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h

　　子夜，亚瑟在阵阵凉风中转醒。眨眨眼，视线变得清晰起来。他记得伊丽莎白曾抱着他痛哭，自己拍着她像哄孩子一样安慰，伊丽莎白带着眼泪睡着后为了不惊醒她他僵着身子半蹲半坐。亚瑟微微伸展着身子，周身骨骼咯吱咯吱作响。看来自己后来也睡着了。

　　亚瑟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坐起身。他看见女王正站在窗前眺望远方。

　　那里有什么？

　　已是深夜，灯火黯然，虫鸣阵阵。

　　亚瑟坐在床上，猜想着伊丽莎白的所思所感。

　　站在那里的人感受到他的视线，慢慢的回过头来。褐色双眸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England,the Queen...is all yours.【注１】”

　　月上枝头，遍洒银辉。

　　１５８８年的加莱海战中，莱赛斯特伯爵被任命为陆军司令。当然，因为西＼班＼牙人没有成功登陆英＼格＼兰，他这个司令也就没派上用场。９月４号，他于牛津郡的家中逝世。伊丽莎白把自己关在房中好几天，最后人们不得不撞开门把她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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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亚瑟来说时间实在不能算是什么奢侈的东西，他唯一会觉得它珍贵也只有在思索自己不知何时会结束的生命时。其他时候，时间看起来可悲的像是静止的。而现在他却越发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了。

　　１６０２年，２月【注２】

　　年迈的女王站在窗前，她在沉默。亚瑟跟着她站在窗前，脚似乎生根，已经没有疲惫或沉重的感觉。他像是定在那里。可悲的时间就算真的就此静止他也绝不反对了。这一幕就像是１５８８年，他想。女王沉默着，眺望远方，他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

　　是什么呢？

　　他思索着，还没得出一个漂亮的足以让自己接受的答案，这时，女王苍老缓慢的声音温柔地送到他耳边。

　　“我杀了他。”

　　“他唯一的儿子。”

　　“我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伊丽莎白转身面对亚瑟，她的脚踝也许太长时间被世事牵绊了，因此浮肿又行动不便。但她还是一步步坚实的走到亚瑟面前，抬起漫步皱纹的手指——它们依然纤细白净——覆上亚瑟的脸颊，：

　　“他背叛你，所以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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