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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点小别扭
晚饭后,任爸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蓬蓬在厨房里帮着任妈妈洗碗,透过落地窗看见任爸爸在院子里孤单的身影,拿着碗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原来他高大魁梧的爸爸已经开始有驼背了啊,什么时候他那么老了,曾今她在这个房子里与他们一起一日三餐的生活,而现在她只是偶尔回来坐坐,回过头去看着整理碗柜的任妈妈,然后眼眶就湿了,她是真的离开他们和另一个人生活了,她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结婚了,婚礼那天她没那么伤心,可今天看着任爸爸任妈妈,那种小女儿的心态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走过去,从身后搂着任妈妈。
任妈妈感觉到贴着她后背的小脑袋湿湿的,知道她一定是哭鼻子了,“我们家的蓬蓬这是怎么了,都结婚了还这么孩子气啊,说出去让人笑。”蓬蓬勒的更紧,“谁爱笑让他笑去。”然后拿脸在她背上使劲蹭,“妈妈,今天我住这吧,想和你睡。”任妈妈伸手一把拍在她手上,“那你让吴寒怎么办,和你爸睡啊?”蓬蓬觉得这不妨是个好注意,不过一想起吴寒那略带危险的笑脸就退缩了。
这边吴寒走到任爸爸的身边,挨着他坐下。任爸爸不搭理他继续一个人看着院子里的秋千,这是他给宝贝女儿亲手做的,一个星期前她还在上边玩的高兴呢,现在就被这小子拐去了。他伤心啊,后悔啊,悲剧啊。吴寒也随他的目光看去,庭院的一角有一方细细白沙铺的小天地,中央吊着一个原木质地的秋千,他能想象蓬蓬穿着长长的裙子在上面笑得欢愉的样子,眼里一定会晶亮的闪着小星星。“爸爸,谢谢你把蓬蓬交给我。”他悠悠的说,不知道是出于安慰还是感激,他现在很想说的只有这句。任爸爸感到突然,回过头来,“不要这么说,女儿长大了,她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了。”然后朝厨房看去,蓬蓬也正好在看他们,见他回头,朝他甜甜一笑,他顿了一顿对吴寒说:“只是希望你善待我的宝贝,不要辜负了她这个重要的决定。”吴寒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后在蓬蓬的坚持下他们还是留在任家过夜了,只是她得和吴寒睡,这个是所有人一致肯定的。
蓬蓬躺在床上背对这吴寒,咬着被子赌气。吴寒伸手关她这边的灯,却看见她眼角的晶莹,觉得有点窝火,“就那么不愿意和我睡,前几天不都好好的,怎么回家了就马上嫌弃了。闹什么孩子脾气啊!”蓬蓬本来心里就不好受,一听他数落就觉得更憋屈,“我怎么闹孩子脾气了,就是觉得回家难得,想和妈妈一起睡,哪就错了。”说着越来越生气,一下坐起来,正好撞到撑在她上方的吴寒,小小的额头嗑在他下巴上,他吃痛的吸气,皱着眉。蓬蓬知道是把他撞痛了,自己刚才的力气可真不小,正要同他道歉,却听到他淡淡地说,“那你明天就继续住这。”说完,转过身躺下,也不顾一脸委屈的蓬蓬,拉过被子闭上眼,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乖了,还敢顶嘴,和他一起睡就那么不情不愿啊,前两天还睡着的时候往他怀里钻呢,还得他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现在有了妈妈就想丢了他了,他吴寒怎么就混的那么惨了。
蓬蓬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很乖的,除了她犯倔的时候。昨天晚上吴寒的一句让她继续住家里的气话,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当吴寒要她上车的时候,她甩上包,扬扬头发冲他挥挥手,“我自己去公司。不劳您大驾!”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吴寒何曾吃过这样的钉子,一拉油门就把她抛在身后。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白色的小点,心里万分不舒坦。吴大王心情不好,脾气自然也就不好,在公司一整天有黑着脸,员工们都奇怪,就算他们老总不是很亲民但至少为人还算和善,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才刚新婚,就一包公脸,难道是欲、求不满。他们的总裁夫人可真是弱啊从各种娱乐报导上看那么小小的一只,唉,这人生啊就是茶叶片,总有一天要进入杯具里的。吴大王的冷眼一扫,众人皆惊,散之,退也。
蓬蓬却在拒载了之后心情大好,她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生平第一次对吴大王说不啊,值得庆贺。所以当邢若风去她的工作室邀她吃午饭的时候,一口就答应了。
邢若风将手上切好的牛排递给她,“虫子什么事那么高兴啊,嘴角挂到眉梢了。”蓬蓬插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农奴翻身把歌唱啊。巴杂黑!”邢若风无视她的无厘头,“在日内瓦和吴总玩的很开心吧。”蓬蓬一听到吴寒脸就一沉,邢若风敏感的察觉,只是不动声色的切着牛排,然后切了一小块,沾上黑椒酱,放进嘴里,享受的咀嚼,吴寒啊,谁让我们是敌人呢,没想到世界那么小,任蓬蓬竟然和你结婚,那么就从她这里着手。蓬蓬正低着头和盘子里的食物作战,自然没看见他阴恻恻的眼神,和微扬的嘴角。“蓬蓬,”他用动听的声音唤她。蓬蓬的嘴被事物塞得满满的,只能闷闷的应了一声,抬头看他,“剧院有场青春版的牡丹亭,有兴趣看吗?”蓬蓬瞪大眼,上演了吗?不是18号吗?她还让贝塔给她订票呢,那个小妮子一定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当然有兴趣了。”牡丹亭唉,开玩笑,能不去吗?
