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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失落的大陆世界——剑与蔷薇的镇魂歌
第一部：血族正典
卷一：盛阳之侧，紫之晨曦
第二十一章:
“卑微的骗子吗？有意思了呢……”艾斯诺提伽王抱臂冷笑：“那么请阁下解释一下，青之贤者是怎么一回事？”
“青之贤者……”少年的金色瞳孔眯了一下，然后绽着以往的光华：“信则有，不信则无……魔物，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追求什么？‘最强’吗？遇见青贤你要与他交手吗？”
——青之贤者不会是这么罗嗦的人吧？冰之主暗暗叹了口气，像个被惊吓的孩子一样发牢骚，一连串让人连插话都不可能的问题。他，不是普通人，但也不太像传说中可以引发奇迹的谜样人物。
“不，我对青贤没有兴趣。”艾斯微笑：“我只是来还原冰雪，顺便请你走人。”
“……”少年额前的散发被风吹动，似乎被发丝映着，眼神也刹那迷离起来：“既然不信……又为什么拜托……既然信了……又为什么请来妖魔……人类……”他猛的像要赶走什么似的抱住了头：“我走，我立刻走……我只是……只是一个卑微的骗子而已……我只是……只是……”
“你……？”看到少年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艾斯皱了皱眉头。就好象被什么附身一样，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物？
“天地之初……混沌初开……圣君临界……五使莅位……”
“什么？”
少年的瞳中绽出一片金光，那种圣洁尊贵的姿态，决非能够装出来的。艾斯不禁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曾自称‘骗子’的少年毫无表情的喃喃自语。“你难道是……天使吗？”
少年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依旧吟唱般的诵念着什么，那声音——又仁慈，又高贵：“一曰‘元素’卡贝里，赋予关键‘自然与构造’；一曰‘艺术’芙罗狄，赋予关键‘美与愉悦’；一曰‘战争’扎菲凯鲁，赋予关键‘纷争与力量’；一曰‘公平’尤里哀，赋予关键‘规则与裁决’；一曰‘奇迹’伯利尔，赋予关键‘希望与重生’……”
“不可能！”艾斯顾不上警惕之心，上前两步：“神使不是四个吗？你念的是《圣典》吗？还是说……”他掰住少年的肩膀，再也无法保持一向温和冷静的绅士之风：“我们，人类还有天国所有的……所知道的……都是虚假的吗？”
“妖魔哟……”少年的手指冰凉，抚上艾斯的脸庞，眼神竟是怜悯与嘲弄：“你凭什么认为，真正的《圣典》要让你们知道？不过所谓妖魔，就是这样啦……自以为是、狂妄无知，这个世界的主人，你们以为是自己吗？”
忽然，少年的手掌上传来一阵不明属性的力量，像风，却又带着光明的痕迹，可这光明的圣光里，却偏偏隐着黑暗的气息。艾斯毫无防备的被这奇怪的力量击中，落在了三尺之外，他懵懂的站起时，却发现全身上下没有受一点伤。
那力量，明明如此强大，远胜自己，可是，却不给人伤。
“救我。”少年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不信奇迹就不要呼唤……否则带来的就是遗弃……这座投向妖魔的城镇……我要用制裁使之重生……不要，我不要……神已经不在了……明明大家都可以释放了……没有谁能控制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能自由……”
“你……”艾斯抚着被他抚过的脸颊，听他一个人说着谁也不懂的话。这个孩子，好象在为了什么单纯的目的，做着痛苦的挣扎。他再次上前扶着少年的肩，这一次，双手都灌注了‘冰’之属性的力量。
力量的赋予关键是——守护。
“想捉到我吗？”少年抬头一笑，冷嘲如魅：“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速度能捉到‘神隐’？”
“可是你说神已经不在了。”
“已经被我——解放了……”
“冷静一点！”
“救我……或者……杀了我……”
少年虚脱的闭上了眼睛，倒在艾斯诺提伽王的怀中。
“卡贝里，回来的这么快？（早知道你无能，没想到无能到这个地步，居然两手空空还有脸回来）”尤里哀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你是带来了三方魔主的好消息，还是将‘神无’从东方的手中拿到了？”
