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

作者:lilili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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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7 章


      世上最惬意之事,莫过将自己的小受吃干抹净——如月蚀包子。
      世上最悲惨之事,却不是被自己的小攻吃干抹净——如小玥包子。
      在被冷月蚀活活蹂躏了三天之后,轩辕玥还要拖着酸痛的身子去给冷月蚀端茶送水,伺候他吃糖醋排骨,给他捶腿。
      而冷月蚀,则慵懒的斜卧在躺椅上,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将修长的腿放在凳子上让轩辕玥伺候。他只披着一件纹着流云暗纹的白袍,墨发随意垂泻,散开的衣襟下肤若春雪,绝色的美貌让前来送饭的仆人也要忍不住流鼻血,都说冷公子果然不愧是受到了爱情的滋润,益发动人心魄了。
      殊不知,脸色苍白在一边硬撑的玥包子,才是那个被爱情“滋润”的人。
      或者说……爱情滋润的从来都是小攻,苦的是小受。
      但是小玥包子心里还是有安慰的,他抬头看看冷月蚀,如此绝美孤傲拽得要命的人,现在只属于自己所有,在人前还是柔弱清婉、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妙人儿,单是这份面子上的成就感,什么也值了。想着想着就开始想入非非,手掌在冷月蚀的腿上摩娑起来。
      冷月蚀眯起了眼睛,任由轩辕玥再次挑起他的欲望,轩辕玥也更大胆,做出了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动作——分开冷月蚀的两条腿~~~~
      天哪~~自己就要成功了!轩辕玥在巨大邪念的冲击下,鼻血喷涌出来,加上连日的劳累,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有位耽美哲人说过:反攻的小受阿,你一定要切实考虑自己的身体条件,万不可掉进攻的陷阱中去。
      而罪魁祸首月蚀包子只是收回双腿,从躺椅里面站了起来,踢踢不动弹的玥包子,然后就拍手叫来了影子侍卫,处理玥包子的“后事”。
      “冷公子,您去哪里?”影子侍卫见冷月蚀要走,毕恭毕敬道,深知个中真相的影卫,俨然已经将气度非凡的冷月蚀视为男主人。
      “出去透透气。”冷月蚀丢下一句话,背着手走出了房门。该死的轩辕玥挑起了他的□□,他要想办法消消火。然而他身为一个鬼畜攻,还没有以攻者的身份逛过青楼,对于小攻来说,这可是极为丢脸的事情啊!
      打定主意的冷月蚀,整理了一下衣着,旁若无人的走出王府,向有名的花柳街走去。

      若说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当推依红院。一座青楼,盖得比宫殿还豪华,能够进入门槛的客人,也非富即贵,王公贵族也时常流连于此。
      冷月蚀凭着雍容的风度和美貌,毫不费力的就迷倒了大片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贵宾,大概他看起来很有钱吧。反正小玥有钱,他有钱就表示吾有钱。冷月蚀再次不知廉耻地想,于是心安理得地坐在贵宾席上。
      贵宾席乃是围绕最中间的大厅所造。共有八个,分别以拱形雕花门,以及珠帘纱幔相间隔,内里是布置得十分奢华的雅座。
      “公子,你怎么这么美,都将我们一个个比下去了!”一个俏丽的小倌走进贵宾席来为他掌茶揉肩,并且嗲声道。
      “嗯~你告诉吾,为何这里会有如此多的席位?中间大厅展台又是做什么用的?”冷月蚀道。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兴许不知。这里是拍卖竞标的地方,但凡绝色小倌和姑娘,都拿到这里来卖身或者是卖初夜,像我们这样的低等货色,是没有资格站在那里卖的。唉。”小倌吃味道。
      “原来如此。”冷月蚀隔着纱幔望向其他席位,见已经陆续坐上了人,想必必定是显贵之人,对所拍卖的“货品”又产生了一份兴趣。
      不多时,竟标开始,老鸨站在厅口宣布:“第一位乃是本院头牌小彩凤,良宵一晚,五千两。”
      随着她的话音,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被婢女扶了出来,朝众贵宾席盈盈一拜。
      “六千两。”立刻有人抬价。
      “七千两。”
      “七千五百两。”…………
      冷月蚀冷眼观看,对女子并不感兴趣。最终头牌小彩凤被人以八千两高价竞得,果然贵宾席上都是挥金如土的主儿。
      第二个竞拍的,乃是前朝罪臣家的公子,才高八斗,俊美清高却沦落风尘之地,悲戚动人之极,一出场就引发了小小的高潮,价格一路攀升,直到涨到三万两才方休。
      可惜仍入不了冷月蚀的眼。这时他身旁的小官朝他媚笑道:“公子你真是眼界高,这种货色都看不上眼。不过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冷月蚀没答话,他注意到对面贵宾席之人也同样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过,看来也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
      第三个出场的,也是今天最后一人,他一出场,全场的气氛都为之起了微妙的变化。原来这作为压轴的节目,竟然是一个被铁索索住的年轻男子,目光桀骜不屈,眉目精致无双,清寒的容貌像笼了一层冰,高洁不可接近,却又从骨子里透出一点要人命的媚态,看了他,刚刚那头牌的美艳都只能算是庸脂俗粉了。
      “危险的宠物,玩弄起来最是有趣味。各位客官,此人名叫水烟,性烈难驯,乃是今日最后的卖物,底价五万,各位可以开始了。”老鸨介绍道。
      “确实是极品。”冷月蚀点点头,他话音未落,左手席的一人就叫价十万。
      “十二万。”又有人往上加价。
      “十五万!”“二十万!”……这一轮的竟拍达到最高潮,所在众人纷纷激烈竞争起来,只有对面一人一语不发。
      “三号和六号客人,二位自始自终未发一言,可是咱们的货物,二位都看不上眼?”精明的老鸨也看出来了,故意开口试探。
      “水烟虽是极品,但不知和名满天下的冷无风相比,孰优孰劣?”三号那人终于开了口。
      “哈,冷无风在此,只怕是天价吧!”坐在六号席的冷月蚀冷笑道。
      这两人一开口,大厅温度骤降,沉重的杀气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因这二人,乃是天下双极——最强的王者以及最绝的强者!

