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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永爱
“你怎么了？”慕锦玄有些紧张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肖夜雨。
肖夜雨轻轻闭上了眼睛，一场回忆犹如一场大梦，人生的跌宕起伏，爱情的痴缠离合突然涌来，一生的经历，几秒的时间走完，让人沧桑而疲惫。
慕锦玄看着这样的肖夜雨，心中涌出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微微的痛，刺到心底。
良久，肖夜雨终于睁开眼睛，看着锦玄的目光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锦玄。你从来没有梦到过我，是吗？”
慕锦玄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肖夜雨的脸上，不懂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子，为何片刻之间便如此沧桑……
“你没事吧？”慕锦玄问肖夜雨。
肖夜雨摇摇头。上一世，她对爱情绝望，发誓不要再想起离铮……这一世，只怕她真的不能如自己一样能打开前世的记忆闸门。
“那你梦到我什么？”慕锦玄端起碗，有些受不了肖夜雨落在自己身上的浓烈目光。
微微扬起一抹模糊的笑，肖夜雨深情的目光依然离不开慕锦玄的脸：“我梦见你穿着碎花裙子，赤着脚，在小溪里踏水。”肖夜雨随便挑了一个场景。坠崖那幕太悲痛，肖夜雨不想说，如果慕锦玄会回忆起前世，肖夜雨也希望，她不要想起断魂崖上的那一幕。
“就梦到这个？”慕锦玄诧异。梦到这个至于泪流满面吗？
“还有很多，那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要听吗？”肖夜雨给慕锦玄夹菜：“你太瘦，多吃点。”
“什么故事？”慕锦玄犹豫了一下，想起肖夜雨突变的目光和情绪，对梦中的故事也有些好奇。
肖夜雨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从前，有个公主叫离铮，不喜欢宫廷的斗争，独自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她遇上了一个单纯可爱的美丽女子，叫疏影，两人相爱，住在山林间……”
慕锦玄点点头，这确实是故事，而且是古代爱情故事。只是公主与王子变成了公主与灰姑娘。只是……疏影……听起来好熟悉……慕锦玄想了想，才想起在酒店那晚，醉酒的肖夜雨抱着自己叫的就是疏影！
“两个人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相约了永生永世都不要分离，可是宫廷斗争让王族没落，王国需要公主回去拯救一大群人……”肖夜雨的脸上现了些儿无奈，想起离铮离开的时候，心中的无奈痛苦。
慕锦玄点头，俗套的故事。
“公主回了王城，成了王，不，不是王，是别人手中的傀儡王。疏影等不到爱人回来，便独自上路乞讨为生，到了王城。可是她不知道王城是多么险恶……”肖夜雨的目光中又流露出悲伤来。
慕锦玄扒光了碗里的饭，给自己乘了汤：“然后傀儡王便想方设法保护自己保护疏影，最后两个人冲破王城回归山林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是吧？不过你哭得那么厉害，那一定是冲出皇城的时候死掉一个，或者两个都死掉了……”慕锦玄觉得肖夜雨的手艺很好，这种时候听这样老掉牙的故事，是很没有意思的，实在没想到她哭得稀里哗啦，居然就为了这样一个梦中的故事。
肖夜雨愣愣的望着慕锦玄，良久之后才微微点头：“是的，她们觅到一处叫做永生崖的地方，约好永不分离，然后在那里安居乐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既然想不起来，那便留一个美好的故事给她吧。有些痛，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
“你梦中那个疏影就是我，那个傀儡王离铮就是你是吧？”慕锦玄不以为意的问。
“是的。”肖夜雨轻声回答。
“肖夜雨，你看小说看多了。看到入梦了。”慕锦玄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喝了口酒，一脸正经的教育肖夜雨：“你听好，我来给你解释你的梦。”
肖夜雨抬头望着慕锦玄，她瘦削的脸上五官细致，却比上一世来得刚硬，她的眼睛是一样的形状，却透出不同的气息，上一世是温柔恬静的，这一世是犀利霸道的。果然，不同了。
