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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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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谋


      星历447年4月1日上午,法尔密同亚历亚伯特手下的萨伊•凯因少将一起出兵迎接新任总司令官朱思兰。
      星历447年4月15日,当全宇宙充斥着疑惑、不安与动摇的情绪之际,朱思兰•泰坦尼亚公爵抵达巴格休行星,而他身为远征军总司令官的职权已经遭到藩王亚术曼下令解除。
      4月15日18时,亚历亚伯特与朱思兰两名公爵再度会面。
      亚历亚伯特和朱思兰此次并非为了商议事宜才特地会晤,不过既然见了面也不可能仅止于喝茶聊天。
      朱思兰在法尔密一人的伴随下,由中央宇宙港直接前往亚历亚伯特所在的医院。一抵达医院,朱思兰便要求法尔密在走廊待命,独自走进病房。
      医师表示会面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一小时之后便退到隔壁房间。许琳琅则仍留在病房中。
      于是两名公爵得以畅叙离衷。一人从床上坐起,一人则找了张没有扶手的椅子坐下。
      “听说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这样我就放心了,巴格休这边情况如何?”
      “目前表面上暂时维持和平,方修利那群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是趁着午后小睡一下。”
      “一旦从和平的美梦中被吵醒,想必他们会一时不知所措吧。如果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固若金汤的战术策略,心里必定更为慌乱。但你竟然辞职了……”
      “战败就是战败,没有其他借口,是我自己粗心大意,太急于扳回个人的名誉,一时之间忘了顾全大局。”亚历亚伯特如此剖析自己失败的原因。“就算我继续担任总司令官一职,将来仍有可能再度败给方修利。因此我很希望找机会跳出来,客观地俯瞰这整个来龙去脉……”
      亚历亚伯特把视线送向床头。
      蓝、白、红三种颜色的康乃馨涌出花瓶。花瓶的背景是窗外的天空,暮色随着时间的变化而不断加深。恒星的光芒逐渐消褪。取而代之地,其他星群的光点却陆续出现,亮度也随之增强。
      “泰坦尼亚是一条无形的绳索,不仅我们的躯体,甚至连我们的心也被束缚住了,我一直在找机会挣脱。”亚历亚伯特柔和的目光落在坐在身边正在玩电脑的许琳琅身上。“而且,有人让我看到了奋斗下去的价值。”
      朱思兰有点惊讶,而后迅速地收敛了表情,说道:“亚历亚伯特卿此次受伤反而是件好事,如此一来便有理由可以不被召回天城。”
      “不过朱思兰卿,你却因此被卷进这趟混水之中,想必你已伤透了脑筋。”亚历亚伯特开了一个不甚高明的玩笑。“朱思兰卿,我想向你问清楚,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面对这理所当然的疑问,朱思兰坐直了身子,开始叙述天城自从亚历亚伯特辞职之后所历经的一切状况。
      之后朱思兰向亚历亚伯特声明自己的立场。“我话说在前头,藩王殿下暗杀未遂的事件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我甚至怀疑是否真有这个事件的存在,从头到尾只见到伊德里斯卿举行的公开发表不是吗?”
      即使没有明白指出伊德里斯所说的话是不可采信的,朱思兰的意思已经相当清楚,亚历亚伯特将整个来龙去脉概括做个结论。“说穿了就是伊德里斯陷害朱思兰卿吗?”
      “不,暂时还不能如此断言。必须先查清楚究竟是不是伊德里斯卿设计陷害我。或者说他并非共犯,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朱思兰如此分析之后,毫不留情地评价道:“依我看,他大概以听命行事的成份居多。如果伊德里斯卿听到我这么说可能会大表不满,但我认为,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即使有意搬弄诡计,藩王殿下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范。”
      亚历亚伯特露出同意的表情,取下一张放在枕头边的便条纸低声覆诵着。“泰坦尼亚无地藩王亚术曼殿下遭到狙击受伤,所幸并无生命危险。凶手当场被击毙,推测可能是朱思兰卿在幕后指使。”亚历亚伯特作势笑了起来,“这件事未免也发生得太巧了吧?藩王殿下真要意外身亡,不管孰是孰非,众人必将唾弃伊德里斯而去。依我看,现在全宇宙最需要藩王殿下的就是伊德里斯。”
      朱思兰对此并未作出回应,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他这次离开天城之际的过程。当他谈及旗舰晨曦女神号的女舰长时,亚历亚伯特突然插了一句话:“艾德娜是一位优秀的舰长。”
      在发现朱思兰的眼神有异之际,亚历亚伯特才察觉自己不小心唤出艾德娜•弗雷迪利克斯上校的名字,于是他也看向朱思兰,淡然表示默认。亚历亚伯特与艾德娜曾经交往过。
      “亚历亚伯特卿,你不会因为她是个优秀的舰长才与她交往的吧?”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未成为舰长,而且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分手了吗?”朱思兰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许琳琅又看回亚历亚伯特。
      “我们并没有明白表示分手,她现在忙于军务与自己的生活,我们的缘份只是不知不觉间变淡了。”亚历亚伯特甩甩头笑道,淡淡的阴霾掠过他俊秀的面容。见到朱思兰保持缄默,他又附注了一句:“其实泰坦尼亚的权威对她根本不起作用,所以我不想利用自己的地位去束缚她,事情就是如此。”
      朱思兰点点头,接着又转移了话题:“虽说情非得已,但我现在已成为暗杀藩王未遂的重大嫌疑犯,如此欲加之罪说什么我也无法接受,为了保卫自己的生命、名誉与权利,我不惜一战,无论对象是什么人都一样。”
      “与藩王殿下对抗吗?”亚历亚伯特不寒而栗。由此可见藩王之威严。
      不过朱思兰轻摆着手说:“我口头上说不惜一战,但还不至于逞一时之勇。我并非大彻大悟的圣人,因此在面临生命攸关的时刻只有拼命挣扎。当时我拒绝把身家性命交给伊德里斯,就代表了我必须一直挣扎到死,别无选择。”
      “你可以先试着解释,接受与不接受就是对方的问题了。其实我很愿意充当中间人,不过现在这副模样——想帮也帮不上忙。”亚历亚伯特耸肩。
      此时医师表示病人需要诊疗与休息,因此朱思兰暂时退出病房。
      再度会面是在两人用过晚饭之后,而此时天已黑了。
      “为什么藩王会选择伊德里斯作为继任人呢?我实在不明白这一点。”亚历亚伯特撑着线条优美的眉心,半自言自语地低喃着。“如果是朱思兰卿继任的话,我没有任何异议,如果换成伊德里斯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只是,就算表面服从,但内心仍然无法了解个中原因。”
      “我同意。”朱思兰说,“也有可能我们猜上几十年都还不一定猜得出来。我看,现在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进入藩王殿下的内心就等于要挑战一个迷宫,只不过今后在面对藩王所采取的行动之时,我将站在维护个人生命与尊严的立场下与之对立。”而后他问道:“亚历亚伯特卿,你的部属们全部誓死效忠你吗?”
