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绵绵

作者: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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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绵绵,你盯着这黄点看什么呢?如果脏了,用水洗一洗就干净啦。”洪豆莎调整好心情,等了半天,见柳绵绵只在发呆,终忍不住出声。

      柳绵绵听完洪豆莎的话,愈发呆滞。半晌后,才语带颤抖道:“豆莎,这不是污迹,是我绣的小黄花。”

      这回换洪豆莎呆了,她仔细望了一眼那手帕,脑门直冒冷汗。她六岁第一次绣的东西都比这团东西强好不好。可这话一说就得罪人,而且她还别有目的要讨好绵绵呢。

      洪豆莎咽了一口水,强笑道:“哎呀,这船晃的我花眼了。这花……嗯,细看之下,倒有几分野趣。”

      柳绵绵望了望洪豆莎的表情,默默低下头,心怀怨念道:“豆莎,如果你的脸没那么僵,眼角不一抽一抽的,我是会相信你的。”

      饶是洪豆莎口舌灵便,如今也张口结舌。等她脑子灵光一闪,戒备道:“这手帕是你绣的,你是要送给谁吗?”

      柳绵绵有气无力道:“打算绣给花花看看。”让他知道自己有用心配合他。可如今也送不出去了。

      洪豆莎只觉这句话如同春雷一声响,她的眼前登时春暖花开。她的心灵受到了春雨的洗涤,她的灵魂得到了升华。洪豆莎的胖脸迸发了前所没有的生机勃勃。

      绵绵绣花给王爷,绵绵愿意绣花给她的未婚夫。这么一个喜欢耍刀弄剑的姑娘居然去绣花,这表示……表示……她有机会了。她不用在友情和良心中纠结摇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捱,日后有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柳绵绵望着洪豆莎愈发兴奋的模样,怀疑她下一步就是要手舞足蹈了。洪豆莎确实想这么做,无奈她的头是真的昏,勉强撑起上身已是不易,又被这好兆头弄的喘不过气来。

      还是柳绵绵看不过去,拿回手帕起身,叮嘱洪豆莎保重身体就告辞而去。洪豆莎想阻止也来不及,她只能眼巴巴看着人离去。等心跳平复后,暗中告诫自己切莫得意忘形了,日后要继续加火添柴。

      船上的生活实在无聊,经过洪豆莎差点落水的小风波,柳绵绵这一天就待在房间看书睡觉。结果睡的太多,天未亮就醒了过来。

      想到待会能看到日出,柳绵绵索性不睡,起身又走到昨日散心的最顶层去等着。

      天空还挂着几颗稀疏的星星,柳绵绵望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桩婚事,她虽说要顺水推舟。但心里不是全然能接受。因为她清楚知道,两人并非门当户对,性格和行事方式更是南辕北辙。

      可事以至此,只能往前走下去了。柳绵绵凝神望着远方,水天连接的一线已渐渐露出微光。再过一会,太阳就要出来了。

      柳雄教给绵绵的一个方法,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去看日出,看到那万物复苏的时候,就能从中获得勇气。她也能得到上天赋予的神奇力量,去面对自身的难关。

      绵绵对此深信不疑,从亲娘去世,到后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心里想不开,她会去看日出,反复鼓励自己。

      现在她又看着无论看多少遍也不会厌倦的日出,看着那阳光慢慢跳跃在云端,看那金色的光线伸展向四方。如同从前一样,对自己反复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绵绵,不要害怕。”

      等这对她很重要的小仪式结束后,柳绵绵又长吸一口气。开始精神抖擞地练武。当最后一个跳跃完成时,她望见到另一头隐在顶层船舱后的一点白色。她落地后,轻轻走到另一头,果然就看到沐浴在清晨阳光下的花花。

      花花听见脚步声,转头望见是柳绵绵,他神色有些复杂,轻声道:“你怎么也在这。我还以为是那些船员呢。”

      柳绵绵只庆幸他刚才没看到自己祷告的模样,含含糊糊应了一句。倒没留意到花花盯着她的模样。

      绵绵并不知道,花花其实有着同样的烦恼。他从前对柳绵绵冷嘲热讽,也对她万分看不上眼。如今要与她成亲,他也不看好两人日后的相处。

      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哪怕是洪豆莎那胖妞,花花也不会如此介意。或许人心都是肉做的,他无意间与柳绵绵相处多了,知道她是一个性情中人。而他生长的环境十分复杂,只怕她这性情将来会受到冲击,从而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毕竟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之前他见定亲已是铁板钉钉,就尽力克制自己和柳绵绵相处。结果昨日和柳绵绵陡然相拥,让他的担忧又被激发出来了。

