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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生活
“我看到满片花儿都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黄雅莉的《蝴蝶泉边》让我的思绪飞远。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们彼此挥了挥手,肩并着肩,日光下沐浴着一张张大大的笑脸。那时,我们还小。
整个夏天,在空旷,寂寥的田野,我放声唱着那首留给我遗憾的歌,就像已逝的飞沫,在翠绿的麦田中间,徘徊,怅然……然后,独自静立,伤感。还记得那蹲树桩,那只属于我的树桩,它那么坚强地陪伴了我整个夏天。终于,仿佛在冥冥中暗示着每一圈年轮的旋转都会有一颗眼泪陪伴。
我嘲笑自己,好渺小,在偌大的世界边缘,我踮着脚眺望大大的世界,却被一方方墓冢挡住了双眼。穿梭在喧闹的街道中间,心很凌乱,就像麦田中参差的茎杆,但他们那么有致,而我呢?
我从不会抱怨世界赋予我太多的伤感。相反,我会静静地体味。那种心痛得让人窒息却非要微笑着的僵硬,那种由心脏蔓延到全身的如一汩汩流水般的心酸。我无知地认为,在无数次心痛之后,我会麻木地将太多的伤挥一挥手,就像儿时的自己,不懂得什么叫做凤凰涅盘的壮观。
后来,我看了《无极》,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正如昆仑所说的,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见的,就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叶,什么时候花谢,不知什么时候婴儿长出第一颗牙,不知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于是,在我的世界,出现了一个满神,她告诉我,当海棠花凋谢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到地面,你将重新蜕变。但毕竟见到海棠花很难。我很静谧,也很懒散,我永远不会为看一次日出早早爬起来站在空旷的海边。
直到他们在我的世界出现。
那时的我,高傲而忘我。翠绿的草坪,孤单的梧桐树,涨红了脸的牵牛花,身边洒遍了清晨的露珠。一滴滴,像是静谧的泪。
当发现自己想要的世界并未像想象中的那样纷奢,一种失落,伤感,孤寂又随之而来。就像雪花针芒上的一滴晶莹的瞬间。那么渺小的我,如粉末般彷徨于整个宇宙。这大大的世界,这小小的我,这黑黑的小屋,这浅浅的痛。妈妈说过:“懂得过痛之后,才会明白自己默默躲在角落里的生活。”我幻想着,自己用流血的心滴成一个偌大的圆,我站在圆心,看那心脏逐渐变白,变干涸,变成枯叶,如黄蝶般落在我仰望着的脚边。
“黄玫瑰,别落泪,所有的花你最美,受了伤,别伤悲,别让泪珠湿花蕊。别让我看见你的伤悲,谁都会为你心碎,别问自己对不对,心中有爱就很美,即使告别了春天阳光,你依然要开放,别害怕,别犯傻,别轻易剪去长发。我会站在你的身旁,给你依靠的肩膀,别说话,微笑吧,回头是灿烂的霞。我默默地祝福你柑橘到了吗?海角天涯,哪里不是你的家。别怕,别傻,哪里都能开花……
伤感竟又随之产生。黑暗的小屋,一个人静悄悄听着磁带像岁月流逝般闪过。
推开门的瞬间,刺眼又心酸。喧嚣的闹市,栉比的楼房,变幻莫测的霓虹灯……我只是笑笑,数着我的每一步脚步,漫无目的的行走。耳边想起熟悉的旋律。放慢脚步,甚至滞留。但听过,痛过之后,也仅仅是眼中一阵干涩,抬起脚步继续走自己的路。
走自己的路……我微笑着。
这个冬天,我幻想着去爬山,去看红海滩,去山涧听泉,去看那么多野花,奇怪的树,没见过的动物,去采摘蘑菇。爬到树上,向世界大喊一声:“我不想你!”嘴角微微上扬。我会坐在海边,看潮水漫过我的胸前,站起来,朝着远方的沙鸥一阵感叹。是啊,它们自由,从没有过伤感。
你笑着说我好浪漫,我摇了摇头,一个人的浪漫只是徒增伤感。
在我心中,仍有那样一处桃源。那里没有喧嚣,没有吵闹,我一个人生活在翠竹搭成的小屋。那里一年四季都能听到叮咚的泉声,看到纷飞的桃花瓣。然后我幻想,这样的世界,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清晨我不会早早起床,因为我会把窗口向东打开,享受久违的阳光的温暖。然后,我为自己开辟一块田,田地种着蔬菜,粮食,水果。我要养好多只猫,它们日夜与我陪伴,我看它们嬉戏,睡觉。白天,我上山寻找我的猎物,夜晚,我生起篝火,点亮整个世界。而且我幻想,我拥有一只白虎,我牵着它散步。我要生出鸟儿的翅膀,在山间飞翔,甚至我要拥有超能力,将这块桃源永远封存在次维空间,这空间,没有喧闹,没有伤感,没有死亡……
但毕竟沉寂过处,心底遍处是伤。寥寥无几的碎片,愈发干净和清晰。任微风吹拂头发,那种像妈妈的手一样温柔的感觉在心灵最静谧时才体味得到。蓦地,感觉好想妈妈,在千里之外的母亲。我能想象她在无数次心酸和不舍之后,仍能坚强地为远方的儿子奋斗。
“你总说我不懂事,维护我像一张白纸,你眼中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我有好多心事,却已不愿说与你知,我曾任性地排斥你爱我的方式。想逃离你到远方去,做我最想做的自己,当我陷落在人群里,我最想念的人,是你……当离开了你想说给你听,喔妈妈我爱你;当岁月过去我欠你一句,喔妈妈我爱你。现在说会不会太迟,你会不会笑我还是多像孩子。我仍是个小孩子……”
但毕竟,我始终是一个人长大,正如歌中唱的“我一个人长大,你也这样吗……谁给我的寂寞,谁听我的诉说,谁能给我回答……”
感谢生活。或许在无数次痛苦过后,我应学会像妈妈一样,无论多么困难,都始终为了一个信念坚强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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