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旋舞精灵

　　“好冷呐，呐呐，侑士，你过年还要回大阪么？不回去的话我们一起去拜拜吧。”向日捧着一罐咖啡，将冻得有些红的双手凑到嘴边哈气。“高三过了就毕业了，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呐，迹部，你也一起吧。”
　　“本大爷没什么意见。”迹部无所谓地应声。自己的大学生涯也许要在国外度过了，这一点，刚进入高中就接触家族事务的他早就意识到了。
　　“一起就一起吧。真啰嗦。”穴户则拉了拉自己百年不落的帽子，来掩饰他的期盼。
　　“……”
　　“喂，侑士，你在做什么？”许久没有发现搭档的回应，向日急躁地冲到已经落后的忍足面前，“你在看什么？”

　　街头大屏幕上，似乎在插播一条什么新闻。匆匆忙忙的行人，乱糟糟的声音交杂，那条新闻并没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只是，纷乱的噪音并没有影响忍足的专注，从那个旋舞的身影和车祸的场面出现后，他就一直处在震惊中。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却发现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侑士！”
　　“呃……嗯？”将手机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故作淡定地回问了一句，“什么事？”
　　“岳人说过年一起去拜拜，你这家伙刚才在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很关心民生问题？”
　　“没问题，即便要回大阪也会赶过来和大伙一起的。”依旧挂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刚才的自己的确太失态了一点。重新融入队友的笑闹中，刻意忽略心底浮现的那一丝悲哀。

　　“父亲！”忍足真一惊愕的神情让忍足永谦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地去美国，把美奈的后事料理好，顺便把绯音那孩子接回来。自家的医院总比别的地方要放心些。”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书桌前坐下，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放在桌子上的合照。“高木家那边你不用担心什么，当年那几个老家伙就说过要帮忙，想必我现在开口，他们也不会置之不理。医院的事情暂时先交给真嗣，唔……我看你还是带着侑士一起过去吧，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怎么见过自己的母亲，还是让他去见见最后一面吧。”
　　“我知道了，父亲。”

　　“父亲，我们去美国……究竟是为了什么？”莫名其妙地被父亲拉到飞机上，忍足一直觉得内心在不知所以地恐慌，空落落的，直到两人在位置上坐定，他才惴惴不安地开口。
　　“侑士，这次去美国……”忍足真一斟酌了一会，复又开口，“这次去美国要办两件事。一是为了让你去见见你母亲，最后一面了，去送送她吧。还有就是，把你的妹妹，……把那个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的那个孩子接回家。”
　　“最后一面？妹妹？”父亲的话让忍足更为恐慌，“我从来没听说过？我一直以为母亲……”
　　“侑士，你的母亲很爱你。你每一年的生日礼物，都是她精心为你挑选的。没能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这是我们大人的错，但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觉得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忍足真一睁开双眼，满含回忆地说道，“那时候你才出生，总是哭闹，她会整晚整晚地抱着你，哼着摇篮曲，哄着你睡觉。当时她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记者了，却为了你推了很多杂志社的邀请；你周岁的时候，有个认识的运动员送了付网球拍过来，当时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抓着拍子不放，她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说要联系那些有名的球员教你打球……”
　　母亲这个词，在忍足的生命中非常陌生，甚至说得上是这个家里非常陌生的一个词。但是，对于那副网球拍，忍足的印象很深。小时候，为了这副球拍，同谦也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原来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礼物。在父亲的絮叨中，忍足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挂件，挂上这个挂件的时候，自己已经懂事了。还记得当时父亲有些泪眼朦胧地为自己挂上的时候，自己还奇怪父亲的态度。只是，为什么当自己得知终于可以见到母亲的时候，却偏偏……十多年，忍足第一次对自己这样的家族产生了一丝恨意。

　　“真一。”雷曼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站在忍足父子面前，“先去美奈家吧，正好给索菲带些换洗的衣服，那孩子一向爱干净。”
　　“索菲？！那个花样溜冰选手？”
　　“侑士，认识妹妹？”
　　“那年她来日本参加比赛的时候见过。”太荒谬了，亲兄妹见面，却像陌生人一般，难怪自己当时会觉得那个孩子看起来亲切。
　　“是嘛！”