      如果洪豆莎知道她那一撞,将大好的局面弄成现在这样,估计这妞得比美孟姜女来个哭垮万里长城。

      当花花早起来这散心,刚考虑要不要离柳绵绵远些。就看见她款款而来。运动使她的双颊红润,轻快的脚步让她的裙摆飞扬。这么一位健康充满生气的女孩站在面前,让人讨厌不起来。

      花花原本阴郁的心也受到了些感染,他同时想起无论他到哪,都能撞见柳绵绵的定律。不由感叹,莫非这是前世造的孽缘,才刚想离柳绵绵远点,她就立马出现在面前。

      花花再望向远处冉冉升起的太阳,记起很久以前西湖边那轮明月,那微笑的喻青衣。他当时非但没认出她,反而对她起了杀心。幸得她温言软语化解,让他放她离开。也让日后明了真相的他不止一次后悔,如果他当时能认出她多好,认出她的话,是否就能留住她。

      从前每次后悔,都难免心痛。可这次想起,纵然平静无波,到底意难平。花花对扰乱他心绪,而且害他丢了前未婚妻的柳绵绵不假辞色,笑吟吟道:“绵绵,我突然想吃点海鱼,你下水帮我抓好不好?”

      柳绵绵呆了呆,实在跟不上这人跳跃的思维。本着认真的性格,她还是仔细想了想,道:“我水性一般。若你不介意,我用长鞭给你卷几条上来可好?”

      柳绵绵的意思很明白,她长鞭一卷,鱼大多不是活生生的了。她不是专业抓鱼的,力道控制难免有偏。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倒让花花的愤慨少了些。他却起了戏弄之心,懒洋洋道:“可我就喜欢活鱼。你下水帮我抓一下嘛。”

      柳绵绵一个哆嗦,这男人得多会撒娇啊。那表情,那声音和斜斜的小眼神,卖萌卖的浑然天成,她是男人就点头如捣蒜了。可她是正儿八经的姑娘,而且是实事求是的人。

      柳绵绵认真回答道:“我下水更抓不到鱼了。我的水性仅能保住自己不淹溺,实在无暇他顾。”

      其实这话换了其他女子,或是撒娇回去,或是设法转移话题。唯独绵绵会这么一板一眼地回答。可她的话偏生让花花挑刺不得。

      要花花罢手他又不甘心,索性伸出一只手揽住柳绵绵的肩膀,将头半搁在她的耳旁,吐气如兰道:“那你日后要好好练习水性,我要吃鱼的时候要下水帮我抓。”

      绵绵的脸色依然红扑扑,不知是方才的红润未退,还是羞的。她也不明白花花为何对要她下水抓鱼这事那么执着,但这属于她能做到的范围。况且她觉得自己刚才从太阳那获得力量,能够坦然面对难关。自然点头答应。

      绵绵的爽快弄的本来要戏弄她的花花哭笑不得。然而,为达到目的而揽住她的花花发觉他们仍然处于暧昧的姿势。大清早的气温有些凉,更让花花感受到对方的温软。他油然而生一种抱着她也不错的想法。

      花花另一只手也抱住柳绵绵,没等柳绵绵反应过来。花花轻叹了口气,下一瞬间,就离开她,连退几步。

      柳绵绵心里感到别扭,见他自动退开,暗地松了口气。可她知道越上心,这人反会越来劲。于是表面装作无事,偏着头似笑非笑瞅着他。

      花花见她这神情,不知怎地想起小时候和青青一起养的小猫。尤其那双漆黑的双眼,让直视的他没来由呼吸一滞。更加倒退几步,才道:“该去吃早饭了,我先下了。”

      柳绵绵等他一走,也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坐到床边,她才大大呼了一口气。方才花花陡然对她如此亲昵,让她一时间几乎反应不能。

      好在绵绵从前被戏弄太多,知道要保持冷静。面对他挑衅的问题,她估摸着他的个性,特意这么回答,果然他熄了作弄的心思。

      花花在饭桌上,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勺子。当勺到一个汤圆,他想起柳绵绵在阳光下滑如凝脂的脸和肌肤上一层极细的绒毛。

      “当啷——”随侍一旁的管家看到王爷沉着脸,放下勺子,对一个小厮吩咐道:“汤圆给我撤了,吩咐厨房,日后也不要上这个。”

      等王爷用完餐,管家才上来禀告:“王爷,待会到了杭州,是否要停留几天游玩?”从几年前起,王爷到了杭州,就要去西湖呆上一阵子。管家早早叫人收拾了西湖边的屋子,就等王爷下令。

      花花点头道:“去休息两天,后日一早出发吧。”

      管家应下,赶紧去做安排。等柳绵绵和洪豆莎知道这消息,绵绵还好,洪豆莎可高兴了,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一行人稍稍收拾,就准备下船。可在甲板上,就看到一顶轿停在一边,身边服侍着一个丫鬟,不住地往他们这边张望。

      柳绵绵下船,就见那丫鬟奔上前,隔着两步就朗声道:“柳姑娘,我是崔家的丫鬟花溪。”

      柳绵绵听见,仔细打量,喜道:“花溪,是你啊。崔家妹妹还好吗?”

