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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婴尸与诅咒(三)
夜里,白合一直睡的不安稳,总觉得有人在耳边唱着什么,隐隐约约,似乎是摇篮曲。声音很好听,很熟悉,但是却又很悲伤……
“小璧好乖,真是个好孩子!你怎么会死呢?不会的……不会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妈妈好想你!昨天,妈妈听见你哭,哭的好大声……可是冠一说我听错了,我怎么会听错自己孩子的声音呢?他们都骗我!骗我说你死了,可是死了怎么还会哭呢?我就知道他们在骗我,你终于回来了!……小合呢……小合不见了,我找不到她……冠一,我没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笑笑……为什么,笑笑……冠一,救我……”女人的声音时小时大,有时候好像很近,有时候又觉得渺远,很混乱。白合想睁开眼睛,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小合……小璧……冠一……是她!都是她!小合……小璧……还给我……”女人还念叨着,渐渐还带着哭音。
“小璧,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病了?妈妈看看哦,没事,哦,乖……妈妈保护你!”转眼,女人又轻轻拍着白合,像在哄一个婴儿!
接着,白合听到开门的声音。
“夫人,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啦!叫我们好找!还惊动了先生!”陪护林然笑着看向方菲,目光温柔。
方菲转过身,看着林然,淡淡一笑说:“没事,别担心,我就是想来看看小璧,她好像生病了。冠一,也来了?”
这一刻林然和后来进门的白冠一突然觉得方菲没疯,她是正常的。但是一转眼,方菲又回到原来的状态,自己和自己对话:“小璧病了,小合不见了……我是妈妈……找……找谁呢……”
见到方菲这样,林然摇头,笑自己想太多。白冠一则痛苦的闭上眼睛。随即两人看向白合,这么大的声响她竟然没醒,有些不妥。只见,白合脸很红,紧紧皱着眉头,嘴唇泛白。林然摸摸她的额头,烫的!
“先生,小姐发烧了!”
此时的白合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看见前面有一扇门,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召唤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门内她很熟悉,就是白家大宅,不过比现在新很多,布局也不大一样。很安静,只有高跟鞋落在地面的声音“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近,她抬头看见楼梯口上来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人,她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距离不算远,但白合怎么也看不清女人的脸。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白合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吸进一个狭小的空间,全身都被束缚住,无法动弹。“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也跟来,很快声音停下来,一张模糊地脸俯下来看着她,眼睛好像在笑,却很诡异,嘴里好像在说什么可是听不清。白合正想靠近些听,突然又被什么拉走。
“白合,白合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睁开眼睛,原来是张凡夜。看见他担忧的看着她,她迷惑的问,“我怎么了?”
看着白合迷惑的样子,张凡夜动动嘴唇,只说:“你发烧了,一定是感冒了,应该多穿点!你这一次一次的当睡美人,我都快以为我是童话里的王子了!不把你吻醒,真是浪费机会!”
听他这么说,白合没有恼怒,没有害羞,反而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我怎么了?”对于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她完全没有印象,可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烈。见到张凡夜的反应她更加笃定,一定有什么事!
张凡夜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的情况不太好,但是我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和小姑姑都猜测,是白家大宅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你,可是我们都没有找到问题所在,白家老宅一切都正常。你的身体很容易受影响,上次在医院就有许多怨气找上你,现在如果不尽快找到问题所在,你会再次陷入危险!”
白合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听张凡夜说:“你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我是偷偷溜进来的,马上就有人回来了,我先走了!”
“去接谁?”第二天下午,张凡夜一下课就找到白合,和她一起向火车站方向走去。
“白心。”白合轻轻地回答。
此时行人匆匆而过,表情麻木,偶尔几个穿着怪异的青年戴着耳机,哼着曲调怪异的各经过,也没有人特别注意,就像也没有人去注意并肩走着的白合和张凡夜一样。
“哦!是那个第一次见面时的小男孩儿?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希望他会喜欢我这这姐夫。”张凡夜像是没有看到白合的闷闷不乐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
“什么姐夫?不过是名义上的!”白合不满地瞪着张凡夜,没有注意张凡夜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其实我挺好的啊,我了解你的一切,你可以向我倾诉你的所有不快;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可以相信我,依靠我;我有一个温暖的家,你可以在那类感受到温暖。怎么样,是不是值得考虑?”看着白合,张凡夜似真似假的说。
白合嗤笑一声,凉凉的说:“你的‘挺好的’是指:霸道、狡猾和虚伪吗?”