      水烟眯起眼睛,看着这两人无形的对峙,忽然灿然笑道:“你们谁是胜利的一方,我就跟着谁。”
      明显的挑拨,令局势更加危险,一些客人纷纷离席,惟恐避之不及——傻子也能感觉出来这两人不是善类。
      “汝在挑拨么?”冷月蚀沉洌的声音所带来的压迫感,令水烟也禁不住微微冷战。
      “小小受者,恃貌骄纵,你可知这位冷公子不知比你美上多少倍呢,你以为你有多少本钱?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轩辕琤调侃中带着杀气与挑衅。
      水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着嘴唇,虽然他性子倔强决不愿受此侮辱,但他也知道审时度势,这两个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强悍。所以他乖乖闭上嘴,等着最后的结果。
      “嗯~吾已经说过,吾最轻视与受者一般见识之人。阁下与受者计较,格调不言而喻了。既然都是攻者,何必做受者之流的口舌之争?不若手上见真章。”冷月蚀道。
      “爽快,果然不愧是顶峰之攻。好,那就三掌为算,一决胜负吧!”轩辕琤傲然道。

      两人话音未落,就听见边上的小倌兴奋得跑了出去,大叫道:“会珍厅有两只超级小攻打起来了哟~~~!!!一只鬼畜小强攻!一只鬼畜美小攻!大家来下注哟~~~~”
      随着这声叫唤,一大堆客人和小倌、姑娘、丫鬟全都围到门边楼梯口,有人叫道:“美小攻加油!别丢咱们小攻的脸啊~~”
      有人叫道:“小强攻加油!!让那些美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纯种小攻!~~~”

      “其实,人家看好美小攻啦,”人群后一只可爱小受低头道,“那个那个,美小攻看起来比较养眼,不像一般的小攻那么五大三粗的怕人,而且手也不是那种讨厌的粗糙的大掌……被强的时候起码好过一点啦!”
      另一只小受反驳:“但是你不觉得那种比我们还美的小攻令人很有压力和自卑感么?那种美貌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丑受!”
      …… …… ……
      听见议论的两只包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时道:“清场!”

