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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千里孤坟,白杨萧萧。生死别成两地愁,一叶落而天下秋。
无限心事,别时容易,今后,更与何人说。杜鹃啼血,一声声更苦。
……
……
谁知道歌哥在说什么??
老夫子的坟边,小梅无语望苍天。本来是一行三人来看望老夫子,可到了之后就见歌哥一人举酒对墓吟诗。
一个江湖粗人,没事吟什么诗?而且就算吟,也别把上下几千年唐诗宋词苏轼姜夔李后主捏到一块好不好?更要命的是,歌哥……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不好。
“娘娘腔啊。老离究竟是怎么了?太想念老夫子了?”
“唉,”小梅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对柴胡说,“胡哥,这是病。”
“病?老离咋了?”柴胡瞪圆了眼睛望向小梅。
“此一症状表现为胡言乱语、疑神疑鬼、故作坚强,还有……咱们家招牌……醉生梦死,哦,说白了就是行尸走肉。这综上种种,可以将此一症状定义为准爹娘妊娠期症候群。而歌哥……算是晚期了。而这一症状结果是,劳心劳力,伤心伤肺,最恐怖的结果就是……”小梅煞有介事的附到柴胡耳边轻声道,“耗尽精力,吐血而亡。”
“什么?”柴胡惊叫,“真的假的?老离?小梅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这一症状……无解。胡哥节哀啊。”小梅拍了拍柴胡的肩,然后……与十分哀痛的语气,相反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选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拿出一本署名:千面戏子贺晓梅的《我与燕三娘不可不说的二三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呀,三娘要对我表白啦……我一定要同意呀,一定要同意啊。……恩恩……呀……我怎么可以这样?我太过分了,好可怜的三娘……呜呜……这书写得……呜呜……下次一定要要到签名……呜呜……”入戏太深的某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无视掉一边不停碎碎念的离歌笑和显然把他的话当真而一脸担忧的柴胡。
悠悠生死别经年。
同是落叶时节,却再没了书塾,没了朗朗书声,更……再没了老夫子。
离歌笑靠在老夫子的墓碑上,灌酒,自言自语。
究竟什么是英雄呢?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将军的功绩。金戈铁马,气吞万里,是王者的霸业。留取丹心照汗青,却……总有些许文人的沽名钓誉。
载名汗青,万古留名。不过是个他妈的虚名而已。冷了不能盖,饿了不能吃的。
英雄该是在历史与命运面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以自身的渺小却去对抗不可逆转的强大,被蹂躏、被摧毁,最后连灰都不剩。在这巨大的落差中,却成就了崇高的美学,动人心魄、惊天动地。
英雄,还有另一个名字——傻子。
“师傅,您还真是傻呢。”离歌笑灌了口酒,却又低头哼笑,“不过傻得可爱,咱们可都是傻子。啊,还有三娘,燕三娘。你别看她看起来挺精明的,却是个大傻子,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呢。呵呵……师傅,像离歌笑这样的人,她竟然会我那么纵容迁就,哪天啊,把她自己赔进去都不知道。”
风,吹过杨树的叶子,传来莎莎的声音,像是叹息,却更像是笑声。
有时候死,并不是生的终结,而是生的另一种状态,延续着世上种种,只是不再参与,却也能影响着旁人。
老夫子,就是这种类型。因为他的人生,已在别人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
这种时候,老夫子一定会笑得开怀,还带一点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狡黠的闪动着两个经常充满着智慧的小眼睛。
“老夫子,你笑什么笑。”离歌笑头一侧皱了皱眉,对着坟墓说。好像,老夫子真的在笑一样。
“我有说错么,那个女人哪儿聪明了。”风依然固我的吹过,初秋的风还带着夏天的温热,是和顺的,柔润的,所以不相容于那些坚硬而突兀的声音。“咔嚓”,不大不小的声音,却逃不过练武人的耳朵,离歌笑忽然放大了声音,“她是傻子,大傻子,全世界都找不出像她那么傻的了。不仅是傻子,还是笨蛋,大笨蛋,全世界……”
“离歌笑,你有完没完!”
