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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第6章
“她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子奇看关洁离开糊涂了。在他记忆里,关洁是个识大体很有礼貌的人,今天却好像丢了半个魂一样慌慌张张的。
“另外两个人也敢把警察扔这儿自己走吗?”景组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警察没问完话就自己离开的人。
刚才询问过那三个人的女警只能笑笑,因为只有关洁一个人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他们进来说了刺激她的话,她也不会仓惶逃走。
景组长又把目标放到子奇身上,“那么幕子奇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说说马倩倩是什么人?”
子奇随便拉张椅子坐,像个领导一样审视景组长,“给我五分钟。”
屋内的警察们对子奇这种臭屁的神情气到没话说,只好等他五分钟。
月玄用手肘捅捅子桑,凑过去说:“你家的花心二是不是很擅长整警察?看他们那一张张大便脸太有趣了。”
月玄的声音不大,不过屋内的人全听到了。那几个警察马上黑起脸来,景组长和小周不敢冲月玄发脾气只能忍。剩下的人全等着组长发威,等半天却不见他有任何行动,于是他们一致认为,他们的组长确实像小周说的那样是只纸老虎。
子桑知道月玄是故意气人的,用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然后挑衅似的瞥了子奇一眼,“花心二没大脑,经常做些不符合自己年龄的事。”
“喂喂,那边的,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了。”子奇晃着完好的右手,“不要以为我断了条手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还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子桑审视子奇,看了半天也是自己有胜算。
“我看你断不断手都不是子桑的对手。”月玄嫌气不死人在旁边添油加醋。
子奇噌一下站起来,刚要动手就看于仲成走进来,他看手表刚好五分钟。
“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见面就打。”于仲成下着结论,看到子奇的绑带就对子桑说,“都打到受伤的地步了?下次最好轻点,不然老爷会发飙。”
“哈哈哈……你还真呆!”月玄发出爆笑。于仲成的反应太特别,就算他们真的打起来,怎么说也是兄弟,也不会把对方手臂打断吧?
“又是你这骗子。”于仲成已经把月玄当做骗子神棍看。
月玄努努嘴,“等我骗了你的财,骗了你的色时,再叫我骗子吧。”
景组长无视正在争吵的两人,非常严肃的问子奇,“时间过了,你该说了吧?”
子奇看景组长一眼,跑去和于仲成说几句话。
于仲成同子奇聊完后,来到景组长面前,“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代替他回答。”
景组长咬咬牙,有钱人最喜欢让律师代劳。
子奇趁他们交谈的时候,带着月玄和子桑离开。
一出警局,子奇的心情立马转好,“哈哈,找言玩去。”
子桑忍不住打击他,“莹也在。”
“别提那个力气大的小女孩,活见鬼,她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想到那个小女孩也就十多岁,却差点打断他的腰,子奇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么那个马倩倩呢?”子桑这次没开玩笑,“你滥情也就算了,别搞到进警局。”
子奇眼神中透出一丝怀疑,“她失踪了。”
“失踪?”月玄和子桑两人吃了一惊。
“好像也不是……总之,分手后再没见到过。”子奇一边回忆一边说,“三年前,我通过江凌燕他们认识马倩倩,她挺乖巧挺可爱的,我就和她交往一段时间。她挺清纯,不过性格有些懦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于是我提出分手,她没什么意见就走掉了,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太在意。虽然女朋友做不成,不过朋友还是做的成的,无聊的时候我就想找她说说话……”
“罪恶的男人。”月玄突然插言。
子奇对月玄的夸奖不敢恭维,继续说:“不过我打了几次也没打通,心想她可能不想见我,又过了些日子再拨她的号码成了空号。有一天,我忍不住向江凌燕打听,她说倩倩去了很远的地方散心。我也叫人调查过,结果是从我们分手那天开始,再也没人见过她。”
“你们说……她会不会自杀?”子奇越想越纳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
“你怎么和她说的?”子桑开始担心起来,不管马倩倩是不是死了,她现在出现一定会对子奇不利。如果是人的话,要抓住很简单。如果死了,真要请月玄出马才能摆平。
子奇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天好像是早上吧……是早上,我约她出来。她心情很好的,我看她心情不错就说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之类的话。她听完后真的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的点头,还问我能不能做普通朋友,我说可以,然后她就走了。现在想想她当时的态度很平静,也没什么怪异举动,看起来很正常,不哭不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月玄看看这对兄弟,一个脸上挂满担心,另一个一脸的疑惑,他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不管她是人还是阿飘,我都会抓到她的,谁叫子奇值十万块呢。”
“我只值十万?”子奇大喊不平,“看我生的这么威风凛凛、玉质金镶、貌比潘安、风流倜傥、飘逸宁人、玉树临风怎么也要二十万吧?”