      于是两道宏大掌气从会珍厅中爆出,整个青楼晃动了起来,那些看客就像落叶一般被击飞出去,个个都是重伤倒地,吐血不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世界又恢复清静了。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来吧!”轩辕琤目露精光。
      “冷某请招了。”冷月蚀挺身而立,拉开起招架势,至极之招蓄势待发。
      水烟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处在飓风一般的凛冽气流之中,让他睁不开眼睛,动弹不得,脸上,身上就跟有鞭子抽过一般疼痛。只听一声巨响,那两人已经对上第一掌了!
      周围景物顿时随着这惊天动地的一掌而四散崩飞,数根房柱更是因此而断塌,水烟的身子也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吹得飞了出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料一股柔和劲力又将他拉了回来,稳稳的落在一人怀中。
      水烟紧闭双目,不愿睁开,就怕这一睁眼便万劫不复了。
      “好个多情郎。”轩辕琤笑道。
      “牵扯无辜,不是攻之作风。”冷月蚀冷道。
      “拖泥带水,枉负攻者之名。”轩辕琤针锋相对。
      “本座为攻,向来秉持仁义之道。汝之攻道,与吾差之远矣。”冷月蚀将水烟放在身后的椅子上,不屑道。
      “攻之道,乃至强之道,制约之道。受者如水,必先约束,才不致漫流。汝之放任,才是大忌。”轩辕琤目光如炬,不由分说,聚集元功,第二掌呼之欲出。

      “嘭!”双掌交接,惊天动地,整座楼已经摇散欲坠。水烟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如雪的背影挺拔屹立,单单是看背影,就已经风采逼人了,不知道看了他的面目又会如何?他胡思乱想之际,轩辕琤又发话道:“好功力!今日能逢敌手,真是朕之幸啊!”说罢仰天长笑,快意豪爽,洒脱无比。
      “哈。”冷月蚀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声轻笑,便是说不尽的清傲,与那轩辕琤截然不同,又是一种铮铮风骨。
      “最后一掌,分出高下吧!”冷月蚀寒声道。
      “然也!”轩辕琤抚掌道。
      对掌在即,冷月蚀目光沉敛,轻声对身后水烟道:“你走开些,莫伤了你。”
      这一句话的温柔,刺得水烟心中发疼,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努力把这个背影记在心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分心了!”轩辕琤突然发难,再赞一掌。
      冷月蚀不动如山,一手负背,一手接掌,脚下的地板已经承受不起如此压力,环裂崩坏,依红院也轰然坍塌了。

      三掌已过,二人屹立如初,竟是不分胜负!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轩辕琤朝他抱一抱拳,道:“时候不早,告辞了。”
      “请了。”冷月蚀点点头。
      于是再无其他话语,两人就这般分开了。

      冷月蚀转身,负手缓缓而行,行至百步,突然身形踉跄,连忙用衣袖掩口,却阻不住溢出口的鲜血浸染雪袖,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轩辕琤,真是劲敌!”他拭净嘴角的血丝,不服输的挺直脊背,脸色却益发苍白了。
      。

      冷月蚀走出几步,胸口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只好扶住街边的长墙,对着墙角呕起了血来,这一呕几乎要把心肝肺都掏出来才好受似的。
      好不容易呕干了淤血,冷月蚀便觉得双腿发软,有些走不动了,只能扶着墙慢慢走,以便找个安生的地方运功疗伤。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冷月蚀渐渐觉得眼前的景物都模糊起来,分不清东西,只是僵硬的移动步伐,蓦地眼前一堆突兀的废墟,原来他又不知怎么地拐回了依红院。
      冷月蚀甩甩头令自己清醒一下,昔日繁华烟花地,此刻狼狈废墟堆,周围的人都吓跑了,恐怕不久就会引来官府的人,以他目前的状况,真不是久留之地。他正思忖间,就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把我们依红院拆了的人!”原来是老鸨带着官衙的捕快前来拿人了。
      冷月蚀的肩膀被人用力扳过来,他才看清是五六个持着棍子的捕快,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你确定是这个人?”捕头打量冷月蚀,见他是个美貌苍白的清矍公子,嘴角还有血迹,双目迷离涣散,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捕头怎么也不相信他就是行凶之人,再三问道。
      “就是他!”老鸨一口咬定。
      “嬷嬷,做人要厚道。各位大人,你看我像个打家劫舍之人么?”冷月蚀淡淡问。
      捕头看着这两人,沉思良久,终于做出决定:“全部押走再说!”
      顺天府大牢里,什么样的流氓痞子都有,铁窗之内,一间囚室往往要关上七八个犯人。冷月蚀盘腿坐在牢房的一角的稻草上,闭目运功疗伤。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散着发霉的气味,那些个饥渴如狼的犯人见有新犯人来,又是一个美如天人的孱弱公子,一个个的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将冷月蚀撕碎。
      冷月蚀也不张眼,只是凉声道:“谁最先过吾前面的一道线,吾就赏谁。”说着手一扬,一根稻草横在他和那些罪犯之间,成为一道界线。那些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愣了一下,随即就开始你推我攘,互相撕打了起来。
      直到那些犯人打得精疲力竭,终于有一个粗壮的猥琐男子鼻青脸肿的冲到冷月蚀面前,露出黄牙嘿嘿笑道:“美人儿?你要上我,还是我上你?”说着脏黑的大掌就要去撕冷月蚀的衣襟。
      冷月蚀扬扬嘴角道:“吾赏汝不死。”
      “啥?”男子没听明白,身体就被无形之力推了出去,重重砸在铁门上,登时就昏了过去。
      “可惜,只有三成功力可用。”冷月蚀张开眼睛,扫视了牢房一眼,身上所散发的杀气就让几个胆小的犯人哆嗦起来。
      “服吾者,赦。不服者,废。”冷月蚀往身边土墙上拍了一掌,顿时出现一个不小的窟窿,连隔壁牢房的情景都看得清楚。
      识相的犯人终于回过神来,全都趴地膜拜道:“老大!老大你饶了我们吧!”

