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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殇情暗伤
漫天的大火,肆虐的燃烧着,似乎要把这一切都要毁灭。
刀剑碰撞的尖锐声音,血腥刺鼻的味道,仿佛一夜间苏府就成了人间地狱。
苏青卿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苏府竟然藏着那么多的紫轩阁死士,杀的他一个措手不及,楚白有伤在身,鬼面单枪匹马,即使武功再好,在这些苏青卿专门挑出来对付他们的禁军面前,还是有点吃力的,身上多出来的数条伤痕,宣示着无情的讽刺。
火,越演越烈,炙烤着所有人地脸,却没有一个动摇,身后铺天盖地的大火,映衬着每一双闪烁着嗜血的眼。
紫轩阁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断狱房千挑万选的人物,手握一剑,往那一站,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敢目睹。没人都躁动,没有人不安,只有无声的护卫。
当黎明的曙光洒下第一缕晨光的时候,苏青卿的人终于支持不住,有几个誓死效忠他的护卫拼死把他带了出去。
“追?”烈火焚烧中,鬼面的脸掩映在炽烈的火光中,面具的脸不知是什么情绪,声音依旧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楚白闻言,捂着胸口处,血不停的往外流,嘴角的笑却第一次如此的嗜血,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却仍是摇了摇头,“走!”
转身,刹那间,迎面扑来阴寒的杀气,让所有人顿住了脚步,剩下的十几人不动声色的横刀站在了楚白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火深处那抹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心里胆寒,却无人后退。
火,烧的越来越大,房屋木梁,庭院角落,青葱树木,在顷刻间被慢慢侵蚀,经不住火势的强烈,从根部一点点倒塌,轰的一声巨响,乍响在苏府的上空。
一步一步,那人颀长的身影被火光拉的更加长,他的面容隐没在火光的阴暗处,负手而来,脚步稳健,如地狱的修罗,行走在烈狱之火中。
他?怎么会是他?
楚白猛的一震,身子不由摇了三摇,身边的鬼面一皱眉,立即单手拖住了他的身子,低语问:“怎么了?”
苍白的脸,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他的手开始颤抖,对于这个人,他也只是在暗阁中的书卷中见过一面,而,那一眼却是让他终身都不会忘记。
现在,他居然出现在此,到底是人还是鬼?消失几百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出现就出现呢?
而,那一夜之后,楚白消失,鬼面消失。苏府,无一人生存。
火,烧了整整三天,才渐渐覆灭,整座京都都笼上了一阵阴霾的气息,压抑沉闷。
紫轩阁中之东阁,在苏府的残渣中搜索了几天几夜,只发现了一些零碎的尸体,而,之中却是没有楚白和鬼面的。
东阁之主玉诺全权接手了这件事,彻查京都的一切重要人员,上至朝廷重员,下至穷苦百姓,一个都没放过,而,消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
苏青卿也从出事当天就消失不见,东阁的人掘地三尺也没把他给挖出来。东阁的急了,玉诺急了,紫轩阁的人更急了。
沁川边境骚动了,飘渺阁更是肆无忌惮的开始扫荡南粤国进入的侵略者,一切都在无形的杀戮中演绎着。楚白生死未卜的消息顿时在紫轩阁内不胫而走,四国内紫轩阁的人都骚动了,大有掀了四国的架势。
所以火莲出来了,前日收到听雨阁的暗号,在东陵与翰林的交接海域处有苏云雨的消息,玉诺当即二话不说就奔了过来,一切都要苏云雨来定夺,毕竟她是紫轩阁的龙头老大,紫轩阁再怎么不安分,却极其重规矩,没有上头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擅作主张。
夜的气息开始吞吐出来,一轮明月挂上梢头,温暖的风从窗户口一点点渗了进来,撩起三千青丝,抚乱了她平静的湖面。
玉诺看着苏云雨的头越来越低,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手上死死的握着茶杯。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月亮从缓缓躲进了云层中,然后又出来,像是跟谁在捉迷藏。
然后,苏云雨出声了,声音有点不自觉的颤抖:“明日回阁,召集所有人。”
玉诺听言腾的站了起来,一脸的兴奋,大声应道:“是!”利落的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门外是拓跋煜辰阴沉的脸,玉诺一愣,随即便冷了脸,跨出去的脚又落了回来,苏云雨一抬头就撞进了那潭深渊,幽深的闪烁着,似乎在隐忍着怒火,却又不像。
见玉诺又要回来,苏云雨出口制止了:“玉诺你先去准备吧!”
