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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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小回到公司没跟米晓琳汇报，没有送韩志睿出门上车应该也不算什么失礼，虽然她其实连“好走，不送”之类的话也没有说，只是站在电梯口发了半天愣，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回到办公室，小朋友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小小姐，看到帅哥没？”苏小小还有点闪神，端起杯子狠灌了几口，借着茶水的苦涩才找回了一点思维，“嗯，韩氏的韩总吧？长得还行。”“天啊，小小姐，你那是什么眼神，明星都没他帅，那气势，那身段，那长相，真是太迷人了。”苏小小被王思思的一串惊呼弄得耳朵晕，她怎么没发现那位韩总是如此这般的魅力四射人见人爱？顺嘴答道：“他还会吃人，你信不信。”“吃人？”苏小小摇了摇头，年轻小朋友的博爱心始终是她忘尘莫及的，想当初王思思刚来的时候对老板欧世豪也是感觉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不知道她刚才看见陈远韬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帅哥，“快做事吧，小花痴。”

　　陈远韬应该算是真正的美男，温文尔雅又多才多艺，家世良好，风度翩翩，读书那会就是风靡万千少女的品种，几乎堪称完美。苏小小想起刚才陈远韬的邀约还有点失神，其实他们也不算很久不见，一年多前还遇到过。上次是在晚上，似乎都没有看清楚，现在看他好像没怎么变，还是一样的温文有礼，一副谦谦君子的面貌。

　　下午苏小小收到了一份小礼物，小小的卡片很精致，洁白的质地，隽秀的字迹，“下班来接你，韬。”苏小小对着卡片却有些茫然，手指在面前那盆番鬼牡丹肥厚的叶子上摸了摸，这种植物还有一个俗称叫“厚脸皮”，小时候家里就种过很多，却同有眼前这个碧绿的小盆子里看来精巧有趣，陈远韬这算是别有深意还是别出心裁？雄壮的大合唱突兀的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是苏小小的手机铃声，苏联红旗歌舞团的保留曲目《神圣的战争》，一般人猛然听到都会吓一跳，不过苏小小喜欢，跟别人的铃声绝不会重复，而且声音极大，放在哪都能听到。会喜欢这首歌原因有些曲折，先是因为一部电影《兵临城下》，别人是对里面两个狙击手的较量吸引，她却记住那里面的一段爱情，后来又回顾了一遍《莫斯科保卫战》，再赶上了看《潜伏》，就开始偏看这首歌。她觉得这个澎湃激昂的声音背后其实代表着许许多多绝望的爱情，尽管可以无限的希望着，其实还是绝望的。在那种大时代的背景下，爱情实在是微不足道，陡增悲伤，相对于充斥在小说戏剧中那些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所谓的自尊傲气而不能相守的爱情要真正悲哀得多。

　　显示屏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了接听键，里面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是陈远韬温文的声音，“小小，收到了吗？”苏小小握着那盆小小的厚脸皮，轻声回答：“我晚上真的约了人吃饭。”“那我等你吃完，行吗？”这个谦逊的态度让苏小小有些为难，她最怕的就是人家跟她好好说话，一般别人客客气气的要求她都不大懂得怎么拒绝，于是电话的两头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电话的那头说：“晚上我来接你下班，送你去。”“我是约了我们米总。”“那我等你。”苏小小把电话拿开些，仔细看了一眼，电话那头的人这算不算胡绕蛮缠？电话里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温和的补充道，“我不会影响你吃饭。”苏小小又看了一眼可爱的厚脸皮，植物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她虽然不讨厌这盆植物，不过那个人却是不太想见到。“可以改天吗？”她问。那边很有礼貌的回答，“晚上见。”就收了线。

　　晚上跟米晓琳一起吃饭，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堪称豪华，各色海鲜琳琅满目，米晓琳去拿了几圈食物回来，苏小小还对着她的那杯水坐着，桌上的东西几乎没有动过。米晓琳奇怪的在苏小小的盘子上敲了敲，“你干什么？吃不吃都要给钱的，三百多一位，你现在不心痛了？”苏小小把杯子往一边挪了挪，望着食物虽然没有什么欲望，还是轻松的回应，“请你吃我不心痛，别把我说得跟葛朗台似的。”米晓琳斜了她一眼，“你怎么变得这么怪？原来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吃自助餐就得吃回本？现在让人家白赚钱？”苏筱端了碗鱼翅过来慢慢的吃着，不吃的确有点划不来，虽然三百块不算多，可什么都不吃还是有点浪费，“我可能有点感冒了，吃不下，你帮我多吃点。”米晓琳却似不信，“什么感冒，我倒觉得你是抑郁了，自从过来这边之后就有点不对头，过去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现在我说十句你能答一句就算是给面子。哎，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从成业离开之后中间那一年多你干什么去了？”

　　米晓琳跟苏小小过去是同事，不过她辞职之后不久苏小小也辞职了，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怎么联系，只偶尔发发电邮。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不管关系多密切，一旦分开了，似乎能说的话题就减少了很多，也不过是互问一下平安，就再没有什么好谈的。米晓琳还在电邮里说起过自己的近况，苏小小却永远只是一切都好，明明是一个性格很直爽的人，有的时候又好像藏着很多秘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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