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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
已经是四更天,天空已经慢慢放白,整个顾军大营都乱做一团,官兵们倾巢出动,围杀白教分子。白贺尊拽着弈裳带领众人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东面林子口,林子里等候的李长老和几百教众。身后的官兵终于被甩开一段距离,大家兵合一处做了简单的整理,却发现教主的神色十分凝重。弈裳在林子里回望着火把亮闪的地方隐忍的咬着下唇。眼角眉梢都带着一层的杀气,手中的支渠被攥了有攥。所有的头目一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纷纷在左右等候命令,白贺尊上前刚把手搭在弈裳的肩上,竟被狠狠的甩开。弈裳陷入了沉思,越来越多人官兵潮水样的涌来,她皱了皱眉,终于猛的一甩袖子道了声:
“撤!”
是的,作为一个冷静的指挥官她不能拿手下的人去白白送死。即使是她的爱人被人捉去,这...就是木弈裳的原则。
天空终于见亮,太阳缓缓的升起。众人就这样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富耕的宅院。弈裳没有睡觉,整整一个上午一句话也没有说。有的人开始还很高兴,有的还前来祝贺弈裳跟贺尊团聚,结果全部都被吓了回来。
从没人见过这样的弈裳。包括白贺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很多人都不明白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被抓就被抓了。哪敌的过自己的丈夫安全归来呢?这是多么合算的买卖,完全可以搬师回清水崖了。弈裳派出4队探子去打听家琪的消息和顾军的情况。弈裳听着他们的汇报,整个人都像结了冰一样,只审视着大家不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中午,大家吃完饭,弈裳终于把大家叫到院子里。大小头目惶恐的看着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是的,弈裳知道再让大家回去跟自己救人就是牺牲了大家去换家琪,她不能让大家去白白送死。这是她作为一教之主的责任。所以她绝不能这么做,但她也不能看着家琪死。那是她对家琪要负的责任。
默的,她竟然宣布了一件让大家出乎意料的事情。
“所有白教弟子听令!”
唰!底下所有的人顿时跪了一片。
“听教主吩咐。”
默的弈裳掏出了怀里的一只玉笛和白教的罗刹令交给了白贺尊。弈裳看了看所有的人,平静的说道:
“清水崖第六代教主木弈裳今日以罗刹令为证暂且将教主一位交给白贺尊带为掌管,如果日后我糟不测,你们就回请秦老教主另选此职。”
“教主!”
“教主!不可呀!”
在场的人无不苦苦相求,白贺尊、左右护法、大小头目全都呆若木鸡。秋之严跪爬了几步抱住弈裳的腿。
“教主不要因一时胡涂坏了自己和白教的基业啊!只为了区区一个人不值得呀!”
弈裳一甩袖转身就要走,豁的白贺尊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拦住了他。
“弈裳,这又何必?为何将我的玉笛也一并交出啊?”
默的弈裳凝视着白贺尊的眼,虽然两人无语可眼神中的交流真真让白贺尊吃惊不小,弈裳的眼里充满了决绝和忧伤,白贺尊自己知道已无法劝阻,弈裳看着他也有些不忍,半晌只说了一句。
“你带着大家回清水崖吧。”
弈裳拿着支渠,背上了20支家琪特制的弓箭,看了众人一眼,抱了抱拳,转身刚要离去。只见众人却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们要跟教主同生共死!我们也去!”
“对!对!同生共死!”
“救翁姑娘!”
弈裳一摆手,整个院子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听好,你们现在都要回清水崖,我自己的事情会办好,而且现在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教主…”
就在此时,只听门外响起一个洪亮而阴郁的声音。
“我看哪个说自己不是教主的!”
众人一听都惊了一下,弈裳挑了挑眉,竟然是这个熟悉的声音…
果然进来一行的丫鬟左右一分,中间闪出个坐木抬椅的老妇人…虽然年老可身上强大的气场让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心生畏惧。
秦岳池…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终于再也坐不住,亲自出马了。
“师傅。”
“闭嘴!我没你这个不懂事的徒弟。”
“……”
弈裳隐忍的看着师傅,知道她是有备而来,暂且不与她硬碰。秦岳池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大小头目用手点指:
“都是一群废物!”
“刚刚…是谁说不做教主的?”
弈裳一听赶忙下跪。
“师傅息怒…”
默的秦岳池的双眼射出了渗人的寒气,她猛的吼了一声:
“是你说不做教主的!!!!!!”
整个院子的人…都被秦岳池的怒吼震呆了。半晌竟无人出声,空气里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弈裳听着不再言语,只是低头沉思着。白贺尊一见赶忙上前把罗刹令和玉笛交还给了弈裳。弈裳看了看,皱了皱眉,最终把东西接了过去。秦岳池瞪了一眼左右护法。
“全是蠢物!酒囊饭袋!自己主子也看不住!把她给我带回房里去!看紧了,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反了你!”
