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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长风至兮4
尹长风和紫棋被绑在一根大石柱上,他二人还是面对面的捆在一起。因曲飘飘走时故意拉掉了那件裹着紫棋的外袍,尹长风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紫棋即使困在他怀中也多多少少露出些的胸。
“我不知道你是女子。”尹长风先开口,他一直扬着头,目光定在一个角落里,并不直视紫棋。
“你不该来。”十香软骨散的效力还在,紫棋说话都累,她只能言语简短。
“我从不欠女子的情。”
“可你还欠我的。”紫棋努力笑了笑,她可是给他争取了机会让他逃掉,而他并没有救下自己。
“我保住了你的清白。”
“也许只是一时的。”也许只能保住今晚,也许今晚都过不去。她心里很怕,几年前石洞里那暧昧不明的声音似乎又回到脑海。在她的心目中隐隐觉得那些是肮脏龌龊的,何况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强迫。
尹长风转过脸来,看着她,眼中似有些无奈。自己毕竟为了她才又被捉住,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紫棋的眼神飘来飘去,此时也正好飘过来,与尹长风相交。尹长风立刻别开了头。
“那你想我怎么做?”尹长风语气中也是淡淡的无奈。
紫棋心情烦乱,此时正欲转移注意,不去想下面可能发生的糟糕事。看尹长风神态,不禁想逗逗他。
“娶我。”悦寍说尹长风素来避着女子,他自己又说从不承女子的情。一个连相处多年的师姐都看不透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想这些事情总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要来的愉悦。
“……”尹长风没答话,只转过脸用一双若寒星般的眸子看她,嘴角挂起浅浅的弧度,似觉得她这话说得有些好笑,没有必要回应。
他虽然确实不是曲飘飘说的那种“聪明人”,但也不是冤大头,会为了报个恩以身相许。
不过……说起来,曾经很多女子遇见他,都有和紫棋一样的打算,可是敢直接说出来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几个月前他在桐荫城无意中救下曲飘飘,曲飘飘纠缠他时,无非是说“你叫尹长风,我叫曲飘飘,有风才飘得起来,一听这两个名字就甚是有缘,公子如果有空,可否到我家中做客?”还有什么“你今日大恩,我定是要做牛做马报回来的,不知公子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长伴公子左右,服侍公子?”
而眼前这个女子气息浅浅,却是清晰无比的吐出这两个字,有点意思。
紫棋感觉到尹长风在看她,也凝回眸来看他,可是药力关系,她的眼神总带了层雾气。对她来说他并不算陌生人,之前听到过很多次他的名字,在那些人描述时心中暗暗想象过多遍。在箱子中她也是先醒过来的那一个,百无聊赖中曾如此细致的端详他的容貌。加之悦寍的关系,她眯着眼睛笑着看尹长风。
“因为云夫人?”
“你之前就知道我?”
“嗯!”
“我对她并无特别。”
“那就娶我!”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很难幸福。”既然他和云夫人没什么,那么他应想悦寍所说一个独来独往,孤孤单单。
“别说话,屏住呼吸,她们开始熏迷香了!”尹长风不再说话,紫棋感觉他的身体瞬间绷紧,似在运功抗毒,自己也忙按他吩咐屏住呼吸。
可是一刻半刻可以,时间长了不喘息自是不成。紫棋忍不住了,便将脸埋在尹长风的怀中,在衣料的缝隙间吸气呼气。
“这东西邪门,似毒非毒,我越运功,它在体内窜得越快。”不过半刻,尹长风微皱了眉头抱怨,身体放松了下来,显是放弃了运功相抗。
紫棋不敢答话,也不敢抬头。只觉这个方法甚好,似乎除了尹长风身上一种淡淡的兰草味道外并未闻到其他什么。
又过得一会,尹长风的身子越来越热,像发了烧般。他声音变得喑哑低沉,仿佛成了另一个人。他说话都有些费力,喘息的厉害:“呼……这里面有……催情的成分,我……”
紫棋憋住一口气,抬头望他。他脸上此时红霞升腾,俊秀柔和的线条已然不在,满头满脸都是汗水,有些汗珠滚落下来滴到紫棋的脸上,似是饱受煎熬。
“怎么了?”紫棋问。
尹长风紧紧盯着她,眼神炙热,那目光在她的眼上,鼻上,唇上扫过,往下移去。紫棋也顺着他目光低头,立刻看到自己若隐若现的胸。她大窘,想调整一下姿势,遮蔽多些。尹长风哑着声音道:“你……不要再动。”
紫棋忙定住不动,这种情形下她并不怪他,因都绑着,也不会怕他不受自己控制做出不该做的事。
尹长风忽然道:“你……先前说的,我答应。”
紫棋没听明白,抬起头望他。
刚刚扬起脸来,一双炙热的唇便吻上了她的唇。如此的滚烫,如此的迫不及待。第一次被男子吻到唇,紫棋的心一下子忘记了跳动,下一刻又似万鼓齐擂一样,咚咚咚超速响个不停。
