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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转千回心难定(九)
窗台上,几盆鲜花沐浴在月色中。几个角落里,高高的案几上都摆着精心剪插的各色花草。书桌上摊着一本书,上面用镇纸压着,一支毛笔还蘸了墨,搁在一边。梳妆台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几支珠钗和梳妆用品。
一切都那么整洁,一切都还留有主人的气息,似乎她只是走开一会,很快就回来。
背着手,立在离莹殿里,一身狼狈不堪的玄靖一一地环视屋内的摆设,似乎还能看到瑾宣往日在这里行走、操劳的身影。
“皇上,”小散流着泪,双手捧着一个本子,走到玄靖的身边,哭着道:“这个本子,皇后娘娘每天临睡前都会往上面写东西的,您……要看吗?”
玄靖转过头,看着小散手中的本子,犹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翻开。
“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的天空开始布满乌云,他开始冷落我了。
母后一直旁敲侧击我对选秀的看法,暗示着我不可能独自霸占着靖。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到底要我怎么做?”
“傍晚时,雷电开始布满天空,我担心的事终于来了——雷雨夜,还有,黄美人去了月华宫。
小散问我是否吃醋了。要与人共享丈夫,怎么能不吃醋呢?我自问没有这里的女人那么大度量,毕竟自小是被一夫一妻制教育大的人。
真的很想冲过去,把那个女人拉开,然后狠狠地刮他几巴掌,问问他是否还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可是,我不能!
男人,不都是这样?
雨终于在黎明时分停了,而我和他之间的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他再没来过!
每夜,我都只能对着天空发呆,祈求上苍让他过来。可很明显,上苍是不存在的。
再这样过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挨多久。
我好想念21世纪,好想念学校,好想念那里自由的空气,我好想……逃离这里!”
看到这里,玄靖再也看不下去,把本子合上,闭上了眼睛。
“皇上,”小散跪在地上,还带着哭腔地说道:“在王府时,您待皇后娘娘那么好,奴婢们看得很是羡慕。可是,为什么您做了皇上,一切就不同了呢?皇后娘娘原来是那么开心的人,每天都有新鲜的主意带我们玩。可是,自从当了皇后,她就变了个人。即使自己独自流眼泪,看到你却要什么事都没有,即使心里痛得要死,还是答应太后娘娘给您选妃。奴婢陪着皇后娘娘,看着她一天比一天不开心,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为什么您都看不到,感觉不到呢?您为什么就不能像在王府里那样对她?”
玄靖听得心里揪痛,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了。
是啊,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她呢?
玄靖低吼一声,叫道:“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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