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楼日常

　　大冷天的匈奴人不好好过冬又撩起贱来，我大秦也不是吃素的，不好好过日子那就打吧。

　　边疆战事还未起，如意楼就得到了消息。发财的机会又来了，倒卖点消息、地形图什么的，无本的买卖不要赚得太容易。

　　贾书生临时受命，奔赴边疆赚钱去。

　　而我，又做起了临时掌柜。

　　我认为这是“我很重要，如意楼离了我就运转不起来”的表现，而苏美人、魏木头和绿水等同事一致认为这是【万年备胎】的特征。

　　呵，嫉妒我就直说，不用问我“你不觉得自己像补丁么？哪缺补哪的那种。”
　　懒得理他们，我趴在柜台上打起盹来。今天大寒，天气也阴沉沉的，在这种阴沉沉的冬日最适合做的事就是团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了。虽然没有被窝，好在大堂里炭火足，暖烘烘的熏得人昏然欲睡。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过了几时，忽然感觉一阵寒气袭来，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抬眼便见一名灰衣女子掀起棉门帘而入。

　　我转头看了一眼大堂角落的漏刻，亥时三刻。人定时分来如意楼，想必有什么不光彩的任务，我挠挠下巴，等着这女人下赏金任务。

　　待她一走到我眼前，把我吓了一小跳，哎呀娘喂，这咋回事儿啊？脸上各种红紫青蓝像开了染坊一样，嘴角还挂着血迹，要不是走路有声音，我还以为恶鬼进门了呢！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该先问下她遇到什么事要不要帮忙还是先说句“欢迎光临”。

　　“多少银子能买条人命”这位女子面无表情，直接开口询问。

　　“唔，看其身份地位。”我无意识转着毛笔，“提前说明，非特殊情况，我们不接以老人、女人和小孩儿为目标的赏金任务。”

　　灰衣女子的眼珠转了转，轻声说：“不是老人、女人和小孩儿。”

　　“哦！”我点点头，右手拿着毛笔左手支着脑袋：“官员有官员的价，商人有商人的价;有功名的是一个价，没功名的是另外一个价;年轻的和年老的又不是一个价了。”

　　“刘大能，今年廿七。身有秀才功名，家中略有薄产，年出息约千两。”灰衣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可我总觉得这话里像淬了千年寒毒一样。

　　“才二十七啊，年华大好，要贵一点的;有功名啊，还是秀才，这个也要算价钱的;略有薄产，年出息千两左右，不算大富大贵之家，这个可以给你便宜点。”我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算盘，“共计纹银一万两千五百两。”

　　“对了，补充一下，我们如意楼接受物品抵押以及分期付款等。”我放下毛笔，两手托着脸，等她回复。

　　“分期付款是怎样的？”她的声音里好像多了一丝期冀。

　　“首付总款项的二成，以后定期还付一定数目的银两以及利息，时间拖得越久还付的银子越多。”我从柜台底下的小纸包里拈起一块蜜饯，塞进嘴里。

　　灰衣女子扯了下唇角，似笑似哭的样子。随后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放到桌子上：“这是首付两千五百两，以后每个月我还付一百两，需再出多少利息”

　　“唔，我算算。”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算盘，“算上利息共需还付十二年整。”

　　灰衣女子点点头：“我不想留着他过年。”

　　“好哒！我们如意楼办事，您放心！”生意做成，我很开心，拿出我的蜜饯和这名顾客分享，“喏，你尝尝。”

　　她看了一眼蜜饯，没有拿，转身离开。

　　“喂，我可以问一下刘大能和您啥关系么？”我好奇了好久了。

　　“我丈夫。”灰衣女子掀帘而出。

　　我低头看看我的“梨肉好郎君”，也没心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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