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在乡村

　　这个姑娘就是河南（杏花村村河以南）赵远智的女儿赵金凤。金凤和杜春生同岁，不过她的生日小，是腊月二十八的生日。十八岁的大姑娘一切都成熟得很，这一点可不比那嘴上没毛的毛头小伙儿。赵金凤不但长得成熟而且从小就特别有主意。
　　赵家人聪明在杏花村里是出了名的，赵远智曾经做过生产队的会计，后来还在乡办工厂里做过出纳工作，直到乡办工厂办黄了赵远智才回到杏花村里当农民，安心种地。赵远智不但会算计而且夫妻俩也特别勤劳，因此，赵家是村里的富户之一。两个孩子赵亮和赵金凤从小学习就好。赵亮是老大。赵远智从小就对自己的小女儿金凤宠爱有加。小金凤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在小学时，每学期期末考试都是第一名，小学毕业时，仍然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长河乡中学。当时杏花村能考上初中的学生并不是很多。杜春生和赵金凤本是小学同学，杜春生本不爱学习，可是凭着他天生的聪明也考上了中学。两个人虽然到初中后没有分到一个班里，可是放学后都要骑着自行车从十六里之外的长河乡中学往家走。可是没上几天中学，杜春生就和赵金凤谈起了恋爱，两个人每天早晨一起骑车上学，晚上一起骑自行车回家。杜春风是一个很会说的孩子，在赵金凤面前也是如此，他不爱学习却告诉赵金凤自己的理想是将来要考上医学院，做一名医生，还告诉金凤将来一定要到城里去住楼房。他虽然小小年纪却是一个天生的情种，不但有他父亲年轻时的浪漫更有他在女孩子面前的独特技巧。杜春生和小凤的事虽然早已经在杏花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是赵远智夫妻还被蒙在鼓里。
　　明天就是初三下学期开学了，这个寒假除了过年休了几天外，同学们都在学校补课。学习已经下滑到班级后几名的杜春生在这个暑假里每天都把小凤直接领到自己的家里来住。而此时的初三学生正是下大力气备考的时候，很多远道的学生都已经开始住校，加紧学习了。赵远智和妻子赵燕夫妻俩根本不知道这事，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为了考上一个理想的学校正住校备考呢！赵金凤刚上初中的时候是班级中第一名的学生，可是初中这二年多成绩在不断的下滑，已经到了班级后十名的学生了。为此赵远智找小凤的老师谈过，也找小凤谈了好几次，可是就是没有找到原因。而此时小凤的哥哥赵亮已经是区重点高中——四中的高才生了。
　　对于把小凤领到家里住的事，杜世昌和杜快腿都没有反对，反而还帮着自己的儿子瞒着赵家的人和村子里的其他村民。杜世昌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出息了，自己是一个弯腰，家里又穷，上边还有一个老人，老伴又不精明，可是人家赵远智论家庭是村里最好的，小凤那姑娘不但聪明过人而且长相又好，如果能把小凤这么好的姑娘娶到家，那可是自己祖上修来的德性，为此，杜世昌当然要支持儿子这么做。
　　终于正式开学了，杜春生和小凤仍然每天一起去上学，小凤有时回家住，有时在校住，而有时就偷偷地到杜春生的家里去住。杜快腿是一个有些差劲的女人，而且嘴里憋不住事，她有时就把杜春生和小凤的事和东村老杜家的人说，她认为杜姓人都是本家因此不戏外。有的村民背后也在议论着小凤偷偷打胎的事：小凤在这一年里已经打了两次胎，对于这么大的事，赵家人却一点也不知道。
　　暖暖的阳光照着大地，初春的阳光是柔和的，对于胜得村来说，这个春天是平静的，甚至姚成燕和于纷之间的关系也象断了线的风筝——没了影儿。村子里除了杜春生和小凤的事仍然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之外，再就是河南的几户人家因为猪病流行死了十多头猪，再没有什么触动人心的事情发生，这使得地灵仙这个新闻精每天都郁闷得无精打采的。
