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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面膜
看着周哲侨扬长而去,乔语夕顿时失落下来。陆行远非要看看乔语夕的伤势,乔语夕不肯。陆行远要带乔语夕去医院,乔语夕又拒绝了,她说,给她做一顿好吃的伤口就会好了,陆行远苦笑着摇头。陆行远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带着乔语夕去超市。乔语夕踮着脚,硬撑着走路。
陆行远带乔语夕来到超市旁的快餐店,给她叫了杯热饮,让她坐在那休息。
“我跟你一起去。”乔语夕说。
“你坐在这等我。”陆行远不慌不忙地说。
“那怎么行,这次我亲自下厨,厨师自己挑选食材才对嘛!”
“你脚还有伤,你要是不在这等我,我就带你去医院。”陆行远佯装生气道。
“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了。好吧,我在这等你。”乔语夕说,陆行远笑着转身离开。
乔语夕突然想到还没有写食材名称,连忙把陆行远叫住。她从提包地取出笔和纸,列了长长一串食材名称。
陆行远拿着纸条满脸开心地离开了,乔语夕也感到很满足。邻座的客人微笑地看着乔语夕,她尴尬地低下头,心里像有只小鹿在跳。
曾几何时,乔语夕就不断地向同学解释:“我和行远之间只是友情,没有爱情。”现在,解释的够了,不想再解释了,如果总是有人误会,乔语夕也没办法了。女人对感情出其的敏感,如果说以前都是凭借一个人的猜测,可今天的事发生后,乔语夕有强烈的感觉,陆行远对她不仅仅是友情,关于周哲侨,乔语夕想:“也许周哲侨有点喜欢我。”
可是,她很清醒:“周哲侨只不过是酒店的打工仔,学历和收入都很有限,爸妈辛辛苦苦供我上学,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虽然周哲侨外表很讨女孩子喜欢,也帮了我很多,可是我永远无法接受一个初中还没毕业的打工仔!”
乔语夕自小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知识改变命运”,“没有知识的人是可悲的”这些论断在她的心底根深蒂固。优越的家庭环境加上优秀的学习成绩使乔语夕养成了孤傲的性格。陆行远可以说就是这种教育下的牺牲品,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乔语夕就瞧不起他,因为陆行远学习成绩不好,乔语夕常常骂他笨。
长大以后,尤其是家里的木材加工厂付之一炬后,乔语夕对人对事都有很大的改变,可对知识的无比崇拜,让她始终接受不了陆行远。陆行远初中毕业后就去当了兵,所以他只有初中文凭。在乔语夕的眼里,陆行远充其量就是一介武夫,他对自己再好都是徒劳。
乔语夕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没看见陆行远已经来到她身边了。他五根手指在乔语夕面前一晃,她立刻清醒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只是想今晚该做些什么菜。”
“回家慢慢想吧!”陆行远笑的很开心。他把“家”这个字眼说的那么自然,可是“家”这个字眼却深深打动了乔语夕,刹那之间,她突然感到倦了,真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温暖的家。
来到陆行远的家,他先是扶乔语夕坐在床边,然后给她烧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虽然小时候他们经常光着脚在一起嬉闹,可是现在让乔语夕在行远面前脱掉鞋袜,一时之间竟使她羞红了脸。
“赶快给我看看伤口!”陆行远好像并没有留意到乔语夕一脸的窘相,伸手挽上乔语夕的裤腿。乔语夕一把拉住陆行远的手说:“我自己来吧。”然后把伤口给行远看,伤口已经有很多脓水冒出了。陆行远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不大一会,谢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从开敞的门里看见乔语夕,神情显得有些诧异。他只简单地跟乔语夕打个招呼,就到厨房找陆行远了。乔语夕听不清他俩在厨房说什么,不过她听得出谢舟的坏笑。紧接着谢舟回到自己房间,不一会背着一个小包出来了。
“我还有事,就不能一起吃晚饭了,你在这多玩一会吧!”谢舟站在门口跟乔语夕道别。
“好,再见!”乔语夕笑着说。
乔语夕清洗了伤口,穿着拖鞋来到厨房,看着陆行远认真切菜的样子,突然间觉得很感动。陆行远看见乔语夕,从黄瓜上切下一段递给她。乔语夕接过黄瓜笑着说:“行远,切片你可以切多薄呢?”
