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你只是一个过客

作者:安然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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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


      熙熙嚷嚷的平房街上,停在其中的一辆银白色的小车却特别引人注目。而在车身旁的那个俊雅男生更是令周围的人缓下脚步,频频回望。
      站在车旁,绛雪尘所租的房前的人就是晨澈。
      晨澈眉头紧锁,因为今天早上绛雪尘慌忙出走时并没有带手机,让他想找她也无从找起,无奈这下,他只好跑来她的房前等她。
      她看起来很不好,但是她也没说出来。自从那天在医院里两人不欢而散之后,绛雪尘就没再跟他聊过一句闲话。
      虽然她没有再次消失不见,还是回到咖啡店里工作,但她沉默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只是奉献给顾客。对待他就真的只是上司跟下属了,客客气气,礼貌得让他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晨澈苦笑了一下,还真会有人跟他斗气呢。
      家家的灯火都开始点燃光亮了,缭绕的饭香也逐渐四处飘逸。
      像是有感应般地,晨澈发现自己可以听到一阵有别于其他人的细碎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清冽的黑瞳一亮,柔和瞬间掠过他的双眼,但紧接着的却是皱眉。
      的确,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绛雪尘没错。
      但此时的绛雪尘却是一身的狼狈,身上的工作服布满了泥土和草屑,裤子不时还微微渗出湿意,走来的身影一颠一簸的。
      晨澈忙迎上前,双手按在绛雪尘的双肩。
      “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绛雪尘微微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朵久违的浅淡笑容,缓缓地,在他面前举起了手中的一样东西。
      “我,我把它制成项链了。”说完,绛雪尘身子一软,倒进了晨澈了怀里,而那手也垂下了在身侧。
      “雪尘!”晨澈神色破惊慌地出现一丝的慌乱,轻喊了一声,忙接住了她的身子。
      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她紧闭的双眸,晨澈咬了一下牙关,打横将绛雪尘拦腰一抱,将她紧抱在怀里,快步地走向小车。
      在晨澈那一步一步地走着时,绛雪尘的手也垂在半空一晃一晃的。手上那条项链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而那一摇一摆的项链坠子上是却一块透明的玉石,玉石中间镶嵌进了一片三片叶子的三叶草。

      又是一个热闹的夜晚,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总是那么地丰富,让喜欢宁静的绛雪尘总是有点难以适应。
      现在,她刚从医院看完妈妈,正准备回家。
      其实,在晨澈的帮助下,妈妈的病情也真的逐渐好转。这让她一直揪紧的心有些许放松下来。而且,可以在晨澈的咖啡馆里工作,绛雪尘也感觉自己很开心也很充实。
      说起晨澈,他是一个好人。
      她躲不开,也不想躲,只能顺其自然。
      那天的不欢而散,谁也没有再提起。昨天她晕倒的事情,他也没有追问。
      他是那样的尊重她,体贴她,她其实都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否就代表着喜欢,但绛雪尘就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心理面不可否认的有点愉悦,但更多的却是忐忑和害怕。
      就在绛雪尘想得入神的时候,一阵悠然的铃声响起。
      绛雪尘看到陌生的电话号码感到很疑惑,她不是已经换了电话号码了吗?除了晨澈和景进没人知道她的新号码啊!可是,她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请问,你是绛小姐吗?”电话那边响起了一把温柔的声音。
      “我是,你是……”
      “我是晨澈的母亲。”
      “哦,伯母您好!”虽然不知道晨澈的母亲为什么会找她,可是她还是礼貌地问好。
      “我有些事想跟你说,如里你方便的话,可以来一下心怡餐厅吗?”
      “……嗯,好。我现在就来。”
      虽然疑惑不解,绛雪尘合上手机之后,还是带上一千个问号向心怡餐厅走去。

