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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包房
真奇怪,不知周哲侨故意跟乔语夕作对还是怎么的,每次她休班的时候周哲侨也休班,看来他真的是为折磨乔语夕而生的,乔语夕也没办法了。在东方曼陀铃只剩下半个月了,到那时候,她就自由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正好碰见周哲侨,他还是那副没睡醒的表情。乔语夕正想装作没看见他那样走过去,没想到周哲侨居然热情地跟她打起了招呼。这种“绵里藏针”的战术还真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中午吃完饭后,照例又是打扫卫生。乔语夕去洗手间洗干净了抹布,回去的时候看见周哲侨在消毒柜旁边鬼鬼祟祟地鼓捣着什么。
“他肯定想把我刚洗好的杯子弄脏,这样他就可以扣我的钱,没那么容易!”想到这,乔语夕一个箭步冲上去,走到消毒柜边一看,果然周哲侨做了手脚。一个大瓷碗倒扣着,周哲侨肯定在里面放了什么会蹦的动物吧?这下乔语夕没那么容易上当了,她取来一根筷子,小心翼翼地挑起碗沿,并没有什么动静。乔语夕用手掀开一看,顿时惊呆了:一朵碗口大的洁白的莲花。
她小心地拿起来一看,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该死,这朵莲花是洋葱雕成的!乔语夕使劲揉着眼皮,只感觉眼皮辣辣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落下,她连忙去洗手间洗洗眼睛,仍旧无济于事。
“送你一朵花而已,不用这么感动吧?”周哲侨凑过来幸灾乐祸地说。乔语夕只顾着揉眼睛,没心思跟他狡辩。周哲侨的花样远远比她想象中的多,以后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好。收拾完之后,她和孟雅一起回寝室休息。
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萝卜味。乔语夕抬眼一看,桌子上居然放了一束鲜花,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可凑近仔细一看,原来是花雕。红萝卜雕成了玫瑰花的样子,白萝卜雕成百合花的样子,而胡萝卜就雕成郁金香的样子。
“不知是谁这么故弄玄虚。”乔语夕正想着,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周哲侨的恶作剧。这些肯定是他所为,故意把这些烂萝卜放在寝室里熏她们。不一会,同屋的徐玲回来了,她说这是周领班送给专门送给她的。周哲侨居然会花雕手艺,真让乔语夕有点刮目相看。
眼看还有半个月就解放了,乔语夕做事尽量做到中规中矩,避免跟周哲侨发生正面冲突。那天早上集合的时候,周哲侨宣布了一条消息:“由于近来楼上的包房缺少人手,大厅的乔语夕调到420包间。”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乔语夕大吃一惊。为什么把她调到楼上包房里,而且楼上是VIP包房?她很清楚自己经验有限,根本照顾不周那些大人物。领班不由分说地宣布解散,乔语夕上前找到领班理论:“领班,我在大厅习惯了,到了包房我什么也不会。”
周哲侨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生硬地说:“只要你在这里一天,你就应该服从酒店的管理规定。而且包房的酒水提成多,你不想把你扣的钱挣回来吗?”
“可是,我还有半个月就走了,你为什么还要...”
“这是420包房的钥匙。”周哲侨把钥匙扔到她手里,不给她半分解释的机会。
他接着说:“现在跟我到楼上。”
周哲侨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乔语夕乖乖地在后面跟着。她嘴里嘀咕着,老大不愿意。她知道在东方曼陀铃,包房的服务人员都是训练有素的老服务员,她本身才来一个月没经验不说,况且她马上就要走了,看来他非折腾她才高兴!
到了420门口,周哲侨退到一边,等乔语夕用钥匙打开门。这个房间的豪华就不多说了,落地的窗帘,高档的沙发,玻璃茶几,空调,液晶电视,音响设备,独立卫生间应有尽有。
“这个包房是十人位的,你一个人应该能忙的过来,要是忙不开的话,我会临时给你调人过来。卫生呢,跟大厅的要求没什么分别,有什么不会的问我。现在开始打扫吧!拖布和扫帚都在卫生间。”
他转身要离开,乔语夕拦住他说:“领班,我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走了,再加上我没有什么经验,你为什么不调一个有经验的服务员来呢?”
“原因我已经说过。”周哲侨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许正如周哲侨所说的那样,包房里的酒水提成高,一张饭局的提成有时候高达几百元。如果这十天都有客人的话,乔语夕的收入可大大地提高一截呢。想到这,她宽心了不少。不过让她打怵的是,今天晚上就有一桌园林局的客人来吃饭。收拾完之后,照例是找领班来检查卫生。周哲侨一边检查一边说:“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啊?”
“没什么好高兴的?”