　　五月初五之后，杏花村里已经是杏花纷飞，每到这时，整个杏花村完全被粉红色的杏花所包裹，站在山头看不到村子里的任何一户住房，那杏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士的味道让人沉迷。胜得村的山是天然的，杏花村的水是清澈的，杏花村的村民是憨厚朴实的，但是也是狭隘的，改革开放使村民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可是这些祖祖辈辈靠种地为生的农民们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好在他们就在这关东大地上，这片肥沃的土地使他们虽然在不太好的年头，也能收获到可观的粮食。时光转瞬即逝，转眼已经到了1995年的八月。这个夏天特别热，热得象要把路边一人多高的玉米稞烤着。村民们怕热，即使在大树下乘凉也感觉到大地的炽烤，所以都躲到房子里，那些鸡鸭鹅以及猫狗等家畜也都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初三早已经考完试了，如今成绩都已经出来了。长河中学初三一共六个班，共二百四五十名学生。考上区重点中学的有十六名，都上师范、卫校以及其它中专的有五名，另外有几十名学生考上普通高中71中学，而以及这些学校都与杜春生和赵金凤没有一点关系，他们什么也没有考上，每人只得到了一个初级中学的毕业文凭。这使赵金凤和杜春生都感觉到无比的失落，他们更肆无忌惮地在一起鬼混，以此来打消内心的空虚。而直到这时，赵家也不知道女儿小凤和赵春生的事。
　　杜春生和小凤在这个假期以上同学家里去玩为名，仍然找机会住到杜春生家。而此时的杜快腿早已经把小凤当做了自己的儿媳妇，在外面说话也不象开始时那么谨慎了，倒有想把杜春生和赵金凤的关系公之于众的架势。
　　杜快腿是一个嘴馋的女人，她最爱吃鸡蛋，她对村民们说他生杜春生那时候吃鸡蛋没吃够，现在虽然四十多岁了，可是一口气能吃上十多个鸡蛋。这天上午，除了杜春生的奶奶在自己的屋里睡觉外，家里没有其他人。杜快腿怕被杜世昌发现自己偷吃东西，她用自己家的大锅煮了七个鸡蛋，然后坐着小板凳在锅沿边上扒鸡蛋吃。十一点左右，她意犹未尽地吃完鸡蛋，然后把鸡蛋皮扔到灶坑里，用灰盖好。杜快腿好走东家串西家的闲逛，家住在大东头，可是她也常常到河南的一些村民家里去串门。
　　杜快腿闲着没事做，她突然想起小凤有两天没来了，她看到儿子炕上有一条小凤落在自己家里的一条裤子，杜快腿看着这条粉色裤子，突然想起来一件另她兴奋的事，她想借着送这样裤子和未来的亲家，也就是小凤的父母套套近乎。杜快腿麻利地把裤子重新叠好，然后找了一个漂亮的布袋放了进去。
　　当杜快腿拿着这条裤子从大东头走到河南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这时杜快腿在路上正巧遇到了小凤的妈妈赵燕，赵燕中等偏矮的个头，长相一般，身子很瘦，由于经常在外面劳动所以脸上又黑又红，一看就是个吃苦耐劳的女人的。都是一个村的，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排的辈，赵燕管杜快腿叫大婶，赵燕看到杜快腿赶紧打招呼：“这不是大婶吗，你这是上谁家呀？”
　　杜快腿也没有多想，她感觉杜燕就是自己的亲家母，于是带着十分的亲切劲儿把赵金凤的那条裤子递给赵燕：“这是小……小凤落在俺家的，我怕他找……找着穿，正好给带来了。”
　　杜快腿心里正美滋滋地正等着赵燕说些客套话呢，没想到赵燕顿时变了脸色，那种惨白而冷峻的的脸吓得杜快腿尴尬地把笑意留在了脸上。
　　“我女儿的裤子怎么能落在你家？”赵燕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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