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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爱要借口?!(一)
12、
十二月不到,南夕市就极奇特的下了两场雪,天也越来越冷。我们地质工程学院总是会到野外进行实地的勘察,天气变冷了,院上也不再安排我们到野外去见习。我每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再感冒,打吊针的滋味不好受。和东方红每天在我后面唱情歌一样不好受。
一个有些微暖阳光的下午,我在图书馆查资料。诺大的图书馆不知道他怎么就看到我了,一路借着找书的掩护磨磨蹭蹭的到我旁边来。他翻开一本书拿到我面前:“一、一起看看这本书好么?”
他的开场白很别扭,可是出于道义我知道我不能笑。听他声音都是抖得,手也抖得厉害,我不禁觉得哭笑不得,真是难为他了。
我问:“什么书啊?”
他脸上的青春痘因为紧张一粒粒胀红,像要破皮而出。他一本正经的念:“《为什么称女人为祸水》”
我大气也不敢出的盯着他,脑袋里思绪百转千折:同学你这几个意思啊?你想暗示什么呀?我在心里感叹,东方红啊东方红,你是打算一辈子光棍么?照你这么追女孩子,人家都怕成祸水来祸害你了,谁还敢和你一起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我想还好我修为够好,不当你是在贬损女性。但我只能勉强就做回好人不当你的祸水了。
我尽量不动声色,暗想糟糕,东方红终于按耐不住要向我表白了。把我要的书拿好:“嗯……应该挺不错的,你……”我话没说完就打算开溜。
“请你等一下……不要走,你应该知道的……我其实从大一开始就一直挺喜欢你的……”
太直接了吧!豁出去也得看看对象能不能接受啊。我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磕磕巴巴的打断:“那什么……前两天教授布置的课题资料还、还差些,我还得再去找找。”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再和他继续呆下去。我希望他能够就这样结束,不要再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
“我可以借给你……”他在我后面小声说。我不回头摆摆手,怕看见他失落的样子,我会觉得我残忍。我就是这样的人,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也会愧疚老半天。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不知道,我们根本不合适。
还听到他喃喃自语:“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我顿时因为他的委屈感烦躁不堪,。
我对曾栗他们说东方红的事,两个人没我有素质,笑得惊天动地,从此更加鄙视我:“连东方红都暗喻你是祸水,你这辈子就注定单身……哈哈哈……。”
“那是他情商太低,跟我没关系!”
“情商低的才会和情商低的相遇。”
“曾栗你别太过分。”
“我只是就事论事啊。”
“你连最后的行情都没有维持住啊……”季蔷加入进来。
“你们就爱拿这事儿说,有本事和我比谁的论文先过关。”
“书呆子!”曾栗不再理我,看她的杂志去了。
之后的课堂上,东方红歌唱得更勤,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真名叫什么。一开始我还是觉得应该对他充满内疚,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有那个必要——他比唐僧还能聒噪。我把耳朵塞上耳塞,他就用笔戳我脊梁,说你别戴耳塞行不?我火大而且坚决的说不行。
在食堂里,隔着人山人海也能准确的找到我的方位,媚眼儿抛得比以前更勤,我看了直哆嗦。曾栗和季蔷见了就朝我挤眉弄眼,我恨不得把饭盒往她们脸上盖去。
曾栗虽然和我不是一个专业,但她也和我还有季蔷一起上课放学吃饭泡图书馆复习考试。每天我们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希望期末考试不挂科,老教授们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好讲话。
我去学校的复印店把开题报告打印出来,要上楼的时候,有个声音叫住了我。我站在台阶上好奇的回头:“你是在叫我吗?”
是个很清爽干净的男生,身上有种灿烂又温润的味道。
“嗯,请问你是住那间宿舍吗?”他伸手指了指:“那间,阳台上有很大一盆香雪兰。”
我发现他的手指很细长,很好看。
“是啊,有什么问题?”香雪兰应该没把他怎么样吧?我暗想。那盆花季蔷从家里带来就没再管过,一直是我在照看。
“嗯,就是……那个……”他突然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你说啊,我又不会把你怎样。”我见他脸居然红了,不禁想逗他一下。
“我……那个我……天天在阳台上看你……的香雪兰……”
“需要我送你一些是吗?”
