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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男人女人
十一、男人女人
夜
陆小凤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被白布包起来的东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锣声，原本放尸体的客房着火了，陆小凤冲了出去。
看到陆小凤跑出去，司空摘星轻巧的落地。他昨天本来想和以往一样四处查看的，谁知道让他发现整个翠芳厢被人监视起来了，他只有改变计划，在逛到别院的时候听到了打斗声，看到陆小凤正在跟人打，他本来是不想管的，不过他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进到房间里看了一眼，他真庆幸自己看着一眼，要不然他就让那个混蛋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不过他现在却很懊悔，不是他没能抓住这个人，而是这个人竟然在这一个月里都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却没发现。
进到房间看到平躺在床上，盖着白布的物体走过去。手刚出碰到拿东西就呆住了，那根本就不是尸首，只是一团被子。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脚步声，陆小凤回来了。他这时想跑都来不及了。
陆小凤推开房门，看到一个美人儿正坐在他的床上，用白布将自己包起来。
“月鸢姑娘，你这么晚了来我房间做什么？”陆小凤叫着这张脸的名字。
“你说呢，小呆子。”看着陆小凤。
“我这个问题确实挺呆的，来我房间当然是来找我的，难不成是来找尸体的吗？”
“你真的把那种东西放在房间了。”司空摘星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从床上起来，他还裹着白布。
“我怎么可能把那种东西放房间，我晚上还睡不睡了。尸体在很安全的地方，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毁尸灭迹的。你想知道吗？”
“不想，我为什么要知道那种东西在哪里。我来当然是来找你这个小呆子的。……你干什么？”月鸢看到陆小凤在脱衣服叫道。
“既然你来找我，咱们是孤男寡女，现在又是晚上你不觉得咱们穿的都太多了一点吗？要不要我帮你脱。”已经脱的半裸的陆小凤，说话间已经把司空摘星压在了墙上。
“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想找你了。”
“你真的没有看上我。”
“玲珑跟紫绣看上你才是。我倒是看不出来你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我看上的。”
“你若没看上我，为何对帮我赢赌场老六，昨夜又为什么要救我的命？……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昨天那个人又是谁？”
“……”看着陆小凤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诈他，也不隐瞒了。露出黑色的夜行衣。“你怎么看出来的。”
“是盖尸体的布跟你的眼神出卖的你。”看他不解的样子又说道。“我看到尸体的时候上面已经盖了一块布，这并不是杀手做的，也不是我带去的人做的。就只可能是那个救我的人。最重要的是你的眼神，我看过每一个人的表情，只有你的眼神是一种不忍，要是没有亲眼看过尸体的人是不可能有那种眼神的。”
“就这样？”司空摘星有点不敢相信。
“还有你的轻功，我可以肯定昨天救我的人就是那个鬼影。而月鸢来了之后鬼影才出现的，正好一个月，你昨天也说了你找了那人一个月。就这样了。”
“你又怎么知道是我帮你赢了赌局。”
“这个是我猜的。你现在也因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吧。”
“我帮你是因为觉得你留下来对我还有些好处。而且我可看不管有人在赌场上作弊。”司空摘星说道。“而我是一个贼。”
“这点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做贼的谁能在大庭广众下偷换色子，那个鬼影在房顶上的移动方式，都是职业大盗的习惯。那你跟那个采花贼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关系为了找他你在这翠芳厢卖笑一个月。”
“你不是也为了他来着翠芳厢做山门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听你昨天的语气你好像知道他是谁。”
“我对他的了解，比你多不了多少。”
“说说看。”
“我只知道他叫阴阳童子。”
“等一下，你是说昨天那个人就是九纹龙中的双头龙阴阳童子。”听陆小凤这么说司空摘星还挺吃惊的没想到他还知道九纹龙，可是陆小凤接下来的半句让他想给陆小凤两巴掌，再加上两脚。“那他是阴童子还是阳童子。”
“白痴。”叹气说道。“阴阳童子是一个人，可他既不是一个男人也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半个男人和半个女人。作为男人的他需要漂亮的女人，作为女人的他又嫉妒漂亮的女人。”