      心怡餐厅内。
      绛雪尘一进入餐厅,一位身穿深色套装,贵族打扮的妇人就向她招了招手。看来晨澈的谦逊温柔都是来自她的母亲的吧!
      绛雪尘缓缓走了过去礼貌地鞠躬,“伯母好!”
      “你好,绛小姐,坐吧!”妇人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同时也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一身衬衫牛仔裤的优闲打扮,随意中带点恬静的气息,特别是那双大大的眼睛,让人有种离不开的感觉。
      真的,怪不得晨澈会为她着迷。
      “谢谢。”绛雪尘拖开了妇人对面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刚刚擅自点了杯咖啡给你,你不介意吧?我想在咖啡厅工作的女孩都会对咖啡保持一定的钟爱度!”妇人继续保持那微笑,拿起手中的咖啡轻尝一口。
      “不介意,我很喜欢咖啡。”疑虑未消,反而感觉这是一场传说中的鸿门宴,绛雪尘也报以妇人一个恬淡的微笑。
      “绛小姐,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你知道吗?我家的小澈一向都很优秀。小学的时候就拿了全国的小提琴和钢琴的金奖。她学习成绩从来都是全级第一,就算边跳几级,他也从来没有失去过第一。18岁送他出国,他两年就把四年的课程自修完,还拿了企业管理硕士的毕业证回国了。他从来没让我和他爸爸失望过。”
      妇人不断搅拌着眼前那杯咖啡,脸上的笑容因为谈起儿子而越发的灿烂了,安静而喜悦地沉浸在回忆儿子成长历程的世界里。
      虽然一早知道晨澈是一个优秀的人,但没想过会是如此的显赫。而看到对面的妇人,她在谈到孩子的时候,脸上总是一脸幸福的笑容。绛雪尘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看到绛雪尘眼睛里的泪光,妇人心里激起一丝丝怜爱。其实,妇人知道,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虽然残忍,可她还是要说下去,为了儿子,她怎能样都无所谓。
      “所以,我们都希望他能和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孩步入婚礼的殿堂。而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妇人得知从不管公司事情的小儿子,近几天来开始到公司来,并且全力打击籁氏集团,她就知道儿子有些不妥。
      后来,若涵这孩子告诉她,这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子。
      平时,自己的儿子怎样在外面玩都行,但是未来的妻子人选早已经是确定的事了。就是若涵,两家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就等着晨澈定下心来,结婚,继承事业。
      如今,突如其来的一个女孩子扰乱了原本早已经安排好的路线。而且据若涵说,眼前这个小女孩身世似乎不大好,这样子也不适合晨澈。
      “伯母,我想您误会了。我和晨澈澈只是朋友,如今也可以说是雇主与员工之间的关系。您不需要太担心。”绛雪尘算是明白妇人说那么多的原因了,心里头虽有些苦涩,但是她还是愿意澄清一下。
      “可是,晨不只是把你当朋友。为了你,他做了很多以前不会做的事情,也做了很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我不想他越陷越深,既然像你说的,你们之间没关系。那好,我希望的就是防范于未然,你可以做到吗?”
      “……”绛雪尘顿时无语,这是个作为妈妈向她这样子的晚辈所作出的最低微的请求。
      “你以为他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咖啡厅的店主吗?他还是晨氏集团的二少爷。这个你不知道吧?他总有一天会回家继承他父亲的事业的,现在的他只是放松期,而且,他还有个未婚妻在等着他……”
      夫人的语调一直很是平稳,没什么大幅度的起伏,但是她的话语却是很有分量地让绛雪尘的内心掀起阵阵波澜。
      “绛小姐,我很抱歉对你说出这此残忍的话,可是请你体谅一下我一个作为母亲的心情。”
      “……好,我答应你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叮咚,叮咚。”正在家里傻呆着的凌凯烨听到了门铃声,飞快地走下楼去开门。这奇怪的举动连正在要去开门的佣人也感到奇怪。
      而满怀希望的凌凯烨一打开门就失望了,因为那人并不是绛雪尘。
      “请问,凌凯烨先生在吗?”一位邮递员先生看到凌凯烨奇怪的表情,自己也疑惑了
      “我是,有什么事吗?”凌凯烨没好气地回答。他真的没心思去理其他的事情。雪尘不见了,现在又要订婚。
      总之,烦。
      “这里有你的快递,请签收。”
      “哦,谢谢!”凌凯烨签收邮件,关上门,边打开邮件边走回房间。
      里面是一条项链,中间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玉石中间镶嵌着一片三片叶子的三叶草。
      项链很漂亮,凌凯烨看到了三叶草,好像想到了什么,就迅速打开附带来的信。
      “哥,近来好吗?听说你要和小霜订婚了。祝福你们,这条三叶草项链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吧!原谅我不能出席你们的婚礼。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雪尘。”
      字很少,凌凯烨拼命地向信封里看,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绛雪尘的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有,连寄信的地址也是空的,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灭了。
      凌凯烨紧握着项链和信,缓缓地坐了下来。
      她祝福他?他最疼爱的妹妹祝福自己。
      他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心好像被抽空一样?为什么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的心会像无底深渊那样永远也填不完?为什么爸爸要他和小霜订婚的时候,他会有和想逃离的感觉?为什么和小霜在一起,总会想起与雪尘的一切一切?
      凌凯烨越来越困惑,双手放在头上,眼睛徐徐移到桌上他和绛雪尘一起的照片。
      照片里面的他双手搭在绛雪尘的肩上,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而绛雪尘则有些不自然,而且脸上还带着羞涩的微笑。不知情的人看着,绝对会认为这像是一对幸福的小恋人。
      这张照片是他和绛雪尘唯一的合照,是他硬拉着雪尘,让籁霜偷拍。
      绛雪尘一定不知道,凌凯烨也偷偷地留了一张。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留着这张照片。
      凌凯烨缓缓放开头上的双手,又好像想到什么,其实这么多为什么不就是只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吗?
      其实,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绛雪尘,只是自己从不知道而已。
      可是,这就已经够心烦了,当他看清自己的心的时候,一切都变了。雪尘走了,他和小霜订婚。
      就算他喜欢雪尘,可是雪尘会喜欢他吗?他总是那样一直带给她伤害。
      凌凯烨自嘲地笑了一下,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喜欢她。但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该放弃吗?在她离开的前一天,还让她哭泣,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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