子桑和月玄共同做呕吐的表情,然后叫出租车。三人回到家,莹看他们回来,马上守到言身边一副严阵以待的气势,并且冲子奇散发出不好的电波。月玄打发莹去做晚饭,莹冲子奇比划小拳头,不太高兴地进厨房。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莹焦急地做好一顿晚餐,把大家叫来吃饭。子奇很自然坐在言身边,莹跑过去把他挤跑,他皱眉坐到言的另一边,莹再次跑过去把他弄走。
“去,坐到子桑那边去。”莹打发还想坐在言身边的子奇,子奇一看月玄身边还有空地,又坐到月玄身边。
子桑瞥了眼自己旁边的位置,“你还是坐到这里来吧。”万一子奇说句不中听的话惹火月玄,右手可能真的不保。
子奇哼哼着没动,“我坐他身边你嫉妒啊,我可爱的弟弟见色忘友了。”
子桑抓过一个馒头塞到子奇嘴里,“嫉妒你个头。”
“没天理啊!”子奇咬着馒头跑到言那里寻求安慰,“言,吃完后我们去散步吧。”
“散步?如果路上人少的……”言的话还没说完,子奇已经开心地坐回去大口吃东西,想早点吃完早点去。
“不能去!”莹第一个抗议。
子奇厌恶地瞥了莹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你才是小孩,叫我祖宗我都嫌你辈分低。”莹大言不惭道。
子奇差点喷饭,“你张狂到没边了吧?”
莹咔吧一下把筷子捏断,一字一顿警告道,“不、许、去!”
月玄叼着筷子看着他们,“偶尔出去一下没问题的,老憋在家里多无聊。”
子奇冲月玄丢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月玄紧接着又说:“三个人一起去就好了,这有什么好争的。”
“月玄!”子奇严重抗议后面这话。
莹眼睛里闪着激动的神色,“好啊好啊,如果子奇敢靠近言,我就先埋尸后杀人。”
月玄挑她语病,“不杀人哪来的尸体?”
莹脸一红嚷道:“先杀后埋!”
子奇听得浑身发寒,不过他是死活不信这小屁孩能拿他怎么样。
吃过饭后,子奇三人出去遛弯,子桑站在二楼阳台看子奇三人离开。子奇想靠近言,结果被莹一把推开,然后两人吵了起来。
子桑有些担心,“莹不会真的想杀人埋尸吧?”
“放心吧,言不会让她这么做的。她的杀孽太多,如果手上再沾染鲜血一定会遭天谴,这一点言比谁都清楚,他们只是吵吵闹闹,不会真打起来的。”月玄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小白在茶几上跑来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月玄又说:“没想到你还挺担心他的,那你为什么总和他吵?”
“习惯了,小的时候就经常争吵。”子桑想到过往露出厌恶的表情,“最可恶的是,我有什么他都跟我抢什么,一点哥哥该有的表率都没有,所以我们吵习惯了。”
“女朋友也抢?”
“我没女友。”
“哎?那是谁为了躲女友跑到我家赖着不走的?”
