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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汹涌
我微闭双目,假装昏睡,这时一个威严的音传来:“把七王子抱过来,让王妃看看。”
宫女忙把包裹好的婴儿抱来交到遒鼽王手中,我只好睁开眼睛,看着这父子俩,别说,这个孩子像极了他的父亲。长得浓眉大眼,宽额丰硕,双耳又厚又大。那遒鼽王这几个月不见,竟然消瘦了许多,气色也不好,很是憔悴。他也在仔细打量这个孩子,看他抱着孩子的样子看来是爱极了。随后他把孩子交到宫女手中,嘱咐小心照顾,而后起身离去了。自始至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在做月子的一个月时间里,再没有见到遒鼽王的影子,二哥也没有到,听说被暴风雪阻挡在嘉峪关。这个七王子倒是长的飞快,一个月功夫,体重增长了3斤,成了一个大胖小子。
这孩子每天除了吃奶、睡觉就是啼哭,总感觉好像是谁欠了他什么。这个讨债鬼,我心里恨恨的,我不喜欢这个不该来的孩子。
按照遒鼽王族的规矩,满月酒席如期举办。宫中大宴宾客3天,没有召我前去,遒鼽王只是派四王子的母亲,匈奴和亲的公主裘格来抱七王子,说是到大殿中给众臣看。
四天了,七王子还没有被送回来,尽管我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派宫女去打听消息,不久,宫女红着眼睛来回禀,说遒鼽王听说我去要孩子,大怒,骂我是个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人,不配做母亲,更不配做王妃,孩子是不会交给我带的。
我听后,并没有动气,而是不置可否。眼不见心不烦,我乐得清静,爱让谁带谁带吧。只是不知遒鼽王对我的处罚会何时来。
又一日的清晨,天气依旧很寒冷,北风呼啸,天空中黄土飞扬,我随意的挽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鬓,穿着白狐的裘皮衣站在寝宫外的窗户下看树上挂的冰凌,那形态各异的树挂吸引着我的目光。我透过漫天的黄沙,想看一看天空的影子,却是只看到了咆哮的风神,大地一片昏暗。
宫女急急的跑了过来,告诉我镇南将军到了保和殿,大王正在大殿接见。召我也去相见。我赶忙梳妆打扮,带着随身的宫女和侍卫急奔保和殿。
10多分钟后,我气喘吁吁的跨进了大殿的门。一眼望见坐在宝座上的遒鼽王和坐在西边座位上的二哥正在交谈,很亲切的样子。看到我进来,遒鼽王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转过脸去看大殿的窗户。
二哥一下子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搂住了扑向他的我.二哥又黑又瘦,想必是大战后的疲劳未及歇息,又担忧我的处境,连夜赶路,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但他看到我安好的样子放心了许多;“妍儿,胖些了,月子做的不错。大哥也很挂念你的,为什么也不写些书信呢,让我们很是担忧。”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二哥,我好想你们,大哥身体可好,家里人都好吧,蔓儿怎样了,做了我的嫂子了吗?“
“蔓儿已经有了身孕,不然这次就带她一起来看你了,放心吧。“二哥说着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泪珠,扶我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妍儿,不是二哥说你,大王带你不薄,你却做出令大王耻辱的事情,简直是有损咱欧阳家族的声誉。你为什么还要和慕平藕断丝连。二哥了解你,知道你一定是为了说服他不要再纠缠你才和他相见的,快跟大王解释清楚,请大王原谅你。”
二哥真是用心良苦,他这样说无非是为我开脱,也给遒鼽王一个台阶下,其实他怎会不了解他的妹子的真实想法呢。我不能总是这样不懂事,不能这样太自私,于是我双膝跪下,对着遒鼽王柔声细气的说。
“大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我只是想跟慕平有个了断,我告诉他我只想安安稳稳做大王的妃子,不要让他再有什么想法。”
遒鼽王半天才转过脸来,脸色很难看,瞳仁里有一些火气在聚集;“好啊,我的王妃,那倒是我冤枉了你,可是那日古玉棋、茗雨和四王子进门的时候你和慕平那孽障在干什么?如果光谈话不会衣衫不整吧?”
