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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穆堃从水中转出,刚想回身质问。只见甲板轰然裂开,水柱从裂缝中窜出,急急的打落在船头。
被水柱迸溅的穆堃再一回头,发现船头被削去了一半。而不知什么时候,孔卿歌已然站在了船舱顶部,“可惜了这么好的船。”孔卿歌惋惜道。
而御泠儿则站在船尾,与卿歌同样滴水未沾。孔卿歌跳到船尾上,与御泠儿站到一起。
“那个人坏了你我赏星星的雅兴呢。”御泠儿鼓着嘴不满道。
“终于有件事在你意料之外了呢。”孔卿歌心情不错。
“我要去找那人算账。”御泠儿不服气的踢开一块船板,向岸边蹦去。
御泠儿的轻功没有好到可以一口气的飞到岸边,需要在半途借木板,顶一下力。
但是孔卿歌可以。她不急不慢的飞身过去,刚好错开一波攻击,水柱在孔卿歌身后盛开,给卿歌做了背景。
卿歌与御泠儿刚好同时抵岸。而此时,江上的画舫,也慢慢沉下,最后一点光亮,沉落于江中,江面恢复了一面漆黑与平静。
琴声也停了。岸边九宝阁屋顶上的人,也慢慢起身,欲去。
御泠儿却不知何时窜上了屋顶,“站住!坏了我跟娘子赏星星的兴致,就想这样逃掉?”
那人回头,带着面纱,只露出了一双彻底干净的眸子,宁静中自有神采在飞扬。那人没有回答,好像没听懂她的话。御泠儿问道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菊香,清新淡雅。卿歌也纵身飞上这三层高的楼阁,轻轻稳稳的落在那人的身后,正好与御泠儿形成了夹击之势。那女子回头,刚好对上孔卿歌温柔的一笑。
“你真美。”这是那女子的第一句话,是对孔卿歌说的。语气诚恳,声音清脆。
孔卿歌面对她的认真,不觉怔住了一瞬,莞尔。“承蒙姑娘称赞,卿歌愧领了。”
“不愧。”转身对御泠儿说。“那我赔给你们好了。”
御泠儿的脸突变,开心的笑起来,“怎么赔?”
“陪你们赏星星。”说完,找一处坐下,将身后背着的琴,轻轻置于腿上。开始弹了起来。
果真好听。漫天星空,星光闪烁,散落而明,聚起而烁,偶有星坠,划破夜空,如银针落地,如铃随风动。倏尔漫天星坠,急急如涛。
二人在一旁坐着,相视一笑,皆叹服此人琴艺之精湛。
“小菊的琴,优于卿卿之歌,止于卿卿之舞。”御泠儿改不掉的给人乱起名字。
“我叫御泠儿,卿卿就是卿卿,你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吐出,“风仟仟。”
“小菊没那么老吧,我就叫你小菊了。”御泠儿没有揭穿,没有追问。
“御公子,这星星也好,月亮也罢,都赏玩了。若无事,卿歌就要回去了。”卿歌站在御泠儿身后,转了话题。
“不要嘛,哪有娘子随随便便弃夫而去的。”然后转身问“小菊”,“你见到我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就没有脸红心跳,以身相许的意思?”
“没有。”“小菊”简单的答道。语气一片坦然。
孔卿歌看着“小菊”正经的回答,不觉笑开。御泠儿无坚不摧的伶牙俐齿,对着这“小菊”,真是毫无办法。
御泠儿有点郁卒,孔卿歌轻轻的拍拍她,以示安慰。
“小菊。”甩下一句告辞,纵身跃下楼去,消失于夜色之中。
孔卿歌收回望向楼底的目光,回身看见,迷离的望着淄水的御泠儿。
“卿卿,”御泠儿盯着江面,自顾说道。“谢谢你陪我胡闹。”
孔卿歌依旧那副笑容“闹剧才刚刚开始,便已然很精彩了,卿歌,看得兴趣正浓。”
倏尔,御泠儿脱去迷离,带上熟悉的笑容,“只是让你看戏怎么行,定要拉你下水的。”
孔卿歌的笑容凝滞了那么一瞬,只有一瞬。“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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