“所以他才在侮辱了那些女子后又让她们死无全尸。”陆小凤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点，就算再变态的男人也不会将一个刚刚与他温存过的女人毁成那样。“可是这个犯人是这两年才出现的，阴阳童子也加入九纹龙有些年头的为什么到现在才这么疯狂犯案。”
“谁知道，要是找到他后你直接问问他好了。”
“那你呢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像一个女人吗？”很奇怪的看着他。
“像，可是昨天救我的人明明是个男人。而且你有些地方确实不像一个女人，你看男人的时候那种眼神就不对。”陆小凤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和那双漂亮的眼睛。“更重要的是……我都让你看光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看一眼。”
“……下流。”听陆小凤这么说一巴掌就扇了上去。然后从陆小凤的肩膀中溜掉。
“不看就不看，干什么打人啊。”陆小凤揉一揉脸。这巴掌他本来挨的挺高兴地，可是司空摘星却不想他高兴。
“你真的想看我这里有什么？”司空摘星用手捂着胸口。看陆小凤不理自己一边解衣服一边说道。“其实给你看看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陆小凤扭过头。才不上当。
“我数三声，你不看可要后悔的。一……二……三……”猛地一下将自己的衣服拉开。也就在同时陆小凤猛的转身。
“……”看着眼前的东西，陆小凤真的后悔了。
“……。”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那被耍了的表情笑了，他在自己的夜行衣里面还穿了另一件轻巧的皮甲，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陆小凤看着他大笑的走出去。那种笑声绝不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因该有的。
这个晚上陆小凤的脑子里面没有一件正事，全是一个人‘月鸢’。这个自称是贼，轻功了得却又神神秘秘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人。他会不会才是真的阴阳童子呢？自己是不是已经掉入了他所布的一个局？他究竟是什么人等等？这些陆小凤都没有在想，他只是想到了他的笑，他的眼睛，他给陆小凤的感觉。陆小凤第一眼看到月鸢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月，只能欣赏。可是现在他是鸢，纸鸢，乘风的纸鸢。
第二天一早陆小凤接连收到了两个姑娘的怨气。原来昨夜‘月鸢’从陆小凤房里出来整理衣服样子正好被人看到了。两人只有将错就错，成天黏在一起。正好可以交换线索，讨论可疑的人，陆小凤最怀疑的人就是雪梅，可是司空却说最不可能的就是雪梅。当天晚上司空摘星带着陆小凤到了一处郊外，看到一个原本冷若冰霜的女人对着一棵树弹琴，她的琴声是那么美，她的笑容也是那么美。雪梅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有情的女人。她不看男人是因为唯一值得她看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总是抱着琵琶是因为那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她不笑是因为她再没人懂她的笑了。司空摘星是鬼影的制造者，雪梅便是琴声的制造者。
这几天事情平静，金老大没有消息，案子也没有什么进展。可是另一方面，陆小凤越是跟这个贼一起他越觉得自己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了，他好像总能一眼看穿别人在想什么。陆小凤从来没遇到过一个人是这样的。可是他却也害怕。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第十天，陆小凤收到一份邀请，邀请他的人是金老大，请他去喝酒，见到金老大后陆小凤发现他错了，金老大绝对不可能是买通阴阳童子杀害自己兄弟的人，赌坊老六留下的话他完全搞错了，只可惜他明白的有点晚了。
‘危险，老大小心……老板。’
吴老板他的好朋友自己策划这一切，就是为了从这九兄弟手中夺过所有的钱。不过陆小凤有一点想不到的是，他没有收买了阴阳童子，他跟阴阳童子一样都是九纹龙，毒胆龙无病书生。阴阳童子乱来结果来引来了陆小凤，他便利用陆小凤将剩下三个人引了出来特别是金老大这只老狐狸。
将吴老板绳之以法，陆小凤想起了阴阳童子。离开密室，看到几位姑娘安然无恙让陆小凤松了一口气。可还是少了两个人。
“玲珑和月鸢呢？”
“你和老板离开后，月鸢姑娘说有话跟玲珑姑娘讲她们也就出去了。”
“……”听到紫绣这么讲，陆小凤只能想到一个地方。
果然在陆小凤赶到义庄的时候，看到月鸢正将一只手，一条腿，一只眼睛，一只耳朵，还有一件男人的宝贝，往一个箱子里收拾。原本漂亮的脸上面布满的刀疤和烧伤。
在他不远处有一张桌子，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人，还盖着一张布，过白布现在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的。陆小凤知道那下面就是玲珑更准确的说因该是阴阳童子
“你要把那些东西带走。你说你是一个贼，你就是为了偷这些东西。”陆小凤说道。看他点点头。拿起箱子就要离开。
“司空摘星，你不许走。”突然一声叫，这声音竟然是从白布下穿出来的。