　　“美奈，我来看你了。”喃喃地对着美奈的尸体，伸手正要揭开那层白布。雷曼却拦住了。
　　“别看了。美奈是个爱美的人，她不希望你看到她这一面的。”苦涩地朝忍足真一摇了摇头，虽然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只是，真的不忍心让他看到。那副情景，真是惨不忍睹到让自己也没有勇气看第二眼。
　　“雷曼，她是我的妻子，多难看，都是。”推开雷曼的手，果断的掀开白布。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父子两个还是倒吸了一口气，完全看不出形状的脸，血肉模糊的躯体。“啊……”
　　雷曼不忍地转身走出了太平间，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父子。

　　“南次郎，索菲的爸爸呢？”
　　“雷曼带他去看看美奈。”
　　“我们把东西带过来了，她爸爸……”
　　“绯夏。”站在一旁的拉利率先看到龙马和绯音，探手制止了妻子的话语，女孩子在这方面都比较感性，那些事情在这种时候并不适合给她听到。连自家一向自持的儿子都忍不住摔东西，更何况这个孩子呢。
　　“绯音！”绯夏满脸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学生，这孩子真是的，受了伤也不好好修养，“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就算不能再参加奥运会，也需要好好修养，这样将来才能……”
　　拉利有些无奈地搂住妻子，绯夏就是容易冲动，到现在还是如此，“不要在意，绯夏她只是担心你。”
　　绯音朝拉利微微点了下头，“我知道。我……听说爸……爸”有些艰难地将那两个字说出来，“听说他们过来，只是想去看一下而已。”
　　南次郎难得得认真地摸了摸绯音的头，“龙马，跟索菲一起回病房吧，出去这么久该休息了。”
　　“哦。”龙马听话地推着轮椅往里走。
　　“索菲！”对着转过头来得绯音，南次郎严肃地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的任务，只是养伤。”

　　“为什么总是用大人孩子的借口来避开我。我明明……”
　　“你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啊。”龙马将药递到绯音面前，“吃药吧。”
　　绯音踯躅了一会还是接过了药，“为什么要避着我？我知道，这次的车祸是因为我……其实，她根本没必要……”
　　“绯音！”龙马高声喝止了绯音的絮絮叨叨。“你在想什么。这么做，是一个母亲的选择。”
　　龙马转头看了看门外，确定似乎没有人，“你和索菲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对于美奈阿姨来说，是自己的孩子。”
　　“我曾经问过妈妈，她说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就是自己的未来。美奈阿姨这么做，是希望你能够继续在你喜欢的冰场上溜冰，去登上那个世界顶级的领奖台。所以，不要再继续自责，那样会辜负美奈阿姨的牺牲的。”
　　“什么嘛，人家才不需要龙马来安慰呢，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抬手抹去腮边的泪水，这个心里一直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了。虽然还略显稚嫩。

　　下午，忍足真一是跟着查房的医生一起进入病房的。不知是不是有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站在病房门口的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该怎么面对这个从小就没有呵护过的孩子。
　　例行检查过后，大家很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
　　“呃……咳”忍足真一握拳掩在口边，思索着该怎么开口。绯音则低着头兀自沉默。场面突然之间沉寂了下来。
　　“索菲，还记得我么？”实在受不了父亲的迟疑，忍足率先走到绯音的床边。
　　“嗯。记得。”绯音点了点头。“其实，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哥哥。”
　　“是吗？”忍足有些惊讶，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发现父亲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
　　“诶，妈妈一直有跟我讲你的事情。说哥哥是个网球运动员，网球打得很好，不比龙雅哥差……”
　　“是吗……”忍足低下头，有些哽咽地说。没想到，这个被自己认为非常不负责的母亲竟然这么关心自己。
　　“索菲，我和父亲去家里给你拿了些换洗衣服过来。”为了掩饰情绪，忍足在一旁拿过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叠衣服。
　　绯音接了过来，慢慢地摩挲着衣服，“这个不是我的。……这个是妈妈买给你的，每一次给我买衣服，都会添同系列的男装，妈妈说，这是我们一家的衣服，有爸爸的，妈妈的，哥哥的，还有索菲的……”
　　听着绯音依旧糯糯的，却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忍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混蛋的一个人。那些被自己认为可有可无的，无所谓的护腕，衣服，是母亲怀着这样的心情寄过来的，自己却很少珍惜，甚至因为嫌弃礼物的千篇一律，到后来连拆都懒得拆就随手扔在角落了。自以为高贵的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糟蹋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看到儿子将头埋在衣服堆里，含糊地嘟囔着。对儿子了解甚深的忍足真一知道，儿子在哭泣，那个5岁过后就很少流泪的儿子……伸手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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