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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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渐渐的变得有些急切，急切得就像击鼓的声音打在苏小小的心里，咚咚咚咚的，令她都分辩不出那是不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曾经是想听他解释的，只是曾经，可是现在对于一件十年前的往事，解释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她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离他更远了些，“我没有躲你，其实聚会那天我的辞职手续就已经办得差不多了。那不过是个巧合，就像我们今天会遇到一样。我不可能当你是个陌生人，因为我们毕竟是认识的，只是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你也不用耿耿于怀，我没有恨过你，真的。”

　　他的手突然的伸过来把她拽了回去，“如果不是在躲我你站这么远干什么？如果你怕我对你做什么，我们可以马上结婚，明天就去。”苏小小几乎是惊跳着从陈远韬的怀里挣了出来，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两个熟识的人变得陌生，而且还会对陌生的身体感到恐惧，她慌乱的回答：“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对不起，我想回去了。”他很快的又握住了她的手臂，“小小，什么叫习惯了一个人？有谁会愿意一个人过一辈子？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不会的。”

　　苏小小几乎要被诱惑，她的确不愿意一个人过一辈子，她也没有恨过陈远韬，其实她可以接受他的。她曾经爱过他，说不定以后还可以爱上他，何况婚姻中不需要爱情，只要有亲情，有责任就够了。她觉得她可以从陈远韬殷切的眼神中看到答案，他曾经负过她，以后一定不会亏待她的，甚至于即使要离婚也会给她足够的赡养费，而她现在所追求的不就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吗？有时候决定需要一种冲动，而每一个决定其实都是在赌博。为什么不试一试，为什么不。

　　她的思绪混乱的纠结成一团，接受一份感情并不难，何况有赌未必输，可嘴却不受控制的说：“对不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对不起。”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而且沉默得极为尴尬，尴尬得让苏小小想不顾礼貌的走开。她发现拒绝真的是一门很高端的艺术，而她在这一门功课上实在是学得不太好，这种认识让她更加的不自在，低声说“我真的要走了，再见。”她还没有来得及挪动脚步，就听见陈远韬很低沉的问：“小小，其实那件事不管怎么解释也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能再有一次机会跟你一起，我们试着重新开始，行不行。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我不会纠缠你的。”他的声音那么低，那已经是一种低声下气乞求的语气了，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优秀得足以让女人趋之若鹜，而她年近三十，已经是进入了滞销的状态，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苏小小的脑袋理性又现实的绕了无数个圈，极不明智的回答：“不了，我们不可能的。你知道，我说不的时候没有别的意思。”“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不再爱我了，还是因为你曾经跟过别的男人？”苏小小愣住了，刚才的一点点动摇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她从陈远韬的话里听到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虽然他的语气很低沉，可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她不应该也没有理由拒绝他，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听说你妻子过世了，在我们上次见面之后，请问我该如何理解你重新开始的提议？何况我有没有跟过别的男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陈远韬的表情有些僵硬，这种僵硬让苏小小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对不起，我不敢提起她。”“没关系，我不在意提起她的死。”他的声音低缓的几乎是肯定的说：“但是你在意她存在过，是吗？我上次组织同学娶会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跟她离婚了。我也不在乎你跟过谁，还爱不爱我，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我只是觉得很心痛，你明不明白。”

　　苏小小肯定是不明白的，或者她是不想明白，而且她觉得站在大马路上讨论这些事情十分的荒谬，“我一直都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怜悯。”也许一昧的拒绝真的是一件很伤人自尊的事情，而且还有些残忍，至少苏小小把一直温文有礼的陈远韬刺激得有些失态，在又一轮的沉默之后，他突然说，“你认为给一个男人做地下情人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能称之为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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