“我在部队的时候,认识一个炊事班的小伙子,我常常帮他切土豆片什么的。”
“行远你记得留一小段黄瓜给我。”
“做什么?”
“不是说你切的好吗?你知道用黄瓜片敷脸对皮肤很好,最近经常跑工地,脸上起了很多小疙瘩。”
“你想我给你做黄瓜面膜?”
“你是不是不做啊?”乔语夕开着玩笑。
“我一定切的很薄的。”陆行远认真地说,好像刚刚接受了一件重大的任务。
“好啊!”乔语夕和陆行远相视一笑。
为了照顾乔语夕这个“病号”,陆行远偷偷把谢舟房里的小桌子搬上床。好久没有这个感觉了,可以盘着腿坐在炕上,面对着一桌美味佳肴,乔语夕馋的直流口水。
乔语夕坚持自己做一道自己拿手的菜,陆行远在旁从中指点,反倒更让乔语夕像陀螺一样忙的脚打后脑勺。好容易,乔语夕的菜出锅了,菜显然有些炒大了,嫩绿色变成了老绿色。且不说“香”和“味”,单是“色”这一点上,乔语夕的菜就失了先机。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忙活,一桌菜终于做好了。陆行远拿出几瓶啤酒酒,能和陆行远像这样吃饭,乔语夕心里不知有多快活。乔语夕炒的那盘青菜全然失去了青菜的清新,不过陆行远却很爱吃的样子,乔语夕知道这是陆行远给自己面子。
好久没吃这么多了,吃完饭后,乔语夕躺在床上,一步也走不动了,陆行远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拿出一副扑克。记得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乔语夕和爸妈在吃完晚饭后,总会聚在炕头玩扑克。可是现在,那样的时光如今一去不复返了。
乔语夕陡然想起小时候和陆行远光着脚丫,高高地挽起裤腿,在池塘里抓青蛙。傍晚离开的时候,他们常常是带着满身泥水回家。
想到这,乔语夕突然间鼻子一酸,说“行远,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在池塘里抓青蛙,结果我的一只凉鞋陷在池塘里,回家的时候,你把自己的鞋脱下来给我,自己光着脚回去,结果脚被石子割伤了。”
“你还记得啊,我都忘了。”陆行远傻乎乎地挠头,装作忘记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最近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事。”说到这,乔语夕的声音不觉有些哽咽。
陆行远淡淡地说:“你太累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过好今后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行远我该回去了。”乔语夕支撑着站起来,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失态。和男生在一起的时候避免聊感情话题,在行远面前就更不行了,何况乔语夕明知陆行远喜欢自己。
“要不你今晚住在这里,谢舟不在家,你住我房间。”陆行远慢吞吞地说。
“这怎么能行?”乔语夕正色道。
“可是这么晚回去你很辛苦的,明天你还要上班,你的脚又伤了。”陆行远说的不错,可是乔语夕留下来过夜实在是于理不合。虽然陆行远是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小时候甚至在一张凉席上睡觉,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这样做是万万不行的。
“不行,我得回去。”乔语夕坚决地说。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你住在这里又不会怎样!”陆行远大声说,本来乔语夕已经推开门,一只脚正要迈出去,听见陆行远的话,乔语夕先是吃了一惊。在她印象中,陆行远从来不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突然间心里倒有些害怕起来。他看来真的是喝多了。
乔语夕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这样僵了一会,陆行远二话没说把乔语夕包放下,把她拉进屋里。乔语夕故作生气,其实心里窘迫的很。
陆行远的房间整理的井井有条,被子叠的跟军队里一样四四方方。陆行远不声不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被罩和被单给乔语夕换上,看着他的样子,乔语夕心里突然间感到很困惑。铺完后,陆行远转过身对乔语夕说:
“你不是说让我给你做黄瓜面膜吗?现在我去切黄瓜。”陆行远说完就出去了。
乔语夕闷闷地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等她回屋的时候,陆行远已经把切好的薄薄的黄瓜片放在盘子里。乔语夕一片一片敷在脸上,很是受用。夜深了,乔语夕除去外衣,爬上床睡了。
“行远,晚安!”乔语夕轻声说,不知道隔壁的陆行远能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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