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

　　他加快了步子。迟到并不是斯内普喜欢培养的习惯，但有些时候这么做是无可避免的。即使在为伏地魔效劳的时候——但这个主人是不会理解给万人坑洒土的必要性的。他甚至不会接受卫生方面的解释；毕竟魔法可以治愈可能出现的疾病。然而西弗勒斯还是要冒这个险。也许随着年龄渐老，他是开始变得感伤了，可有些事情就是必须去做的。谢天谢地，他比伏地魔早三十秒迈进了那条走廊（通过一条跟地下室平行的古旧通道，从来没人用过）。
　　“主人，”他低低躬身，但不打算在这条肮脏的走廊里下跪。黑袍子实在太不禁脏了。
　　“西弗勒斯。”
　　对方微微点点头，示意他向前。两人一起走过年久失修的门口，西弗勒斯明智地走在他主人左边落后半步的地方。对于有些人，旧式的礼节依然是意义重大的。
　　门框上方的文字在灰尘的掩映下几不可见。“离于重负，永无挂碍。”很有哲学意味。
　　寒战滚下西弗勒斯的脊梁；他从未进过奠基者之门，也从来没想过要进来。他查探过霍格沃茨的场地与城堡的几乎每一寸土地，却从没有来过这里。尽人皆知的传奇让他驻足不前，即使在他的学生喋喋不休地谈论着传奇、在古老的烟尘里心醉神迷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别人着迷的东西从来不感兴趣。
　　“你对这地方了解多少？”有一瞬间，伏地魔似乎可以阅读他的思想——西弗勒斯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防护——尽管其实他不能。
　　“几乎一无所知，主人。”至少他可以实话实说。
　　“你知道的那部分是？”
　　往屋里走了五步之后，西弗勒斯简直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生长，在扩张。在延伸。力量？
　　“只是传说，”他低声嘟囔道，希望自己敢施个诊断咒。这屋里的感觉是陌生的，跟他以前见过的任何魔法都不同。你是什么？不知什么比知识更深沉的东西刺激了他的思维。
　　啪。一张桌子粉碎了，但西弗勒斯的精神依然集中在虚无缥缈的感觉上。
　　“那这个呢？”伏地魔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斯内普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他身上。
　　黑魔头正站在一道生锈的铁栅上，俯视着它。先前桌子的碎片散落在铁栅两边，凌乱得好像粗心大意的三岁孩子的玩具。伏地魔直瞪瞪地向下看去。盯着铁栅。
　　“我从来没见过它，主人，”他坦白地回答。
　　斯内普走了过来，向下看去，立刻明白了伏地魔为什么对这道铁栅如此全神贯注。不。不仅仅是栅栏而已。栅栏什么也不是。黑魔头凝视着的是生锈的金属之下的东西——变幻盘旋的光影，时而销声匿迹，时而光彩夺目，时闪时灭。他感觉到的力量潜藏在那里。斯内普的眼睛花了一会儿去适应，随即他意识到他看着的东西并不是液态的。它是气体。魔法。
　　“我的天啊。”他不知不觉地说。在他右边，伏地魔点点头，似乎跟他一样不假思索。
　　“秘密可以解释了，”黑魔头深吸一口气，西弗勒斯从来没听过他的声音这么惊奇，“很多事情现在都有逻辑了。”
　　事实上，没错。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独特的魔法环境，拥有生机勃勃、暗潮涌动的魔法。很多人都想知道是什么让这座学校变成这样，而现在西弗勒斯知道了。如果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我会选择在哪里修建我的学校？西弗勒斯压住微笑的冲动。当然是在一眼力量之泉的上方。这一定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泉水，它只在传奇和最古老的历史书上出现过。人们以为最后一眼已经在一千年前消失了……不过想想看，这想法差不多也是对的。
　　真是太棒了。并且——！
　　“卢平进去了，”他带着惊讶说。
　　冰冷的眼睛转而细细打量着他。“你之前不知道？”
　　“不，主人。我不知道。”
　　“有趣。”柔和的声音里没有怀疑，只有思考，“我想知道……”
　　一片寂静。当西弗勒斯没法再忍受等待的时候（跟伏地魔进行有智慧含量的谈话的时候，尽可以大胆一点；他对智慧的尊重几乎凌驾于其它一切之上）：“主人？”
　　“问题是‘怎样’，西弗勒斯，”他重新把目光转向那个洞，淡淡蹙起眉，“但其它的谜确实解决了。”
　　“没错。”只除了一个。
　　莱姆斯，你是怎么知道的？
　　西弗勒斯想呻吟出声，或者干脆双手捂住脸。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比莱姆斯多待了好几年，他本以为他对学校了如指掌，甚至包括最阴暗的秘密。邓布利多确实——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告诉他的，”斯内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冒出一句。但是没关系的。反正伏地魔很快就会知道。“一定是他。”
　　伏地魔哼了一声。“这么多年，整个世界都觉得他超凡入圣。无所不能。”他冷笑一声，“现在我们知道真相了。”
　　斯内普默默地点头，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他当然必须表示同意。从某种方面而言，伏地魔是对的。力量之泉的秘密确实解释了邓布利多传奇般的力量的一大部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是谁。就连你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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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该是黎明了，”比尔淡淡地说。唐克斯正在往回赶（现在很可能正在禁林里冒火地跋涉），科妮莉亚则是着手去做弗兰克让她做的某个仓促的研究项目了。
　　“实际上是一个多小时以前，”弗兰克说，“即使在这年头的这当口。”
　　甚至连星光都没有。两人站在比尔认知中的黎明前的黑暗里，连看到对方都有些困难。弗兰克大概是在皱眉，但要确定差不多是不可能的。
　　“你觉得什么时候才会破晓？”
　　他的同伴呼出一口气。“我不确定它会到来。”
　　“我也是，”比尔叹了口气，说道。他不够了解这个岛——他的了解甚至不够对目前的事态冒险猜一把——但直觉在向他示警。“我们去海滩走走吧。”
　　“随便哪一片。”这不是个问句。
　　“对。”
　　他们缓缓走着，在黑暗中小心地没绊到任何东西。阿法隆是个井井有条的岛，在比尔印象中，从有记录的历史以来，它上面就有人居住了……但傲罗之岛上还是经常发现古怪的、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们接受的训练可不是让他们粗枝大叶的。比尔领路，靠着记忆穿越雷区，越过了最后的山坡。不知怎么的，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并不吃惊。
　　惊涛骇浪拍打着海滩，席卷无数海砂，好像要将整个岛卷走一样。比尔微微眯起眼睛——这边的地平线上星星甚至比刚才还少——猜想这波涛至少有十五英尺高。也许更高。比尔对天气所知甚少，但他知道这很奇怪……即使对于北方的冬天。这对于阿法隆尤其真实，因为它的天气并不是跟着季节走的。坏天气永远意味着坏消息。黑暗。
　　“你觉得这跟福吉昨天取代詹姆是巧合吗？”弗兰克问。
　　比尔觉得很冷。“我希望。”
　　“等到小天狼星回来，我们得把这告诉他，”弗兰克补充一句，声音变得冰冷，“不管那是什么时候。”
　　“对。”
　　“你觉得它会一直这样吗？”
　　“我希望不会。”比尔不得不耸耸肩，“不过如果真的一直这样，那它会告诉我们什么？”
　　“我希望我知道，比尔，”扭曲的微笑，在幽暗中几不可见，“不过我不觉得我会愿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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