“嗯,啊?不是不是!”他急忙摆手:“是我看你天天在阳台上……”他摆手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我有种温暖的错觉。可他是在说饶口令吗?
“你有话直说啊?”我笑笑。他抬起头看我,其实他应该比我要高,如果我没站在台阶上的话。
“你想要你的电话号码!”他一气呵成,定定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如果我没有会错意的话,是我的桃花星高照了吗?现在十二月都不到,难道我的春天要提前来了?
“你念大几啊?”我问。
“大二,怎么啦?”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扬了扬手中的一摞稿子。
他迷惑的摇头。
“我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
“没关系!”他很坚定。我把号码给了他,就因为他给我一种美好纯净的感觉。
很莫名其妙的,很快的,两个星期后,我谈起了很多人不屑的“黄昏恋”,还是一场“姐弟恋”。但我想我真的等到了,我甚至期待能结出果,酸涩或甜蜜我不在乎。我只觉得我生命的阳光可以交给他来保管。
我也为这件事儿找借口:第一我受不了那个整天在我后面唱东方红,没事爱对我瞎抛媚眼儿的同班同学,丁洋的出现可以解救我。第二是为了要证明我的行情并不是如季蔷所说的那样一直只有他在维持,我也是不错的。第三是我觉得我不能老沉浸在我对穆启南对我淡淡的阴影里,我想走出来,而充满阳光气息的丁洋很适合。第四是我觉得丁洋人真的很不错,因为他叫我小唯,让我有种受宠溺的温暖感觉,觉得我们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曾栗他们很快就察觉出我不对劲,要我坦白从宽。我就大中午的把丁洋从被窝里喊出来。丁洋一副好没睡醒的样子,站在楼下,仰头问:“小唯怎么啦?”
我让季蔷他们自己看,三个人趴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的。曾栗说我真是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季蔷也明显的鄙视我:“你也真是狠心!这么个单纯的美少年。”
我才不理她们,撇撇嘴:“他就比我小一岁多!”然后我对着楼下的丁洋尽量温柔:“没事了,就想看看你。”
曾栗和季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从来没见我这么肉麻过,我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到这么个地步。两人不约而同用爪子抚摸着胳膊。
丁洋冲我们笑:“晚上一起吃饭。”
曾栗叫嚣:“我以为他要发火呢!难得的好脾气啊,你捡到了。”
“你不是说我们能挥霍的时日不多了吗,现在机会来了,为什么不要?”
季蔷朝我竖起大拇指:“你真有种!有我的风范!”
我朝她呸去,她的话我一句都不赞同。
晚上我们几个一起吃饭,我叫上了泰杰。泰杰一看见我,就尖叫着飞奔过来,兴奋的跟抽了大麻似地:“老婆,老婆,哈哈哈……你终于……”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大庭广众,别说的我像没人要似地。”
我拉住她们一一对丁洋介绍,丁洋有些被泰杰的阵仗吓到。她对他问东问西的,曾栗终于忍不住:“泰爷,能不能先歇会儿。”
泰杰接过菜单问谁请客,丁洋赶忙说是他,她一听就又咋呼起来:“哎哟,怎么好意思让小师弟请呢!你们三个老女人一大把年纪也不知道害臊。”
她一口气指责全部,真恨不得马上掐死她。
“师姐们太客气了。”丁洋赶紧打圆场。
“没事的,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我请了,我老婆终于抛弃我了。”泰杰十分豪爽的说。
受不了她鬼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点菜,我快饿死了。”
季蔷问我和丁洋是怎么认识的,我大概讲了一下,她一拍大腿:“这么说,我的那盆香雪兰是大媒人喽,……哈哈哈……唯里,这个人情我就记下来,将来慢慢还!”
我瞪着抽风似地她,揉着我的大腿,这女的是神经失调了么?一掌拍到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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