链当时就是乌黑的!那付中药居然有毒?可是毒又是谁下的,难道…不!不会是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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