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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负债(下)
詹姆的演讲在无线电里播出时,莱姆斯和彼得已经喝得相当……高了。但两人都没醉到没法在自己身上施清醒咒(彼得在把魔杖对准之前不留神先把咒施在了乔身上),他们随即打开了彼得崭新的蓝色无线电。
他们调准频率时,某个记者刚刚结束她对演讲的介绍。两人谁都没用心去听她“微妙的”政治分析。他们早就听过了。
“至少不是斯基特,”彼得喃喃道,“女人真像女妖。”
“别侮辱女妖,”莱姆斯微微笑着答道,由于清醒咒的效力,他还有点眩晕。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的。以前一直都会的。
“说得好。她们不应该被跟她同等对待。”彼得漫不经心地挠着乔的脑袋,那只狗吼了一声,“不过说真的,得有个人为大范围的诽谤罪去控告她。说句实话,我很惊讶詹姆至今还没去告。”
“跟记者对簿公堂的时候,占领道德制高点是很难的。”
“可是魔法社会里的绝大多数人会为此感谢他,因为如果詹姆让她丢了饭碗的话,我们就不用非得看她写的垃圾了。”
“没人真正相信她,你知道,”莱姆斯理智地指出。
“我进入政界以前也这么想,”彼得翻翻眼睛,“你真该去听听美国人读她的文章以后说了什么。他们觉得她是个严肃的记者,月亮脸。这很糟糕。”
“哦,你知道美国人是怎么回事儿。他们——”
“……先生们,多谢你们前来。”詹姆的声音突然从无线电中爆发出来,彼得的扩音咒生效了。
“闭嘴,他开始了。”彼得不必要地插话。莱姆斯只是咯咯一笑,闭上了嘴。詹姆没有形体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对于将好消息传递给魔法世界里的大众,我一如既往地非常开心。”他们能听出詹姆声音里的笑意,“而今天的消息比往常还好。
“正如你们中大多数人已经听闻到的,傲罗与对抗邪恶联盟的联军约一个月前对伏地魔发动了一次致命的打击,食死徒们几乎全部被捕或被歼灭,只有约三十人漏网。有证据显示,这个数字一直保持稳定。因此,我们只能猜想,伏地魔没有募集到更多的追随者——看样子,连最悲观的人都已经意识到,他不会是胜利的那一边了。”
好几个声音开始喊出问题,跟背景里的嘈杂声响混作一片。但詹姆压过了他们。
“另外,在与法国的通力协作之下,霍格莫德和兰森已经被协同重建。几百名勇敢的男女巫师——其中有些来自世界的各个角落,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已经重新安顿了被伏地魔一手毁灭的两个社群。他们携手并肩,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世界已经不需要恐惧了。我们必须保持警惕,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但现在我们可以确定,如果我们继续为之奋斗,胜利必将到来。”
背景里一片欢呼。
“更重要的是,现在,我必须确认关于魔法部袭击的传言。十五天前,二百五十一个摄魂怪袭击了魔法部。然而,魔法部雇员和傲罗们合作无间,使用了一条试验性的咒语,毁灭了摄魂怪们。”
众人倒抽完一口冷气后,詹姆放低了声音。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在想,摄魂怪不能被毁灭,只能被驱走。但你们错了。多年的研究造就了这一时刻,现已证明,摄魂怪可以被杀死,也已经被杀死。我们不知道伏地魔到底拥有多少这种龌龊的生物,但失去二百五十一个必然会是沉重的打击。
“最后,我必须向你们奉上魔法部最新得到的消息。与源远流长的传言相反,摄魂怪是不能繁殖的。伏地魔长久以来一直宣称,他在让它们繁衍,但我们现在知道了,这是弥天大谎。摄魂怪不繁殖,也永远不会繁殖。”
一阵漫长的寂静之后,人群才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莱姆斯模模糊糊地听到詹姆还想说点什么,可他的声音被人群淹没了。有那么几分钟,彼得的无线电被欢呼声弄得噼啪作响。随即欢呼突如其来地退却了,彼得还没来得及调小音量,女播音员的声音已经惊天动地地传出了扬声器。
“另外一条新闻是,长期供职于《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丽塔·斯基特已经被解雇。《预言家日报》管理层对此并未发表太多评论,只是声称她的感兴趣的方向和公司已经分道扬镳,她需要找一份新工作。
“此时此刻,无法联系上斯基特女士发表评论,但无可置疑,她一定会很快让魔法世界知道她的视角下的故事。”
两个Marauder交换了一抹微笑,彼得以一个华丽的动作关掉了无线电。“哟。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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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和彼得还远没有干掉第一瓶奥格登极品陈年热火威士忌的时候,詹姆就加入了他们。小天狼星正在阿法隆上,联系不上(暗示原因却不透露细节是詹姆的一贯作风),他们三个大肆庆祝,无拘无束,享受着一起打发时间的感觉。随着渐渐长大,随着家庭、责任和战争的阻碍,他们这么做的时间已经少得太多了。四个男孩子只要醒着就形影不离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依然像当初一样亲密,可生活经常会拉长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
他们之间并没谈多少有意义的话(至少是在普罗大众的眼光看来。对于Marauders,巫师世界有史以来制造出的每一种魔法糖果的味道、色泽和口感之间的区别都是意义重大的,即使他们已经长大了)。没有必要。今天的目的就是开心,再无其他。也许还有为今天早些时候那些疯狂的、想从詹姆袍子上扯块布回去当纪念的崇拜者而取笑取笑他(彼得和莱姆斯约莫每五分钟就这么嘲笑他一次,只为了看詹姆的脸色越来越红。莱姆斯已经暗自记下要去告诉小天狼星,以使挖苦效果最大化了)。
然而,晚上的某个时候,彼得严肃起来。
“你们知道,小天狼星想甩开我们,去面对他。”
莱姆斯立刻冷静下来。迅速向詹姆瞟去的一眼告诉他对方也是如此。然而,还是过了很久,才有人能说出话。第一个张开嘴的是詹姆。
“对。我们知道。”
彼得咬咬嘴唇。没人说话。
似乎也没什么理由说话。他们都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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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摄魂怪以外,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这件事,省得到时候太晚了。”
小天狼星挑起一道眉毛。“对什么太晚了?”
“对你。”
他坐回椅子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个陷阱。是个诡计。阿曼达刚刚告诉他的消息似乎是真的,但完全没办法对此进行任何证明。伏地魔这次是演过头了吗?一切皆有可能。
“我不太确定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小天狼星说。
死气沉沉的绿眼睛紧紧盯着他。“他想杀了你。而现在他觉得他已经知道方法了。”
深呼吸。
“把一切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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