      花溪不答,只用手一指,柳绵绵望见远处的小轿下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她轻揭面纱,正是她幼时就认得的朋友崔琳。

      接着花溪上前悄声道:“柳姑娘,我家姑娘想和你说会话,不知可否方便?”

      柳绵绵自然应允,考虑到花花家要收拾,她也是客人做不得主。便和花花商量让她先和好友叙旧,之后再去他家会合。

      花花同意,让两侍卫跟着柳绵绵,并不着痕迹地看了管家一眼。管家会意,立即下去派人打听。

      花花冷眼望了望那轿子,那式样分明是官眷所乘。那丫鬟自称是崔家,杭州知府便姓崔,这女子定是出自崔家。特意在这等着柳绵绵,估计有事相求。

      洪豆莎见柳绵绵看到旧友就将她撇在一旁,又见那女子体态袅娜,那半掩的脸庞竟有不输于柳绵绵的美色,只是神态楚楚可怜。她最不喜欢这类女子,愈发不高兴,低估道:“别是哪来的狐狸精变的,哼哼。”

      比起他们的防备,柳绵绵倒是真心高兴。崔琳的父亲幼时在她家乡当知县,加上两家人在一条街道上,和柳家关系很是不错。崔琳比绵绵小四岁,可打从能走就爱粘着柳家姐姐,常闹让娘抱着去柳家找绵绵姐姐玩。两人的感情自然深厚。

      后来崔父升官,十岁的崔琳随父母去了别处。其间,在崔母的鼓励下,她一直和绵绵通信。等到崔母去世,后母金氏进门,添了一个弟弟,信件才少了些。但柳绵绵每次路过杭州,都会去看崔琳。两人的感情十年如一日。

      而且绵绵了解到金氏待继女还是不错的。锦衣玉食地供着,还请教养嬷嬷悉心教养。将崔琳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只是她对商贾人家出来的绵绵略为冷淡,绵绵也从不计较。

      崔琳带柳绵绵去个茶楼订好的房间,让花溪守着门口。王府侍卫侦查过场地没问题后,到楼下待命。

      崔琳进房就摘下帽子,和柳绵绵一叙别情。柳绵绵见到她双眼红肿,心里有些诧异。等听到崔琳委婉暗示,如果他日她爹娘打着看望柳绵绵的名义携她上门拜访,务必要表现地冷漠一些。别与她太过亲近了。柳绵绵有些坐不住了。

      绵绵赶紧询问内情。崔琳面带羞愧,本来有些犹豫,可想到爹娘的心思,把心一横,道:“姐姐可还记得临县的小秦哥么?”

      柳绵绵道:“当然记得,他是你的未婚夫婿,还是我二表哥的同学。”记忆里的小秦哥是个和蔼圆滑的人。哪怕是孔雀似的不凡表哥,也对小秦哥高看三分。

      崔琳苦笑道:“本来我去年就该进秦家门,可被拖延至今。”

      原来崔琳亲娘在世时,看中秦家门风,而且秦父和崔父同为知县,门当户对,遂定下亲事。最初是皆大欢喜,两个小儿女青梅竹马,自然乐意之极。

      崔琳随了她亲娘,外柔内刚。她喜欢未婚夫婿心底赤诚又不失圆滑的性子。加上对方自幼对她就极好。哪怕崔父后来步步高升,金氏多次带崔琳上高门见识,嫌弃秦父仍是知县,崔琳也不改初衷。

      后母金氏心眼不坏,就是热衷追名逐利。她一入门,利用娘家的势力和自身的交际手腕,就帮崔父多番筹谋,让崔父有升迁机会。又将内宅治理的井井有条,崔琳和她的亲儿都一视同仁,精心管教。这让崔父对这夫人自然满意,崔琳也对后母感激不已,尽管看法不一,崔琳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可秦父刚真不阿,兢兢业业做好本分,却不懂逢迎上官。前年更是为了百姓,得罪一来头极大的上峰。这让原本就对秦家看不上眼的金氏有了想法。

      毕竟崔琳出落的亭亭玉立,又将自己管家的一套学的极好,金氏觉得嫁去秦家简直亏了。更怕这秦家会给自家带来麻烦。一头撺掇崔琳谋个更好的姻缘。另一头极力吹枕边风,让崔父也改了初衷。