“还有十几天就走了,不高兴吗?”
“先过完这十几天再说吧。”乔语夕言下之意是还要受周哲侨折磨十几天,不知他能不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你学校要开学了吗?”
“问这个干嘛?”
“反正离开学还有一阵子,你不想留在这里多挣点钱吗?”
“我是想挣钱,但保住命更要紧。”乔语夕揶揄地说。周哲侨迟疑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你就这么讨厌这里吗?”
“不光讨厌这里,还讨厌这里的人。”
“不会是说我吧?”他自嘲地说。
乔语夕撇了撇嘴,算是回答。
他东看看,西看看,好像心思并不在检查卫生上。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股强劲的冷风席卷而进,乔语夕不禁打个寒战。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周哲侨趴在窗台上,把头探出窗外。
“冻死了,关上窗户行不行?”乔语夕不满地抗议道。周哲侨很听话地关上窗户,他第一次这么听话,这倒让乔语夕吃惊不小。
“这里暖和。”周哲侨解开西服的扣子,伸手作拥抱状。
“不正经!”乔语夕嘟哝着。周哲侨抿着嘴笑了笑,很勉强的样子,然后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周哲侨共处一室的感觉很奇怪,他好像没那么针对乔语夕了,而乔语夕对他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中午的饭口没有饭局,所以乔语夕只是呆在包间里闲着,有时做做样子打扫一下卫生。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哲侨出奇地沉默,这倒让乔语夕很不习惯,没准他肚子里又在酝酿什么诡计。乔语夕在这种恼人的沉默中吃完了午饭。吃完午饭之后,她回到包房里继续收拾卫生。
乔语夕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时候,门打开了,周哲侨进来了,乔语夕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以为又要被周哲侨责备一番了。周哲侨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然后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默不作声地播了几圈频道,没发现一个好看的。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周哲侨关掉电视,站起身来走了,始终不发一言,乔语夕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的背影。
晚上的客人果然财大气粗,点了很多酒,乔语夕草草算了下,这些酒品的提成就有300多,怪不得酒店的服务员挤破头也想调到包房。不过包房的客人一喝就喝到很晚,已经十点多了,大厅里早就下班了,乔语夕还得在这熬着。
领班时不时地进来观察一下客人的情况,偶尔叮嘱她几句。到了十一点,客人酒兴正高,丝毫没有买单离开的迹象。乔语夕迷迷糊糊地靠在墙边,直打盹。酒店里有规定,如果客人十一点还没有离开的话,服务员可以适度催促客人,但VIP客人除外。也就是说VIP客人即使喝到后半夜,服务员也不得催台。
乔语夕心里正暗暗叫苦,这时周哲侨进来了。他看了看客人,又看了看她,然后不声不响地走到一位客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客人点着头,一脸醉意的笑着。过了几分钟,客人们就穿上大衣,吩咐乔语夕去买单。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睡意一扫而光。
“太好了,终于要走了!”
包房的桌子很大,上面有一个好几斤重的玻璃转盘,桌子上的台布需要换下,转盘需要打理干净。这些活一般都是值班的服务生帮着干的。乔语夕打开门,想找人帮她撤下转盘,这时周哲侨正好门口路过。
“什么事?”
“我想找一个人帮我撤下转盘。”
“我帮你吧。”周哲侨脱下西服外套,穿着白衬衫的袖子。透过白衬衫,乔语夕甚至能看清他后背的轮廓,说不上坚韧有力,却能让人浮想联翩。
撤下转盘后,周哲侨取来玻璃器和洗涤水,教乔语夕怎么擦转盘。与其说是“教”,不如说他一手代劳了。乔语夕只需要在旁边看着,不时地点头配合即可。为了早点收拾完,他擦转盘和杯子,乔语夕擦地。电视上放着动感的音乐,干起活来也很有活力。
涂静下班后也来帮乔语夕的忙,顺便跟周哲侨套套近乎。不知涂静是因为周哲侨留在这帮忙,还是周哲侨因为涂静也留下来帮忙,说来说去,乔语夕成了最大收益者。看的出来,涂静收拾碗筷时若有所思,心有旁骛的神情,看来她不单单是为了帮乔语夕才来的。
涂静和周哲侨在这一段时间内,对彼此的了解与日俱增。不过人让乔语夕颇纳闷的是:在涂静面前,周哲侨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不再是轻薄苛刻,性格也变的温文尔雅起来。至此,涂静也终于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认为乔语夕对周哲侨的各种判断是“纯属虚构”。单独面对乔语夕的时候,周哲侨又变回了本来面目。乔语夕暗自咒骂周哲侨是个虚伪小人,专门欺瞒单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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