      冷月蚀镇住这帮囚犯,继续静默疗伤。囚室里面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犯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和那堵墙一般下场。这样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听铁门再次作响,又有一名犯人被投入大牢。
      “嗯~果然世上有奇缘存在,天涯何处皆逢君。轩辕公子,真是巧啊。”冷月蚀张开眼睛,促狭的看着被推搡进来的轩辕琤。
      轩辕琤俊逸明朗的脸上蒙着一层灰白,袖口也有不少血渍,看样子他所受的伤并不比冷月蚀轻多少。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禁囚,冷公子,我也觉得好巧啊。”轩辕琤坐在地上,微笑不失风度的看着他,实际已在暗自运气疗伤。
      “然也。此种际遇,足以说明你吾有缘,轩辕公子,看来一切皆是天意,叫我们不要为敌。”冷月蚀道。
      “不为敌,不若为友,何如?”轩辕琤道。
      “正合吾意。”冷月蚀道。其实二人争强好胜之心,岂会如此轻易平息,不过是现下两人皆身负重伤,互相明白再斗下去无非两败俱伤,暂时议和罢了。所以虽然口头上这般说,狱室里的气氛并没有好上多少。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两人却没有什么太多的动作和言语,直到有名狱卒来叫了一声:“谁是冷月蚀?”
      “吾是。”冷月蚀应道。
      “有人来看你。”狱卒带着一名紫衣公子进入,那紫衣公子眉目如画,超凡绝尘,只是体型有些古怪——原本应该是欣长的身材,现在竟然挺着一个大肚子,步履有些艰难的走到铁栅栏门前,见了冷月蚀就热泪盈眶道:“教主~~~!月蚀~~~~~呜呜呜……”
      冷月蚀抬起眼,声音中有些极力掩饰的激动痕迹,故作镇定道:“南宫玉,你来了。”
      狱卒受过那紫衣公子的好处,嘟囔道:“不要久谈。”就走开了。
      “小玉,你怎么来了?”冷月蚀站起来,脚步竟然有些踉跄,看得南宫玉揪心:“怎么伤得这般重?怎会如此?”
      “江湖恩怨而已。汝不要多问。”冷月蚀走到门边,握住南宫玉扶住铁栅栏的手。
      “教主,我是来京城办事,顺便来看看你,结果打听完才知道你入狱了。”南宫玉望着他,不舍得转移目光,“我已经着手去救教主出来了。”
      “汝的肚子?”冷月蚀问道。
      “教主……我有了……”南宫玉低头羞赧道。
      “别扯了,小玉。”月蚀包子撇嘴道。
      “教主你真没意思。”南宫包子吐了一口气,解开自己的外衣,将包在腹部的包袱解下来道:“顺天府大牢不准送饭,所以我把糖醋排骨和一些日用品偷偷送进来给教主。”
      南宫玉说着把包袱皮打开,拿出一样样精致小菜和排骨,还有小酒。南宫玉把这些酒菜在地上摆好,自己也在外面坐下,和冷月蚀对饮起来。
      “小玉,汝真是贴心。”冷月蚀倒了一杯酒敬他。
      “饮酒伤身,教主你有伤在身,这杯酒我替你喝。”南宫玉接过他的酒杯,温柔笑道。
      于是两只卿卿我我,看得轩辕琤很是吃味,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开始怀念奶瓶了。小琤包子一想到这个,就好像毒瘾发作了一般难受,手指在土墙上暗暗抓了几把,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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