白合故意打量了他一番,继续说:“恩,长得倒是不错,不过我讨厌麻烦!”
“恩,你倒是很了解我!霸道、狡猾、虚伪这是我的错,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试着克服一下,至于长相,这也不是我的错,不过我的长相从来没有惹过麻烦,不是吗?所以……”张凡夜本来只是要逗白合开心的,可是说到这儿已经有了几分试探。
“啊!”白合一声惊叫,原来是有人从两人中间撞过。白合感到身子一沉,向一边倒去,来不及站稳,只得做好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准备,不想世界一晃,她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被人浮起来。
“可爱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二十五六的男子,声音轻快阳光,面带笑容,好像随时都有一个好心情。而白合发现,这个男子正是她在图书馆碰到的那个。
“谢谢你!”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才见两面的男子有些亲切。是因为他的阳光般的笑脸么?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下次小心哦!”说完男子大步离开。
用目光送走男子,才发现旁边的张凡夜从地上爬起来,眼镜已经四分五裂。与此同时,有很多惊艳、敌视的目光投向这里。不远处还有一对情侣争吵起来,争吵的原因正是女孩儿多看了张凡夜几眼。
看到这混乱的场面,白合不禁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的说:“这,这就是你……你说的没惹过麻烦?”说完又笑不停,直到笑出眼泪。才抬头发现被笑的人也在笑,那人棱角分明的脸,成熟而魅力四射,眼底是不容错认的欣慰和纵容。
白合的脸骤然红起来,不知所措的将目光转向前方,窘迫的说:“走吧,时间快到了。”
张凡夜看着她的反应,嘴角不知不觉的扬起微笑,快速的赶上她,与她一起走向火车站。
这个火车站是百年前建的,但结构坚固所以还在使用当中,古老的建筑总有些要修复维护的地方,所以这里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满身水泥、涂料的工人出入。可能是工人与旅客发生了摩擦,所以几名工人和几名旅客争执起来,几乎大打出手。很多人停下来围观,导致道路不通,白合只得焦急地张望,张凡夜则小心的用手臂将她圈起来,以免他在被撞到,有惊艳羡慕的目光射来也并不当回事。
“姐姐,姐姐,我在这儿!”一个小男孩而从人群中挤出来,边喊边跑想白合。这个男孩儿正是白家收养的孤儿白心。前段时间,他的亲生父亲找来,但是白心不愿离开白家,所以只是随着父亲去国外看看母亲和奶奶就回来了。
“心心?怎么自己跑过来了?新爸爸呢?”白合笑着牵住白心,柔柔的问,“是不是没听新爸爸话,又淘气了?”
“才不是!是心心想姐姐了,才会偷偷跑过来的,人好多,都过不来!”白心撅起小嘴,不满的说。
“哦!是这样呀,姐姐也想你!不过下次不要一个人跑过来了,新爸爸会担心,姐姐也会担心!心心要是跑丢了,或者遇上坏人怎么办?那样,大家都会难过的,知道吗?”白合拍拍白心的头,温和的说。
“恩,心心知道了。”白心,郑重其事的点头,样子可爱极了。
“好了,现在,姐姐要给新爸爸打电话,你乖乖和哥哥玩。”白合把白心交到张凡夜手中,自己拿出电话给柏宗新,也就是白心的亲爸爸打电话。
“你好,白心,我叫张凡夜,是姐姐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夜哥哥。”张凡夜在白合打电话时对白心说。
“夜哥哥好,谢谢你和姐姐一起来接我。”小白心很有礼貌的回道。
这边由于车站的保卫和管理人员过来调解,工人和旅客各自离开,人群也渐渐散开。密集的人流涌出,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视线渐渐明朗起来,白合的目光被角落的三个人吸引。
其中一个她见过,正是刚刚扶起她的那个男子。他正亲密地揽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白合只能看到女人的下巴,但已经觉得她很好看了。女人似乎有什么疾病,腿很僵硬,似乎有些行动不便。他们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手里拎着行李,还时刻关注前面两人。
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他们并不特殊。白合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她两次见过那个男人,但现在她看着那个被男人揽着的女人却生出一种恐惧感。难道,是她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变得神经质了吗?
张凡夜注意到白合的视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似乎又太正常了!他也认出那个男子,最近与他的相见太频繁了!收回目光,发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
“柏叔叔。”
“新爸爸!”
“柏师叔?”
三个人,同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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