“但是---”玉诺有点担心,这时候的拓跋煜辰说危险也危险,谁也不知道这位王爷到底在想什么,或许至始至终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云雨笑了笑,对玉诺点了点头,那份淡然让人不可抗拒的想接受她一切的安排,玉诺举足踌躇了一会,还是一抬腿离开了。
他相信她,从她登上紫轩阁上座的时候,他就义不容辞的相信她,犹如紫轩阁上万人一样。
久久的凝视着玉诺离开的小小背影,苏云雨倏然一笑,左颊上那褐色的斑驳的疤痕,在悠然的灯光下显得有点狰狞,但是在某个人眼里那是直接被忽视掉的,在他眼里,只有那淡然于水的笑靥,只有那双晶亮如星辰的眼眸,清澈璀璨,仿佛映照着万千光华,那么迷人,那么令人心醉。
可是---
可是---
拥有如此美丽眼睛的人却一直在排斥他,一直维护着他们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现在她就要义无反顾的离开他了,就为了她的所谓的紫轩阁,就为了那所谓的楚白?他就比不上一个侍卫?
想到此,内心的怒火已经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身形一闪便来到了苏云雨的眼前。
她抬头,对上那双藏匿着无数秘密的眼,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流露的真实情绪,如果最初的接近本就怀着一定的目的,那么即使经过再好,再美,终究是会被玷污的不是吗?
他深深的望着那双明眸,滔天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可是还是很气闷,为什么她就可以走的如此干脆?在那一瞬间就没想到过他吗?
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恰到好处,并不会伤着她,他俯身贴上她的脸,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左边脸颊上的伤疤隐隐有些滚烫。
“跟我回去!”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她回答的义不容辞,毫不犹豫:“不!”
拓跋煜辰眼一眯,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胸膛上下微微起伏,显然是在压抑着怒火,俊美的薄唇狠命的吻上了她的唇,狠狠的,似乎要把她吞下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拒绝,也没有意料之外的应承,她只是淡淡的望着他,没有害羞,没有羞耻,更加没有恼羞成怒。
而这样的她更加的让他疯狂,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勺就开始更加疯狂的掠夺,他不相信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真的那么差劲?不甘心哪!
苏云雨被拓跋煜辰一吻之中的别扭和不甘心惹出了笑,嘴角轻轻一勾,头一撇,那湿润的冰冰凉凉的感觉就落在了颈项,顿时两人如电激般一愣,那如潮水般而来的灼热呼吸,让人心潮澎湃的跳动。
拓跋煜辰低吼一声便要把这个吻加深,想要她的这个念头如海藻般疯狂的肆虐,苏云雨猛的一惊,从迷离中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他,却也只是悍动了他一点点的距离,身体依然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的呼吸越来越热,但是却越来越浅,她知道他在忍,她明白这个人同样的骄傲,现在的他们如何在一起?
“拓跋煜辰,翰林需要你,若你还想要这天下,你再呆在我的身边,恐怕---”凌乱的发丝,破开的衣襟处露出性感的锁骨,冰肌玉肤,隐隐透出粉色的颜色,那是致命的诱惑。
窗户突然被风吹的嘎吱响了一声,屋内的烛火摇曳着,床上的纱幔张扬的飞舞,发出脆裂的响声。
拓跋煜辰眼一闪,身子缓缓的抱紧了她,即使一刹那的温暖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他把头搁置在她的颈项里,温润的嘴唇冰冰凉凉的,张嘴,轻轻的咬了她一口,不疼,他知道。
苏云雨心里一阵酸楚,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没有问过他是不是会为了她放弃江山,放弃这个乱世中拔尖的位置,她甚至都没有问过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总觉得不需要问,总觉得有些事是注定,可是真的注定了吗?
很多年以后,拓跋煜辰搂着苏云雨的腰骑在马背上晃荡天下的时候,他说:“其实只要你在那时出声说一句挽留的话,我会义无反顾的抛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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