“那是父母规定的,我没承认过。”
月玄趴在沙发上心情愉悦地晃着两条腿,“算了,我去洗澡。小白,走了。”被呼叫的小白嗖的一声跑到卧室,月玄这才懒洋洋跟去,客厅里只留下子桑一个人。
月玄在浴池里放好水,然后舒服地泡进去,小白在里面扑腾游得很开心。当小白在浴池里游到第五圈时,月玄在它头上拍了下,它一呆,反应过来后咬住月玄的手不松嘴。月玄也不觉得疼,拿过沐浴液倒在它身上帮它洗毛。它用鼻子嗅了嗅,香香的,于是很享受地趴在月玄腿上,让他给自己做「按摩」。
过了一会儿,月玄拽了下它的尾巴,它知道自己洗好了,从池子里跳出去用鼻子拱开浴室门出去,月玄哼着歌待在池子里不出去。
“小黑,你洗这么快啊。”子桑正在看新闻,看小白出来打声招呼。
小白跑过去,湿爪子踩到子桑腿上,不给他躲闪的机会用力甩水。他相当无语,早知道就不招呼它,结果弄自己一身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白从浴室出来就围着子桑,并且非常不客气地弄他一身水。如果他敢跑,它就敢追,一副不达目的绝不死心的样子。
子桑拉起自己的衬衫很庆幸还没换睡衣,不然他就要买一套留着备用了。把趴在自己腿上睡觉的罪魁祸首放到沙发上,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睡衣去楼下的浴室。
子桑做事不喜欢拖沓,花了十分钟洗完,看看表才八点半。子奇他们已经出去半个多小时,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他把门外的照明灯打开,客厅里也亮了一盏小灯,这才上楼。
小白蜷缩着身体睡的正熟,而月玄还没有出来,子桑无聊的一下一下换着频道。播了一圈没看到合适的节目,一转头看到小白,他轻轻在小白耳朵上弹了下,它动动耳朵没醒。看它不醒,子桑也不忍心把这小家伙叫醒陪自己玩。
抬头看看挂表已经九点,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子桑开始无聊,连个聊天的都没有。又过了一会儿,客厅里还是只有他自己,他觉得不对劲,因为月玄一般泡一个小时的澡就会出来,今天已经超过一个小时。
子桑狐疑地站在月玄房门前喊了声,里面没有回应。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他忍不住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不过浴室里还亮着灯。他转身想出去,突然想到什么跑回去推开浴室门,就看月玄整个身体浸泡在浴池里,只有半个脑袋露在外面,鼻子居然也在水面下。
“喂,你自杀啊!”子桑把月玄从水里捞出来,还好他猜到月玄爱睡觉,可能会在浴池里睡着,不然就出人命了。
突然传入大脑的冰冷感让月玄清醒过来,他迷迷糊糊睁眼有些冷的瑟缩了下。后背靠着温暖的东西,他知道是个人,仰起头看,子桑发怒的脸出现在他视野里。
“要自杀也不用选有人在的时候吧?”子桑把毛巾丢给月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淹死了,真受不了你,洗澡居然也能睡着!”
“色狼……”
月玄睡的头发昏,一边擦身体一边小声嘀咕。子桑第一次没听清月玄在说什么,他又说了一遍,子桑这才发现现在是什么情况。因为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月玄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泛着诱人的粉色,而且他正对着子桑坐在浴缸边上,可以说该看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咳!”子桑尴尬地咳了下转身就走,走到浴室门口停住,想到以前他被月玄看过就回来了,忍不住捉弄月玄,“身材不错嘛,不过那里小了点。”
“什么?”被子桑这样一说,月玄清醒不少低头看,男性尊严让他很生气,“拿出来比比!”
子桑不说话了,本来只是想开开玩笑,没想到月玄会这么认真。他可不敢想象两个大男人站在浴室里比尺寸的画面,光是想想就一阵恶寒。
“哈哈,你真可爱!”看到子桑吃瘪的脸,月玄大笑起来,屁股一滑差点跌回池子里。
子桑真后悔没把月玄那半个脑袋也塞水里,让他有机会在这里嘲笑自己,于是提醒他擦干身体郁闷地转身出去。
另一方面,子奇跟在言和莹身后不远处,一边跟一边琢磨着怎么靠近言。他偷看一眼莹,快速跑到言身边,没等说话被莹发现。莹伸手去抓子奇受伤的手,他赶忙躲开被迫退回去,她还骄傲地冲他翻眼皮吐舌头做鬼脸。
子奇恨得牙痒痒,想到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可怜地看着言。言回头,他马上露出期盼的表情,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一点花花公子的气质都没有。
“过来吧,距离那么远都不能聊天了。”言冲子奇招招手,他马上跑过来,并狡猾地瞥了莹一眼。
莹马上怪叫起来,“言,想要聊天的话我也可以。”
“有吗?我觉得他说话挺有趣的。”言外之意就是很喜欢听子奇说话。
子奇听到这里更来劲了,怕言后悔似的,把自己知道的趣事说给他听,引来他一阵阵笑声,莹鼓起腮帮子相当不服气。
“……那个东西有这么~高,这么~大!”子奇说得起劲,像小孩子一样还拼命用手比划,“非常的漂亮哦,比月玄家里摆的那盆花要好看多了,而且里面没小鬼居住。”
三人顺着社区内的道路一直往前走,子奇滔滔不绝地说话,言静静地听他讲,莹则给他捣乱。
“……没事的时候开着我那辆爱车出去兜风,不过可惜我手伤了,车子也送修,不然我带你去兜风。”子奇得意地抬高下巴,他不信这个时代的人没人爱钱爱车爱潇洒。
“我也去!”莹抱着言喊道,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有独处的机会。
死小孩,哪都有你!子奇在心里默默咒骂莹,要不是打不过她,他绝对教训她一顿。
他们沿着高莲社区内的道路往前走,一辆车在他们面前转弯,明亮的车灯光从他们身边闪过,车子转弯一个人影在光亮中闪过。子奇停住,他刚才看到一个熟人,就在车灯闪过的地方,是马倩倩。子奇反射性往马倩倩刚才出现的地方走去,言和莹站在原地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倩倩?”