      “如果作战的对象是伊德里斯,我想他们应该会全部跟着我。然而一旦对手换成藩王的话,我就无法确定能否到半数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朱思兰低喃着。
      在亚历亚伯特一语不发地卷起睡袍的袖子时,许琳琅发言了。
      “如果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对抗的话,我是不会背叛的——就算对手是藩王也一样。”
      她先是对着亚历亚伯特这么说,而后转向朱思兰。“在目前的状况下,藩王还未公开露面,这一点对我们有利。只要藩王生死未明,伊德里斯卿就不会赢。而藩王一出面,大家都失势——伊德里斯得低头回到原位,你们两位会被指为不肖的叛逆;如果藩王死了,伊德里斯绝无胜算。因此目前藩王正在维持着三位公爵间势力的微妙平衡。我如此的分析,你们认为如何?”
      “真知灼见。”朱思兰盯着脸上泛起笑容的亚历亚伯特。
      亚历亚伯特笑着看许琳琅。爽朗的笑声,足见他的伤势已经逐渐迈向痊愈途中。
      “对于这种情况,我认为有以下几种打破平衡的方法。”许琳琅竖起食指继续说道。“看你们俩这情形,很显然是决定当反贼了,所以我就说好了。”
      “本来,Alex你完全可以拘捕朱思兰公爵,但如此一来伊德里斯就会在搞垮了朱思兰公爵之后对付你,留着朱思兰公爵对你有利无害——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而和伊德里斯吵架的吧?
      “现在决定成为反贼了,那么要打败的对手也包括藩王在内。虽然藩王生死不明使伊德里斯无法得到民心,但若藩王出面局势将逆转。因此,在藩王出现之前打败伊德里斯就行。”
      “但是,如果藩王在我们打败伊德里斯之前就出现了呢?”亚历亚伯特发问。
      “那样的话,我们要么与其握手言和——而可能仍会以叛国罪论处死刑;要么一不做二不休,杀掉藩王,再杀掉伊德里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许琳琅眼中有异样的色彩。
      亚历亚伯特意识到那是黑暗的阴狠。
      “不。”朱思兰打破了沉默,“到目前为止,‘与伊德里斯为敌’只是我个人的立场。没理由要亚历亚伯特卿也一起。”
      “朱思兰卿,原本我是保持中立的立场没错,但那已经过去了,我会与你并肩作战的,不……”亚历亚伯特举起一只手制止朱思兰的发言,“这不全是朱思兰卿你个人的问题,我自己也跟伊德里斯发生过冲突,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随后,亚历亚伯特复述了3月24日下午他和伊德里斯吵架的情形。
      “……原因就是如此,即使藩王放我一马,伊德里斯卿也绝不可能善罢干休,他一定会来杀我——我已经别无选择的余地了。”
      朱思兰讶然凝望同年龄的表兄弟。“我从来不知道亚历亚伯特卿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过去我总是认为你性情温和,做事稳扎稳打。”
      “你被骗了,朱思兰公爵,这家伙比你想像中来得更幼稚。”许琳琅斜了亚历亚伯特一眼,后者露出被揭穿似的尴尬表情。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结果连自己也被骗了,大概是我一直向往成为这样的人而无法如愿的缘故吧。但最近已经被激发出来了。”亚历亚伯特表情恢复正常。
      朱思兰默然。
      “朱思兰卿,你恨我母亲吗?”
      朱思兰吃力地做出否定的答案。
      “我可以了解你的恨意。但是在我年纪尚小的时候,母亲便告诉我,绝对不能憎恨他人,要恨就恨自己。”亚历亚伯特将视线投向天花板的一隅,“我的母亲向来是个手腕强硬的女人,身为儿子的我也不能否认,不过那也许只是一种演技。总之这一切都过去了,既然演变成这样的破裂局面,应该认真地思考今后该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朱思兰无言地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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