“怎么可能,这是谁这样害我,一定是古玉棋王妃和茗雨王妃挑唆的,古玉棋是为了让他的三王子以后继承您的王位,茗雨是恨我的这您知道。她俩巴不得大王把我杀了,那天,她们就想当场赐给我一瓶鹤顶红,要不是四王子拦着,我今天也见不到大王了。”
我边说边不停的抽泣,这正是梨花一只惹人怜,因为我知道一般的男人是见不得女人哭的。尤其是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果然,那遒鼽王的怒气转移了些,气哼哼的说:“这两个贱人,竟敢要私自处死怀孕的妃子。真是大逆不道。凤仪,我问你,果真如你所说是为了和那逆子了断的吗?四王子也是这样讲的,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他不喜欢你也不恨你,所说的话一定比较客观。”
“是的是的,四王子说的是实话,那天要不是他拦着,我早成了个冤魂了。七王子也不会出生了。”我可怜巴巴的说。
遒鼽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我再问你,慕平那孽障在皇家古寺的山中豢养了3万多死士,为了造反你可知晓。”
“大王,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会知道这些事,况且,即便是有区区几万人又怎能抵挡大王的几十万大军,那不是以卵击石吗。他不过是躲在山中,怕大王降罪给他罢了。”
“哼,得好听,别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看在两种状况上,我免你死罪,一是看在梁国现在是我的盟国,二是看在七王子面上,我不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母亲。”遒鼽王加重了语气。
“谢谢大王宽恕舍妹。”一直冷眼旁观的二哥走上来扶我起身。
这么长时间,我的腿已经麻了,半天没缓过劲来。二哥小心的搀着我坐在椅子上。
“镇南将军,我免她死罪,并不说明活罪可恕。如果不处罚她,我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以后如何面对我的君臣,”遒鼽王冷冷地说。
什么,我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
“那大王要怎样?”二哥也有些慌乱。
“怎样,鞭挞二十下不算多吧,让她长个教训。”遒鼽王轻描淡写的回答。
“什么,不可以的,妍儿刚生产完不久,况且她的身子原本就弱。”二哥焦急的阻拦着。
“本王的王妃本王最清楚,她的身体我最了解,20皮鞭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大不了留下些疤痕,也免得她乱找男人。”遒鼽王霸道的回答。
“来人,用家法。”
功夫不大,内侍搬进大殿一个条凳,还有一只两丈多长的大皮鞭。
我吓坏了,只往王二哥身后躲。遒鼽王走下宝座,一把将我拉到他的怀里,抱着我按到条登凳上。随后,从内侍手中抢过来大皮鞭高高扬起。
“不可以。”二哥冲了上来。去夺遒鼽王手中的鞭子。
几个侍卫冲上来,要抓二哥,二哥大怒,连续踢翻了几个侍卫。
“都退下。”遒鼽王大声呵斥侍卫,随后,转身对二哥说:“这样吧,你的妹子,由你来教训,免得怪我下手重了。”
趁着遒鼽王一松手,我从条凳上蹦下来,大声叫道:“你少羞辱我的哥哥,你要处罚我就罚,但别当着我哥哥的面,你让他回驿站。”
“好啊,还真是个懂事的妹子,那就请镇南将军出宫吧。”
“大王,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来时我的大哥平南王嘱咐过我,妍儿做错了事,我们做兄长的有责任,如有惩罚,我们来承担。来吧,这20皮鞭我替妍儿领了。”二哥的声音不高但充满了火药味。
“二哥,你走,你不走我就撞死在大堂上。”我哭着大喊,我不想看着二哥为我受辱。
我的话音未落,二哥和遒鼽王同时抓住我的手臂,原来也怕我死呀,那还逼我,我狠狠的甩掉遒鼽王的手。
正僵持间,内侍通报,几位王妃到了,转眼间,大殿里被脂粉味所充斥,古玉棋王妃、茗雨王妃、匈奴公主,还有琉球国进贡的20位美女全涌进殿中给遒鼽王请安。
“你们来干什么?”遒鼽王的语气很严厉,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古玉棋阴阳怪气的说:“大王,听说您处罚梁国公主,我们来看公平不公平。”
“好,那你们看着,这就是私自出宫会见男人的下场。”
“来人,先送镇南将军出宫。”遒鼽王吩咐侍卫。
“好的,大王,我可以走,但我的得带着妍儿一起,等你消了气,我再送她回宫。”二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镇南将军,你大概忘了这是在我遒鼽,不是在你梁国,遒鼽王族还没有这样的规矩。”遒鼽王冷冷的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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