那里没有路灯一片黑暗,子奇小声呼唤,心里一阵紧张,然而黑暗中没有人回应。黑暗中,子奇什么都没看到,不过他好像感觉的到那里有人。越往那里走,他越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马倩倩。言和莹站在路边等他回来,莹甚至无聊的蹲下来看路边刚发芽的野草。
「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抛弃你?不论你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子奇仿佛听到自己说的话,不过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因为这种话他对别人说过无数遍。
路灯闪了几下突然暗淡很多,子奇却没有觉得害怕,直到周围的温度剧降,他忍不住打个哆嗦才觉得不对劲。
“你曾经说过的……”
轻柔女声在子奇耳边响起,他猛地转头,看到的是一张苍白无比的脸,黑色长发遮盖半边,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此时那张脸上慢慢展露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子奇见过她,正是他几年前的女友马倩倩。与分别时相比她没有半点变化,明明已经成年,可看似十七八岁的脸经常被人误解是高中生。她笑的时候,脸颊上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不过她笑起来非常可爱。
“可是你却没做到!!”
子奇还在回忆中,那张脸突然变得狰狞,干枯的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他出于本能去掰那双手,却没摸到有温度的手,马倩倩那双手仿佛死人一样冰冷。言在不远处等,本来还以为子奇碰到熟人,观察一下发现那根本不是人,而且她想要掐死子奇。言抬脚就要去帮忙,蹲在地上的莹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并冲他摇头。
“让他被掐死吧。”莹是巴不得子奇早点死,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再杀人。
言却回答,“我们有义务保护凡人。”
莹本想反驳,他们只是后土神,没有任何责任保护卑微的凡人。言也不想听,甩开莹的手冲过去救人。
子奇被马倩倩掐住,呼吸困难头晕眼花,最凄惨的是只能用一只手反抗。他艰难地拱起左腿,用膝盖狠狠顶在她的肚子上,本以为这样可以摆脱困境,对方却没感觉到疼,手上还加大力气,似乎不掐死他就不罢手。言一把推开马倩倩,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捂着肚子,怒视着他们。
“你居然敢打我,”马倩倩眼里满是怒火,“你曾经说过爱我的,居然打我!”
子奇无力地跪在地上,脸色铁青脑袋也昏沉沉的,脖子一阵剧痛。他现在只想大口喘气,哪还管马倩倩说了什么。
马倩倩知道要对付子奇很简单,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才是麻烦人物。虽然看不出这是什么人,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有些忌惮。她伸手冲言的心脏抓去,言从容地躲开。她与言擦身而过,却没想到莹站在他身后,而且莹个子小自己的手也没伤到她。莹一拳打在马倩倩肚子上,将马倩倩打飞出去。
“敢欺负言,十倍奉还。”
马倩倩从地上爬起来,震惊地看着莹和言。她没想到离开那间屋子,子奇身边还有这种人,有这种人在,她今天很难得手。
“还有一天。”
马倩倩带着满腔怨恨迅速在黑暗中消散,临走前还留下威胁的话。子奇听得汗毛直立,对她诡异的消失更是惊悚不已,因为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子奇恐惧地指着马倩倩消失的地方,“她……不是人吧?”那张脸是马倩倩的没错,但是说话语气和行为完全不是,根本就是披着马倩倩皮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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