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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段段小剧场【君家寨七夕篇】
“朝珠,你这鸳鸯颜色凑的老好,李子红的头配着老绿的身子倒比一般用全红的格致”昌发嫂子笑眯眯地伸头过来看我的绣样,引得一屋子大嫂小姑们也来看咂着嘴叫好。
我正打算娴静地欠身客气几句,木槿那个死女人已经用唠叨把“温良有礼”变成我的本能。
头顶却凉凉地传来句:“颜色是不错,但这绣的是野鸭吧?”
大小姑子们闻言顿时哑了声,一只蚊子的声音在屋内嗡嗡地响,天,真热呀。
我握针的手收紧了,狠狠地扎到鸳鸯眼珠里,心里低吼:“君-翠-花!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本宫面前求欢,哼,我到时请你看活春宫,然后就是不-要-你!”
心念电转之下我宽厚大量地怯怯开声打破冷场:“姐妹们,咱们赶紧把活计做完吧,大伙不是约定做完了都在今晚送给那口子吗”?
长叶的妹子赶紧应道:“朝珠姐姐说的是个正理”,牛哥二嫂赞许地拍拍我的肩膀。
哼,一帮女人本宫都治不了还能治天下吗,君翠花你给我等着!
这时村东头响起狗的狂吠,昌发嫂子特别激动地去推开窗接着嚷嚷“昌发那死鬼终于回来了。。。。。。。。。咦,怎么莫先生也是东倒西歪的?诶,他们今天唱的山歌咋整的,从没听过?”
君翠花捂嘴笑出如老鸹的声音:“哟,还说莫先生斯文呢,我们长根也去喝酒了,也没在那唱呐”。
我眉毛都不抬,本宫连这种话也要搭理,本宫也真成君家寨村夫他妻了。
慢着,木槿他们的歌调真奇怪,我也算打尽古今曲谱了,竟没想过有这么随性的调还意外地有合理之处,细听又比一般的村调俚曲多了份精致。
是木槿教他们唱的吧,一定是,只有这个死女人会那么多刁钻精致的玩意。
歌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汇成大合唱,狗吠倒是为他们伴奏似的“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我的心募地一热“无格无律有失斯文的歌词竟比信天游那种野曲更让人情热”。
大小姑子们咯咯笑作一堆,长叶妹子倚在我肩头笑说:“这莫先生平日里酸的紧,想不到喝高了比二狗还野,姐姐当初就是这么被莫先生哄了的吧”。
嘿,这话咋这么中听呢,当初可不是她野的紧么。。。。。。想着想着骤觉小腹热流乱窜,突然一点都不想生木槿的气了。
昌发嫂子奔到大门使劲栓上才回身道:“朝珠大妹子,俺知道你心软,这男人啊要给点颜色他看才不敢欺负你,你听姐姐的,今儿个别做声,让他在外头唱一宿(音xiu)山歌,看日后还有没力气打你”。
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姑大嫂们自是拍手叫好,君翠花站起来面色铁青不吭声,因为谁都听出来,唱的最大声的不是我家莫问,正是她那位极度仰慕本宫的君长根,让我好好回味下又是谁说长根没在唱滴?
破木门被踢得山响,震的灰尘簌簌起伏呛醒我的良好回味,我不由胆颤心惊算着再这么下去,明儿本宫连木匠的活计也要揽了。
那死女人破锣敲似地吼:“死了也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然后不停地敲打着门口:“娘子,你开门,你开门,让我进来。”
众男人也是大声吼着:“莫大嫂,快出来让莫先生亲个够啊。”
我来不及心软,我家的破门板已经猛地被撞倒了,一大帮子人倒在我的屋里,我家莫问好像被压在最下面。。。。。。。
一屋子的女人哄地笑得直不起腰来,君翠花仇恨地回头瞪我一眼,因那君长根没倒下,冷清清站在屋外无限幽怨苦楚地凝视本宫。
一众女人笑着骂着过去或踹或扶自家男人。
伏在地面的莫问手指动弹了一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东张西望,似乎在找我?
本宫虽然很喜欢这山歌,也承认没真的生你气,可是我、我,我还是有点憋屈,不带这么容易给你哄了去。
瞥见君翠花雄壮哀伤的背影在那里凝望君长根,嘿嘿,正合我意,顺手拈了供七娘娘的豆子向君翠花小腿穴位射去,没内力不足以封穴让她趴下足够了。
果然莫问顺利地将她抱个满怀,我一捋额发忧伤地皱着眉头慢慢站起来,君长根还在看着我呐,只要我悲伤,长根就悲伤,君翠花更-悲—伤!
莫问抱着君翠花喊:“娘子......。”,我心底那个乐啊,余光扫到君长根无言地踉跄转身走了。
我站到了木槿最能找到我的空地,如我所料一个酒气熏熏却混着她特有体香的温软身子拉我入怀,我心里那个荡漾哟嘿荡漾,她,真的是野的时候最可爱。
耳边却响起她无尽怨念的哭声“:“你这个混蛋,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想回家啊,可是我没有家了啊。”
我能回答什么?我发现我的回答只能是一个“本宫会给你一个新的家”。
可是不待我回答,木槿挂着泪探手扫拂我的眉毛一笑:\\\"你的紫眼睛有多美,皱眉头不好看,给姐姐笑一个,嗯?”
我急忙瞅瞅四周万幸那帮婆娘爷们都走了,继而浑身像泡进温泉水暖洋洋地松范起来,上一个七夕她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这个女人硬是有让人踏实舒心的本事。
她肯定是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了,我就说嘛,哪有女人见过本宫不会身子骨轻滴。。。。虽然她一向昧着良心不承认。。。
哎,她怎么这么香呢,小嘴怎么这么可人呢,软软滴薄薄地。。。。。。我俯头噬下去。。。。。。
嗷!酸!臭。。。。。。。我瞪着眼前的磨人精,她的胸膛一起一伏,嘴角溢出白色泡沫,我。我,我吐
于是我花了数个时辰给她换衣服、打扫卫生,给夕颜换尿布止夜啼,忙完已经是鸡啼时分,天边露出微亮的蓝色。
“娘子”!
我一惊,那个害我腰酸骨痛的罪魁祸首正躺在破床上睁大明亮的眼睛笑眯眯地喊我,那笑容怎么形容来着,哦,“色如春晓”,对“色如春晓”。。。。。。
我心下一动地走过去柔声应:“相公喊朝珠啥事?”
她使劲地乱翻衣服内袋嚷嚷“娘子,我给你买了根钗子,绝对品味一流,铁粉尼也没的手工特制。。。。。。。”
一根金灿灿明晃晃的凤凰奔月钗被塞进我手里,那个当事人冲我露出她所谓的成熟包容微笑:“给你赔礼了,不许再生我气,给台阶要下,才是夫妻之道”。话音刚落,旋即完事般又沉沉睡去。
我还没寻思明白“铁粉尼”是啥东东,但“夫妻之道”甚合朕意。
嘿。冲你这句“夫妻之道”,本宫去熬粥,好像腰不酸背不疼浑身有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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