她一慌张,就忘记了闭气。有一股杏花的甜香窜进了鼻子中。脑中似有迷雾升腾,眼前一切都慢慢变得火一般热烈。好大的火,烧着了她的肌肤,她的心……只有唇间有一丝丝的清凉,她干渴之极,大力的吮吸。另一个同样干渴的人也不甘示弱,与她争抢,舌与舌搅在一起,缠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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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屋子里,曲飘飘斜倚在榻上,衣衫半褪,风情万种。她是个杏眼桃腮的美人,加之懂得如何最好的利用自己的外貌,此时灯下观来,当真是佛祖看到都会动心。
那个叫江泽阳的男子半跪在榻前,痴迷的望着她,伸了手在替她轻轻捏腿。触手处是如锦缎般的丝柔细滑。他捏了许久,一点都没觉察出累。
“江泽阳,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你?”曲飘飘用长长的指甲挑起他的下颌,娇媚的开口。
“你啊,总能不急不躁,深得我心。”她手指下滑,顺着他的衣领摸进去。
江泽阳似得了恩准,手不再停留在脚踝处,慢慢向上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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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
“小姐,大寨主回来了,正在前厅盘问青姨呢?他也唤你过去!”有丫头在轻轻的叩门。曲飘飘无限慵懒的伸展了下手臂,此时屋子中已无旁人,江泽阳早被打发走了,她从来没有留男人在枕旁过夜的习惯。
“怎么了?”她问,那丫头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曲飘飘听完变了脸色,迅速拿过一旁的衣物套在身上,曲逸方不喜欢青姨,她若再耽搁,青姨没准就会吃苦头。
赶到前厅的时候,曲逸方正带着数人站在厅中,想来有什么急事,无一人落座。曲逸方身旁的一个长须老者正在说话:“既然蔚寨主的人都已认出这个妇人便是托镖之人,那曲寨主便命她把人交出来吧!”
曲飘飘迎上前,妩媚万分地拂手道:“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凌寨主这么早就上山是要寻什么人啊?”
曲逸方瞪向青姨道:“你不用问凌寨主,问她就可以了。”他三十来岁,着一袭绛紫色的束腰长袍,身材挺拔修长,长得英气逼人。想来他妹子是这般人物,这个哥哥长相不凡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那老者道:“既然主子出来了,就不必难为下人了。飘飘的爱好,我是素有耳闻啊。听说这蔚镖头的义弟是个俊秀非常的人物!”
曲逸方脸色有几分难看,他看了一眼曲飘飘,忍不住的解释:“她是爱胡闹,不过这婆子更是喜欢自作主张。”
曲飘飘却截住了他的话,慢悠悠的道:“是说那个蔚子期啊,她是我的好姐妹,我只不过请她来山上玩玩,还特意请了她中意的美男来陪伴。”
她本来说正经话都暧昧至极,此话一出口,听着更是让人浮想联翩。一个人急吼吼的站出来,大声喝问:“你胡说,什么好姐妹,什么请上山。快把紫棋交出来,若让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碰了她,我们定不会放过你!”正是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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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李义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就知道中了迷药。他们一行人中有个叫荀安的,身上素来藏着这种药物及解药。他自己先吞了一丸,待恢复了些力气,又给剩下几人也喂下解药。
李义服了解药便四下里寻人,那几个女子都已消失不见,大箱子也不见了,最让李义揪心的是紫棋也不见了。此处是腾云寨所辖地界,被他们劫人劫财的可能最大。李义打发荀安回去给蔚子善报信,他带着剩下的人上山讨人。几个人刚解了迷药,身子还是发虚,李义便当先将自己的脚绑在马镫上,确保掉不下去,快马加鞭上了山。
腾云寨寨主凌云是个老谋深算的主,他一听李义说在他的地界遭劫,便知道有人故意栽赃,制造不和。他怎可能遂了那人的意。虽李义只算个小喽啰,不是蔚子善本人,他还是给足了面子,和颜悦色的解释了半天。
李义不是鲁莽之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换了态度央求凌云帮着寻人。凌云满口答应,说背后之人不只针对蔚家寨,还针对他们,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他身旁一个狗油胡的师爷却插嘴道:“我家寨主如此大力相帮,你回去要对蔚寨主言明,回头我们如果有事要求,他也定要倾力来助喔。”
李义救人心切,又知道蔚子善的为人,他若在此也定会答应,便道:“我家寨主素来仁义,凌寨主尽可放心,只要不是特别让他为难之事,他定会相帮。我在这里便可替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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