      这变化自然被细心的崔琳察觉。从前金氏对秦家不满,常念叨说:“你将来嫁去他家,要叮嘱你相公机灵些,别学亲家那一套什么的。”现在却是绝口不提,只望着她叹道:“好好的女儿家,可不能让那些小门小户糟蹋了。”

      崔琳先发制人,哄住了奶奶。有婆婆在前面挡着,要求做人要言而有信,金氏也不好太过分。

      可去年奶奶急病,瘫倒在床上。金氏立即用此为借口,拖住了秦家的婚事。崔琳在奶奶床头侍奉汤药,借金氏管家无瑕他顾之余,暗地笼络到她身边的丫鬟。

      今年她爹娘见老母亲记忆一直不好,想出个瞒天过海的计划。暗里要退秦家亲事,换一门更显赫的婚事,也能惠及崔家。

      当崔琳从信里得知绵绵攀上高门时,崔琳扯着准王妃这面的大旗,暗示父母绵绵厌恶不重情义之人。并让父母‘恰巧’得知小秦哥和绵绵哥哥是同窗好友。

      然而,这面旗子现下居然不管用了。爹娘不知攀上什么关系,对退亲一事又表现的极为热络。崔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全使出来,爹娘都不为所动。她又不能惊动病中的奶奶。

      幸好绵绵在来杭州以前,给崔琳带了口信。崔琳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她骗爹娘说绵绵指定要她在码头等着,这才能出门。崔琳天天在码头守着,就赌那一丝机会。

      崔琳诉说着这些事情时,考虑爹娘的脸面,还是瞒下了一些细节。但柳绵绵聪慧,也了解崔家父女。自然猜到崔琳面对的压力之大。事情若非不到燃眉之急,崔琳也不会从一个乖女儿变成整日撒谎之人。

      崔琳说完,眼中含泪给柳绵绵轰地一声跪下。绵绵大惊,赶紧去扶她。崔琳不肯,道:“我不该拿姐姐出来撒谎。这下更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千错万错都是我妄言的缘故,求姐姐将来莫要与我爹娘计较。”

      绵绵用力将崔琳拉起来,道:“还有什么事情么?”

      崔琳脸色涨红,低下头擦眼睛。只道:“我本来想着等姐姐来帮我和爹娘求情,莫要退了秦家的婚事。我甚至觉得万一等不到姐姐,我就绞了头发,刮花脸,也绝不能让爹娘给我另寻婚事。“

      柳绵绵情知另有内情,可崔琳不说,只念叨着:“我刺绣织布都不错,嫁到秦家也决计饿不死。高门?呵呵,那不是我这笨人能去的地方.姐姐,到时我和爹娘来了,你就当不认识我这糊涂的人吧.我做了什么令你难堪的事情,你也就当看个丑角演戏,笑两句就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柳绵绵脑子灵光一闪,道:“琳妹妹,莫非你爹娘打王爷的主意?”

      崔琳整个人僵住了,眼泪终于叭嗒叭嗒落下。头几乎低到胸前。在她在码头守着期间,她从金氏丫鬟那听到金氏曾对父亲笑道:“琳儿和准王妃是好友。那王爷又没有侧妃,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这话让她爹爹连声称赞。崔琳却羞愧欲绝,她只想搅黄了爹娘的心思,可从没想要连累绵绵。她不能透露爹娘这见不得人的心思。只能求柳绵绵到时离她远点,别被她连累了。

      同时做女儿的,绵绵明白崔琳的难处。她看着崔琳憔悴消瘦的脸庞,忽然问一句:“你做的这些小秦哥知晓吗?”

      崔琳眼神迷离,在她们见面后初次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他不需要知道。他明白我是什么人,我对他的心是什么,就足够了。”

      柳绵绵大为感动,握住崔琳的手说:“琳妹妹,我去找王爷帮忙成全你和小秦哥吧。”

      崔琳眼神回转,却望着柳绵绵摇头,反手握住她道:“绵绵姐姐,我打着你的名义撒谎已是不对。你能原谅我就好了。其他的我会想法子的。”

      还有话崔琳不好说,她知柳绵绵甚深,事前一丝口风都没有,却忽然来了这么一桩显贵的婚事,怕是别有内情。让崔琳之前有些担心。

      可还没去信询问,结果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到现在用柳绵绵的名义骗爹娘,反让他们打上柳绵绵的主意。这下她再不敢劳烦柳绵绵。怕一个不好,让柳绵绵惹怒了那传说中性情多变的王爷。让绵绵将来受苦,她是决计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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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要招惹花花的神人很少,毕竟花花的段数更高些。
    当然这个琳妹妹不是林妹妹,也是个努力为自己幸福拼搏的狠角色。
    如果有机会写上的番外,她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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