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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济世神医
嘎?(白衣少女)
~!(锦衣少女)
啥?(粉嫩娃娃)
嗯?(清秀少年)
院子里一片沉寂……
八目视线相交。
——他怎么来了?——我怎么知道。——青君呐~——怎么解决?
继续沉寂……
“卞公子请进。”清秀少年最先调转视线,回礼相迎。
卞和浅笑,“和某就住在隔壁,此番前来只是打个招呼,不知贵府如何称呼。”
——石青玄住隔壁?——又,又没说不可以住他隔壁。——青君住隔壁?——你不是来过吗?——只来过一次哪记得,再说房子又不是我买的。——我故意买的这里,怎样?——住隔壁呐~
“兄台?”卞和轻唤了一声。
再次调转,“哦,在下姓贾,名隐。此二位女眷乃是舍妹贾霞,贾洛,最小的为舍弟贾糖。还有位大哥贾容近日不在家中。”
——哥哎,你只能想到这个姓氏吗?——贾霞难听死了。——加糖?——……〖寻求视线无果〗
卞和一一见礼,将众人的面貌细细看了一番,“贾兄家中好热闹,不知从何处搬来?”
“弟妹顽劣,若是打扰了兄台还请见谅。我们本是巫郡人士,因打算做些生意,便举家搬迁,来这天子脚下混口饭吃。”
“在下预祝贾兄生意兴隆。”
“多谢。”
……
各位看官可猜出这贾家一行人的原身?
不错,正是梧桐树上除年一外的五只。
楚洛的挥臂一砸,砸没了卞和原本看出璞玉的慧眼,冥冥中注定的历史长卷已开始出现即将大修的预兆。
这也是为何楚洛即将受到的反噬会这般凶险。若是砸个普通人,便当是长卷印刷时偶尔不匀的墨色,不影响阅读,更谈不上影响下文的情节发展,反噬之力微乎其微。
可她砸的偏偏是卞和,而卞和本应献上的璞玉,是备受各国垂涎,最终挥兵相向,从而引起王朝变更的和氏璧。
既然长卷的其中一章已经被修改,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继续修下一章,使得上下文融会贯通,段落转换如行云流水,最终免去以下所有章节的改动。
这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知六界如今和平共处原则的其中一条便是不得越界施法。他们的仙术皆不能作用于人界万物,否则便是破坏法则,必遭天谴。
他们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一个不需要使用法力就可达到目的的计划。然后按部就班,步步为营。
此时人界,距离史书中的“楚人和氏得玉璞”已过去将近一年,楚厉王在位的十七年也已仅剩一个月。
一个月,三十天,他们要让长卷里挤进一篇短章,让紧随的下一章里逐渐隐没的文字重现,加粗,配下划线!
距楚厉王退位
【倒计时:二十九天】
丹阳城,古朴宽敞的街道中,有一条很特别,只因在道的左侧伫立着一颗千年古银杏,树身需三人合抱,树冠上枝柯交错,荫盖数亩。
古树历尽岁月劫数,却依旧潇洒飘逸,簌簌泛金的枝叶下,隐约可见累累的淡黄色果实。
今日,树下不但有晒太阳的古稀老叟,雀跃撒娇的总角小儿,还多了一位悬壶济世的医者,医者很年轻,身穿绣有藤纹的月白色长衫,安静的坐在树下的桌子后面。垂下的布围上,书写着大大的两字:义诊。
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人。
做一个职业的乞丐尚要一根打狗棍,一口破碗和一个人吧。
恩……那就勉强算上笔墨纸砚和一块青瓷号脉垫吧。
这番行头着实简陋的可怜。
因此,也吸引了一些可怜人的注意,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情况已经不会更糟。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过去,“大夫,我那小儿已昏迷不醒十余年,可还有治?”
医者抬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缓缓道:“天下无不治之症。”
老人声音有些微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真能将我儿唤醒?”
医者轻轻捋了下衣袖,半低下头将砚台打开,笑意宛然,“将人抬来。”
……
轻飘飘的一张方子,送走了第一位病患。
医者看看天色。
已近午时。
恩……要回去吃饭了。那么今日,收工吧!
拂掉几片金色的落叶,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医者徐徐穿过街道,拐入一个小巷。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鼻间嗅到隐隐饭菜香气,走入半开的院门,他浅笑轻唤:“楚洛。”
医者,正是千隐。
未时刚过,睡过午觉,蓄足精神的老百姓开始口口相传一件奇事——老丁头家那昏迷十几年的儿子今天醒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中午。听说是遇了个神医。
——我也听说了。撬开嘴,灌了一碗药下去,没半柱香的时间就醒了。
——花了多少钱啊,老丁头为给儿子治病不是早就倾家荡产了?
——没几个钱,据说大夫是义诊,开的药方也都是寻常的草药。
——现在老丁头全家都去找这位神医谢恩去了。
——走,跟着看看去。
……
宽大如华盖的银杏树冠,投下深深的影子,简陋狭小的桌子中央,青瓷号脉垫压着一张字条,上书:明日请早。
桌旁,聚集了几十个人,最中间的一位白发老者固执的拽来儿子和老婆子,弯下身,虔诚的对着桌子拜了三拜。
待到傍晚,半个城的百姓已听说,千年古树下,来了一个见首不见尾的济世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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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楚厉王退位
【倒计时:二十八天】
卞和今天有些不自在,说不清道不明。自清晨起来闻到一缕淡淡的米粥香后,这感觉就开始一点点从四肢百骸里慢慢渗出。
隔壁传来嬉闹声,可以确定,至少有一个女子和一个娃娃在家。
女子的笑声宛如珠落玉盘,叮咚悦耳。
娃娃的嗓音甜甜脆脆,偶而还会软软的撒娇。
这两种声音互相交叠,透着轻松畅快和肆无忌惮。
越是听到这些,卞和的眉头皱的越紧——只有他一个人在不爽吗?
临近午时,嗅到隔壁又一次飘出的红烧排骨的香气后,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就更加高涨。
下意识摸了摸额头。
起身揣好钱袋子。
——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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