默了。左右护法上前站在了弈裳的两侧,两人一抱拳:
“请教主不要为难属下,回房去罢!”
弈裳隐忍的看了看师傅一眼,终于还是跟他们进了自己的房。关上房门,左右护法立刻守卫在门口和窗口,只听屋中立时传来啪的一声巨响,惊的他俩一哆嗦。知道教主十分恼火。原来是屋中的桌子被弈裳一掌拍碎。
是的,既然秦岳池能从清水崖赶来足已说明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她要亲自出马带回弈裳和白贺尊。她不许任何人或事物来阻挠白教的基业和徒弟弈裳的终身大事。不管牺牲的是谁,她都必须去死。
夜色终于降临,弈裳在屋内闭目养神,报着支渠坐在床上,她闭上眼,周围全是家琪的音容笑貌,不敢去想她现在的处境,是死…是活…
全然不知。想到这她轻轻的抚摩起脖颈上的玉,忽得听门外秋之严喊了一句:
“秦师祖有令,今晚黄昏起程,全队人马赶回清水崖,不得有误!”
什么!弈裳豁得睁开眼站了起来,刚要出去却见门一开走进一人——他就是自己的丈夫…白贺尊。
他走了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弈裳…”
“……”
弈裳转身别过头,不想去看他却豁得觉的身子被人从后抱住。一双大手刹时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抚摩起来。弈裳挣了一下但却被抱的更紧,刚一抽身走出又被转过身拽到了那人的怀中。
白贺尊像失去理智般的疯狂的亲吻着弈裳,是的他有这个权利,他是她的丈夫!弈裳别过头他却纠缠的更加厉害,最后猛的将弈裳推倒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他喘息着凝望着自己的妻子,却绝望的发现她竟然还是那么平静,自己吻上的也是冰冷的唇,弈裳…冷冷的躺着,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头野兽般。那眼神之中甚至充满了…
怜悯…
这个铁铮铮的汉子终于忍耐不住,愤怒的一拳砸向床。
“为什么!弈裳!我难道不如一个女人?他们开始说你跟她是那种关系可我不信,可你居然为了她连教主也不做!你要去救她吗?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弈裳还是不语,只是看着他咆哮着…咆哮着。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救她!那个妖女!他到底对你施了什么咒!竟让你做到如此!你到是说话呀!”
“说话呀!”
弈裳…慢慢的坐起身,看着白贺尊终于开口。
“对不起…贺尊,我必须得去救她。”
“什么?”
“我说我得去救她。”
“弈裳,也许你认为我无情无义,恩将仇报,可你听我一句,你现在真的不能去救她。”
“我懂。”
“为她一人,也许白教都会灭亡,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
“那你还去?”
“我可以不是白教的人,但必须救她。”
白贺尊猛的抓住弈裳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
“弈裳…你是教主,必要的时候必须牺牲少数人,不要意气用事。”
豁得弈裳甩开白贺尊的手,狠狠的盯着他...
“不要意气用事?她什么武功都不会你知道吗?她身上伤的多重你知道吗?”弈裳越说越激气,整个人也变的咄咄逼人起来。
“可就是那样,她昨天连救了我两次你又知道吗?关键时刻就因为她推了我那两下。站在你面前的才是我而不是她!”
“人这一辈子…有几人能做到如此?你却叫我不去救她?”
白贺尊看着弈裳,默的冷下了脸…
“弈裳…一个聪明的人,在适当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盲人…你懂么?”
“那这个盲人一定是个黑心肝的。”说罢弈裳转身就往外走,白贺尊再次抓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这么固执!郡主这次有准备,你再去就是送死。”
弈裳不语,脸冷的像是块冰…默的白贺尊又抱住了她。扑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
这个男人已经是抛下了自尊和骨气来求他的妻子。
“不要去,好不好,跟我回去,弈裳…我不能没有你…”
“等了这么多年我才等到你,可你竟然为了个女人…”
白贺尊终于忍耐不住,声音哽咽了起来。死死的抱着弈裳…仿佛不这么用力就会让手中的人儿转瞬既逝。
弈裳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感受得到这个被自己该叫做丈夫的男人有多么的爱着自己。她终于开始犹豫。
“我求你了,弈裳,就答应我这一次。”
“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
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终于泣不成声,默的弈裳抓住了他的手,擦去了他的泪水,终于悠悠的答到:
“我答应你…黄昏我们就离开…别再说求这个字了”
“你!你真的决定了?不去?”
“恩…因为我知道我去了也只能是白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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