陆小凤走过去，揭开布，看到半个人正用他仅有的一只眼睛盯着自己。左耳左眼左手左腿都消失了，剩下的那一半脸更是惨不忍睹。本来一个可爱玲珑的人现在却成了这样任谁都想不到。更让陆小凤想不到的是这个人还活着，半张脸满是血和痛苦。
“你没有杀他”陆小凤看回去。
“我为什么要杀他？奸杀少女的是他男人的一半，请我的人也只让我偷他男人的那一半。至于他女人的那一半要怎么处置随便你。”轻声说道。
“你把东西还我，我想起来阮月鸢是谁了……”阴阳童子说着说着他竟然笑了。“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那你还记得，你害了多少女孩吗？”司空摘星轻声的说道。
“那种事情我怎么会记得，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多了。她们每一个都是……”
“……不要再说了。”听着他说着让人讨厌的语言。陆小凤皱起了眉头。“你本来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子。”
“因为我疯了，我本来因该是个女孩子的，我也喜欢当一个女孩子，可是你每天面对这样的身子，你也会疯……”他那剩下的一只眼睛竟然在流泪。
“……”陆小凤看着他这样，觉得很难受，他想他知道那个答案了，即便是天生的阴阳人，可是阴阳童子之前先成熟的是女孩子的样子，两年前他因该十六七岁，那是时候作为男孩子的他才开始成熟。
“陆大哥，我求求你，杀了我好不好。我是个女孩子的，不要让我这样子……”轻声的说道。“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陆大哥你是真的男人，你明白的男孩子总会有过那种时候……我只是用错了方法……我不是有心的，我控制不住。”
“……”听他这么说陆小凤真的有些心软了。可是他却听到司空摘星笑了。是那种嘲讽的冷笑。
“你真的相信他的话？你不记得受害的女孩子都是多大的年纪。”司空摘星走回到他们身边。对陆小凤说道。又看向阴阳童子。“你既然记得阮月鸢，那你也因该记得阮氏山庄和秦少峰把。”
“……”听到这个两名字陆小凤看到阴阳童子剩下的那一只眼睛整的很大。这个名字陆小凤也听过两年前阮氏山庄的阮小姐成婚，可是当天晚上一对新人被发现惨死在新房之中。这件事一只是一件悬案。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秦大哥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男人，是最喜欢我的人。都是那个姓阮的女人跟我争……都是她，要不是他秦大哥怎么会看见我的身体就叫我妖怪，要不是他秦大哥怎么会不要我，他明明说过不管我怎么样他都喜欢我的。为什么老天爷对我不公平。”他笑了可是说着说着又充满了仇恨。要是阴阳童子说的是真的，那受害的人因该是成年女性居多，而不应还是那些刚刚发育的少女。看着陆小凤明白过来的神情他又笑了。“你没猜错，我只是嫉妒，凭什么她们都是正常的，偏偏让我这样子。不公平……”
“……”两人都没说话。
“怎么你们生气啊！那就杀了我……杀了我啊！”说着用她还在的那只手挥舞着一把刀。可是却伤不到任何人。
“……”陆小凤将那把刀夺过来。刚刚要是他真的出手了解阴阳童子的话，很可能会被他先给了解了。陆小凤将白布拉上，拉着司空摘星的手走了出去。
一出门陆小凤便扶着柱子干呕起来。过了半天才缓和过来。
“你不杀他？”这回轮到陆小凤被问了。
“你真的就是司空摘星，那个天下第一神偷。”陆兄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他。司空摘星点点头。“如果阮月鸢是假的那你呢？那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很重要吗？”
“……”陆小凤点点头。
司空摘星把他的手拉起来放到了自己脸上，再拉到皮肤很好可惜什么都没有。看着陆小凤一脸失望的脸，司空摘星却笑了。
“让你失望了，一切都是假的。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我。”男子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现在是要去交货吗？那里离这里很远吗？”看他点点头。
“最多二十天的路程。”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让我跟你一起去，在你交货之前还是这个样子。”看他满脸疑惑的表情又说道。“我记得有人说过，一个男人会爱上那种如果是男人就一定会跟他做兄弟的女人，所以能不能让我再爱十几天，我怕以后都不会再碰到这样的女人了。”
司空摘星很想问‘二十天之后呢？’可是他没有，相反他点了点头。跟着陆小凤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他并没有拒绝。
“谢谢你，偷儿……”
可是并没有到第二十天，在第十九天的夜里司空摘星把装有阴阳童子，阳童子的那一半交给陆小凤，作为他这十九天的报酬，他希望陆小凤帮他把这东西送到阮氏山庄，陆小凤答应了。而司空摘星做了一件陆小凤从未料到的事情，他飞快的在陆小凤的嘴角落下一个轻吻，跟着就如同一阵风一样消失了。只留下陆小凤，用手捂着嘴唇，面对着那木箱发呆。
他把箱子送到阮氏山庄后，见到了真的阮月鸢她并没有真的死，可是跟死了也差不多她整个人全毁了而且她真的疯了，她永远被困在了她人生中本应该最开心的一天。现在陆小凤才发现司空摘星对阴阳童子所做的，跟他对这姑娘所做的简直就是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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