蓬蓬跟着邢若风一起去了大剧院,整整两小时她完全沉浸在那美轮美奂,如诗如梦的昆曲里,一场六百年的邀约,她为了那个故事潸然泪下,“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的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遍赏心乐事谁家院。”杜丽娘面若桃花,眼神期期艾艾,在梦里一度与柳生结秦晋只好,到头却春风一度,良人无处寻。几经坎坷,才终成夫妻,举案齐眉。
蓬蓬看的动容,情到深处,不惊幽幽叹息,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
坐到车上,蓬蓬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走出来,手支在车窗上想心事,昨天和吴寒的不愉快涌上心头,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什么,却始终说不上来,那一口气就堵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吊得人心慌。邢若风看着呆呆的蓬蓬,不禁取笑:“你说现在还有哪个女孩子那么痴迷的。”蓬蓬听了只是憨憨一笑,“你不懂那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境界。”其实,当初第一次听到《牡丹亭》的时候,那年夏天她趴在庭院里,吴寒正逢星期天回大院,白色的衬衣在阳光下泛着朦胧的光,那光打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笑的那么温和。这是她出国前最后一次看见他,心中只有这么一句,“风情楚楚,郎艳独绝”。没想到多年后,她嫁给了这个离她这么遥远的吴寒。
吴寒今天晚上有个应酬,回家的时候有点晚,可是当他打开家门的时候却见屋子里漆黑一片,才突然想起昨天是自己让蓬蓬继续留在任家的。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懂事,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要在吴家掀起一场风波啊!拿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
“喂。”吴寒尽量平稳自己的语气,总他不能跟这小丫头一般见识吧。“嗯。”蓬蓬边应他,边吸鼻子。“回家。”“在路上呢。”“知道回哪个家吗?”“嗯,我们家啊。”蓬蓬觉得他怪怪的,难道是和她呆久了,智商被影响了。“是我和你的家。给你半个小时!”说完吴寒在自己爆发之前把电话挂了。
蓬蓬一脸郁闷的合上手机,才想到他以为自己还在赌气呢,她又不是傻子,新婚的新娘子还不到半月就回到娘家住,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是一事件啊。邢若风将车停在她新房的小区门口,“陌生车辆要登记的,我就不进去了,那你自己回去应该没问题吧。”“没问题的,师兄谢谢你啊。改天我请你。”说着冲他甜甜的招手,下了车。看着她小小身影走远,心兀的顿了一下,随即又笑着摇摇头对自己说:“邢若风,你别傻了,她只是你报复吴寒的敲门砖,再好你也不能动心。”
蓬蓬因为看了一场昆曲,又哭又伤感的脑袋开始犯困,正低头走的迷糊,突然一下,后边有一只手拉住了她,她惊得喊出声。回头,是吴寒,他正用很复杂的表情看着她,眼神凛冽,看得她发毛。蓬蓬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小气鬼,你吓死我了。”因为困顿,语气软软的,吴寒听了手上的力气也减小了,“怎么那么晚?”将她拉近,仔细看着她的小脸,眼睛还肿肿的,哭过了?为什么,他明明看见刚才送她回来的那辆车里是个男的,因为太暗,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但吴寒毕竟是吴寒,他不会掉价到去问那个男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是淡淡的来一句:“下次别那么晚,要是有事提前电话通知。回去吧。”然后用手掌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
蓬蓬任他拉着,却不禁想起柳生也是这样拉着丽娘的手,去了石边。小脸就不争气的红了,她不声不响的跟着他,吴寒却感觉那只小手越来越软,还是忍不住问你了一句,“吃过饭了吗?”蓬蓬点头,然后又摇头,“吃是吃过了,不过现在饿了。”吴寒回头瞪她,这个小没心没肺的,他们不是在闹别扭吗,怎么她胃口还那么好,敢情就他一个人在生气啊,她完全不此状态。
“要吃什么?”回到家吴寒打开冰箱门,在里面找食材。蓬蓬以为他就随口问问,没想到还真要煮,她惊呆,“难道你要做?”吴寒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一棵白菜,几个香菇,一瓶海鲜酱,这阵势是来真的啊。“你会吗?”蓬蓬不敢相信他那十个修长干净的手指还会做饭,吴寒从柜子里取出一包面粉,拆开倒在一个小盆里,然后倒上一点水“不是很会,不过据说应该能下咽。”他语气轻松。据说?据谁说?蓬蓬很是担忧的看着搅着面粉的吴寒,“我其实不是很饿,要是你自己不是很确定那就算了吧。”吴寒继续搅着面,姿势优雅的像在煮咖啡,然后很气人的来一句,“是我自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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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寒宝宝煮的是什么,,哈哈哈哈。。。俺下一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