慕锦玄放下酒杯：“你梦见一个完整的故事，可能是因为你看过类似的故事，在心里，自己不知不觉的做了改编。至于你为什么会在没有见我之前梦到我，我想，有可能是曾经我们意外相逢过，虽然不认识，却在你心里留下了这样一个形象，成为了你臆想的素材……你会把自己想成一个傀儡王，是因为现实的压力让你难以喘息，到了梦中也无法伸张。至于在梦中相爱的是两个女人……”
慕锦玄说到这里，抬头望了望肖夜雨：“你喜欢女人？”
“是的。”肖夜雨毫不避讳的回答。
“我成了你梦中那个啥的对象？”慕锦玄皱了皱眉头。喜欢女人没什么，自己也喜欢女人，可是成为别人的YY对象，这可真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的梦中情人……”肖夜雨改变了一下用词，同样的意思，听起来顺耳多了。
“你还真能想！”慕锦玄喝酒，觉得对肖夜雨的梦境半信半疑。
肖夜雨一笑道：“所以，就算是你说的原因，你入了我的梦，那也是于千万人中遇见你，与千万人擦肩而过，却偏偏记住了你……锦玄，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慕锦玄不置可否。缘分什么的，她不相信。今晚的肖夜雨太反常了，反常到这温馨的屋子让慕锦玄有些呆不下去了。慕锦玄连忙转移话题：“你的培训计划怎么没交？”
“写得不合格，被卡掉了，阳部长还说了我一顿。只怕，我未必过得了试用期，所以……今天才这么冒昧的请慕总过来聊聊。因为那个梦缠绕了我五年了，都做同样的梦，如果不和你说通，我一直都放不下这个事情，我就怕如果离开慕氏，要找你就不容易了……”肖夜雨回到现实，有些不好意思，工作上自己没有做好，觉得在锦玄面前有些丢脸。
“你写什么了？”慕锦玄问她。
“我知道要做这个的时候已经只有一天时间了，而且手上没有资料。后来范主管给了我资料，可是有几百兆，我加了通宵班才弄好，不过……还是不合格……没有标准，没有参照。我也就是瞎做一气……”肖夜雨苦笑一声。自己的努力搞半天还是白费。
“你的主管没告诉你？”慕锦玄微微皱了眉头，主管必须带员工，这是基本工作职责，这样既不教也不带，那是严重的工作失职。在别人看来，这是小事，但是慕锦玄一直认为，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那么就是歪风邪气，公司会流失很多人才。因为别人融不进来，不知道要做什么，不久之后就会觉得这个公司太冷漠。或者觉得自己无法适应，自己都会走。
一直以来，自己最不容容忍的工作失职就是不带新人，范顺霞是老主管，居然这样对待肖夜雨，慕锦玄想起了她表哥陶之溢。
“也许是忘记了吧。也有我的不对，我应该多问，多主动请教。”肖夜雨见慕锦玄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今天两人一起的良好氛围突然被破坏，她又回到那个冷漠霸气的慕总，不由得怪自己怎么把这么好好的轻松氛围给搞坏了。
“你问？你一个新人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问。她这不是忘记，这是工作失职。还有，新人办理入职之后，信鸽上面都会发来新人培训资料，包括岗位职责，工作范围，一些固定格式的报表，等等资料，这里面就有培训计划表！你没有看吗？”主管有责任带新人，但是新人也必须态度端正，如果肖夜雨没有做好，是因为她没有主动去学习新人资料，那么她确实过不了试用期——无论她对自己怎么好，自己都不可能假公济私给她开绿灯。
“我没有收到新人培训资料啊……打开信鸽只收到一封信息部的信鸽使用说明……”肖夜雨觉得冤枉。自己怎么知道有什么资料啊。
慕锦玄看了看肖夜雨，见她目光诚挚，不像是说谎，想了想道：“明天上班的时候，把你写的东西给我看看。”慕锦玄说完起身：“公司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肖夜雨起身送她，突然想起她昨夜犯胃病的模样来，心里一疼，连忙问她：“锦玄你最近都在加班吗？”
“恩。”慕锦玄在玄关处穿鞋。
“你晚上都别出去吃了，也别叫外卖，我给你送饭。”肖夜雨望着慕锦玄，心想事业上，两个人还相去甚远，那么就在生活上照顾好她吧。
“你每天都给我做？”慕锦玄怀疑肖夜雨是不是喝多了。
肖夜雨一笑：“锦玄啊，你是我的梦中情人，给你做饭是我的荣幸，而且，两个人的饭菜可比一个人的好做！”
“是吗？”慕锦玄自动跳过梦中情人几个字，就当肖夜雨在说醉话。至于两个人的饭菜是不是比一个人的好弄，没做过饭的慕锦玄半信半疑，但是想起肖夜雨那一手做菜的功夫，她还真不想推辞……
“每天想吃什么，可以提前给我电话或者短信，要不然信鸽也成，如果你不说，我就按我自己的意思安排。”肖夜雨知道慕锦玄那冰山的性格，要让她主动答应，有点儿困难，于是连说带推，自己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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