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

　　好久没提到扎克和耿磊这两个腻腻歪歪的男人。我猜，你也会看不惯扎克每天小媳妇样的给耿磊系领带的样子。我每天早上看着两个男人腻歪到出门是需要勇气的，这不是嫉妒。
　　我记得我的博士导师跟我说过，
　　“我们活在一个被选择的时代，所以，人生应该不断努力，摆脱桎梏，让自己更精彩。”
　　不管如何，也许她对我寄予厚望，或许她希望我去世界闯荡，又或者是有一番作为。而不是坐立不安的躲在“簋”里企图对抗这个与我格格不入的社会。我想，她对我失望，并且一直失望下去。
　　“洛离，今晚耿磊我们商量在鸾办个聚会，把卓尔叫上，晚上8点我回来接你，穿漂亮点。”
　　摆在面前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是，扎克没有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娘了。
　　“好姐姐，我建议你去做个指甲。”
　　“苏洛离！”扎克没有胡子，憋红的脸像一个带着卷发套的生气河豚。
　　“我以为你要说‘苏洛离！老娘不和你计较！’好吓人！”
　　扎克气得不轻，扬长而去。我觉得人生又回到了原点，我依然自我驱动，自己放纵，只是我更珍惜原先留下来并且陪伴至今的他们，只是，我老了。
　　下午，我收到了耿磊给我的包裹，淡青色、短裙、礼服。附带一张纸条，做工精致。
　　“亲爱的洛离，穿上它，见证我和扎克重要的日子，我们爱你。”
　　挑选了一对手表准备祝贺他们，然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妆容不错，当我站在镜子跟前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眼角的皱纹总有天会步步紧逼的蔓延，最后覆盖我不再是认识卓曼时19岁的脸，我从来不曾幻想自己能逃脱过衰老这场命运。
　　我猜想，今晚是个浪漫的夜晚。当然，不排除扎克哭得梨花带雨的惊悚场面。
　　“苏洛离你好好收拾下自己，其实也不赖。”这当然扎克说的。
　　走进“鸾”的时候，莫颜开了一间大包间，宾客满座。认识的，不认识的……卓尔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穿了件灰色的针织衫。
　　“洛离，衣服很适合你。”
　　“耿磊，穿上它，我花了不少勇气。不过，谢谢你。”你无法想象，我有多别扭的看着脚下那双高跟鞋。
　　“苏洛离，今晚真让我意外。”莫颜扑过来的时候，我依然能感觉到莫颜和我一样，青春逐渐逝去。
　　其实，19岁的时候我就开始衰老，因为卓曼而衰老。但是，我不恨了，因为恨由爱生，而我，已经不爱了。
　　“行了，别在讨论我了，今晚的焦点不是我！”
　　几杯酒后，扎克已经点燃了神经末梢的热情。
　　“好了，今天到的，都是我和耿磊的挚友。所以，我希望你们见证我们重要的日子。我和耿磊抗战8年了，今天订婚了。等到35岁，我们就去荷兰结婚。”
　　耿磊掏出戒指，搂着扎克。说实话，我觉得画面有些煽情，但是我没忍住湿了眼角。
　　“姐……今晚很漂亮。”扎克如我所料的哭得小鸟依人，煽情的间隙，卓尔开口跟我说第一句话。
　　“恩？哦。结婚的事筹备好了？”我并不想因为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差不多了，最近好么？”
　　“恩，你高兴就好。有需要找尽管提，不过，我应该帮不上什么。”
　　“姐，我有点想你了，今晚你别回去了，我们去看电影，然后再去喝酒，或者唱歌总之别回去行么？就一宿。”我怀疑卓尔喝多了。我突然嫉妒卓尔还年轻，至少她看起来和16岁的时候一样完美。
　　“那好，先说好。当我是你姐姐。”我是认真的！
　　“呵呵……姐，我不会吃了你。结束以后在前边十字路口等我。”
　　其实衰老的过程，冷酷无情。31岁的苏洛离，已经不再因为卓曼的无情而痛心。更不因为卓尔的冷漠而震惊。我喝多了，因为长时间以来，今晚尝到了幸福。对！我深切的感受到扎克的幸福，耿磊的幸福。
　　那么，我希望在我离死亡还有一段距离，在离卓尔走上绝路之前，还能做些什么。你看！我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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