衣袂飘飘,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有人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飞下。
……
离歌笑一口酒,噎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离歌笑,你说谁傻,说谁笨!”三娘气冲冲的冲向离歌笑。
呆愣……呆愣……
某先生一脸蠢相的望向冲向自己的三娘。
“离歌笑……你发什么呆……你倒是说话啊。”
低头,放下酒,整理衣裳,站起来,看向三娘,微笑。然后,深吸口气……
“你见过哪个孕妇从树上飞下来的!!!”
这个小女人,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孕妇的自觉!!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肚子,竟然,胆敢……给他从树上飞下来??无视他的话跟来也就算了,还……
吸气,吸气,
恩……再多吸一口保险。
还来刺激他脆弱的心脏?老夫子,他怎么觉得成了亲之后命运变得比以前还多灾多难?你活过来告诉徒弟我,好不好。
这次……换三娘一愣。
然后自知理亏……
“我……我……”语塞了两声,然后突然反应过什么,再次抬起头瞪向男人,“离歌笑,你吼我!”
当看到这样一副爱娇小女儿样儿的时候(第三方梅友情提示:其实是一副撒泼的母老虎样子,没办法,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离歌笑知道自己只有卸甲投降的份了。
认命的叹了口气,一边将三娘扶到身边一边问,“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么。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半靠在离歌笑怀中的三娘,一双秋水瞳仁闪闪望向男人,“怎么,你担心啊。”
“是啊。”
“恩?”只是随口问问,不想男人却很老实的回答,反倒让三娘反应不及。
“肯定会担心的吧,就很多方面而言。”再叹一口气,颇为无奈的回答。人呐,有时候不认命真是不行。
很多方面?正想反驳的时候,一只手来到自己的腰间轻轻揉着,不缓不急,这几天来的腰痛劳累,渐渐得到了缓解。
三娘受用的叹了口气,吞下了到嘴边的争辩的话。
晒太阳的猫儿。
离歌笑仿佛能听到从猫的喉咙中发出的‘咕噜噜’的享受的声音,虽然实际上,三娘是不可能发出的。猫儿,还是只怀孕的母猫。
“你跟来到底干什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责怪的话语,却……很没有力度。
“祭拜老夫子啊。”虽然……离歌笑揉得很舒服,但是她燕三娘是有骨气的人,正事要紧……嗯,大不了回家再继续。
三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食篮。
瞬间,看得离歌笑气得差点岔了气,她竟然还拿着东西跳上树,要是扶不稳,要是磕到了,要是摔到了……
在离歌笑发作被害妄想症的时候,三娘打开了食篮,里面是几样小菜,老夫子生前的最爱。平凡而精致。拿出来,想放到老夫子的墓前,却发现……肚子不知何时一变得有些碍事。
男人一声不响的结果盘子,一样一样的摆下。又点燃了一只香递给三娘。
老夫子,我和歌笑已经成了亲,现在还有了孩子。我们两个决定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您的孙儿,跟您性郑,接续郑家的烟火。
郑离忧,是娃娃的名字,歌笑说,他不知道什么是这孩子的幸福,但是他若能看开忧愁,以平常的心面对时间的挫折困难,也就离幸福不远了。
你同意么?老夫子。
如果你能见到小忧,你一定会疼爱他的吧,因为,你是那么的喜欢孩子。就算是素昧平生的孩子,你也能视如己出。
因为啊,孩子,是希望。当孩子蹒跚学步向前的时候,历史也同时向前推进着。
老夫子,谢谢你,真的。给了我那么好的一个离歌笑,给了我们一枝梅一个那么美好的未来。
风,吹过。似是叹息,似是感怀,却不过是风。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夕阳余晖中,男人牵着怀了身孕的妻子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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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吧里的后面还有,
可是山寨一枝梅的情节总觉得有些,画蛇添足。
在考虑,要不直接完在这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