“明知故问啊！不要管什么娃娃了，你——不，就算我们四个一起出手，也绝对拿不到！”卡贝里一脸沮丧，还有些微慌张：“‘那一位’居然在她的身边，而且是失控状态……”
“‘那一位’已经与东方的接触到了？”扎菲凯鲁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一点玩味：“毁灭，还是重生？”
“那不是我们控制的了的。”尤里哀叹了口气：“卡贝里，你去见三方魔主的影像保存下来了吗？”
“……”说到‘那一位’时，卡贝里的慌张表情在这句问话后变的神经质起来：“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看了吧……”
“要看。”三位神使异口同声。
……
西极国沉默之森的环境与之前统治者的格调颇为相配：阴森，鬼异，变幻无方。穿过西方首领特意布下的迷雾之屏障，踏入沉默之森的意味，就代表着堕落与迷茫。
第一次圣战后，本君临西方妖魔界的黑暗皇帝如意宫的执掌者费德•因派特因为意外而失去了记忆，现在由他座下首席的红衣巡查使莲担任日常的事务处理。如意宫似乎经过屠戮而血气弥漫，看到影像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卡贝里当时强忍呕吐感的心情。
“真是辛苦了呢，世间竟有这么血腥的地方。”芙罗狄的咏叹调响了起来。
“禁声。”
影像上，火红法衣的美女正在埋首公务，仿佛看到求见者是卡贝里而显得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天使？真是稀客呢。”
“我的来意你已经知道了吧，西方首领。”卡贝里的声音传了过来：“东方首领如果与神之器完婚，无论对我们天国，还是你们妖魔界，都是一种污蔑和亵渎，所以……”
“所以？”美女笑了笑：“天使先生，听说你是四神使之一的高位者，掌控的关键是‘元素’。”
“啊，对。”
“我是掌控魔界之火的法师，希望与强者一战。”美女笑吟吟的站起身来，越走越近。
（“这样美丽的妖魔，竟然是好战分子呢……”看到这影像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战争’扎菲凯鲁，心想：如果事先不知道她是西方首领，谁都会以为你两是亲戚……）
“我……没有意愿与你交手。”卡贝里的声音好象有些紧张。（几人心中齐骂卡贝里你个软骨头）
“啊呀，真是伤脑筋……王上，您说到底该怎么做呢？”美女露出迟疑的表情。
“王上？莲座，你在跟谁说话？”卡贝里迷惑的道。
“呵呵呵……”莲笑的有些古怪：“王上当然是响誉三界的黑皇费德•因派特了，难道身为四神使的阁下你，竟然没有听过王上的大名吗？”
“这个，我当然听过，可是他在哪里？”就算是卡贝里，听到黑皇的名号也不禁声音有些发颤，在场的神使们也法外开恩的没有追究他的失态。因为谁听见黑皇的名字，都会感受到那种灵魂深处的战栗。黑皇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的毒素。
“讨厌呢，你居然没有发现，”莲笑道：“王上因为遇到一些‘意外’，身体还没有复原，正在如意宫中修养，等待再次成型。啊呀呀，如此说来，我们都在陛下的身体里呢……不然你以为，大白天的，宫殿里为什么会如此黑暗？”
“黑皇的……体内？”卡贝里此时的声音已处于暴走边缘。众人齐汗。
……
“然后你就逃走了？正事就不了了之了？”扎菲凯鲁指指定格的影像，再指指卡贝里的鼻子。
“不然你想我怎么做？遇到因派特那个变态，整个宫殿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和身体，你愿意在那种地方多待一秒吗？”
“不愿意。”
扎菲还没有回答，其他两人齐齐摇头：“这不能怪卡贝里……”“的确……是因派特太变态了……跟他这种人根本没法谈……”
“那么，”勉强接受这种解释的扎菲按了按额头暴起的青筋：“南方的水主芙拉特路法优雅柔和的名声传遍天国，你跟这样贵族中的贵族，也没办法说话吗？”
“阁下，”卡贝里冷笑：“如果你看到他本人的话，你应该知道跟一个种族主义者谈话首先就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而且他太挑剔了。”
“挑剔？”
“你看看就知道了……”
……
南极国是千岛之湖，由很多岛屿组成，有无数美丽的内湖，风景优美，四季如春。随着影像越过是南之魔主设下的镜海之结界，来到了三界中唯一一座水下宫殿时，就连见多识广的四神使都不免发出一声赞叹。
这是一座梦幻般的宫殿。它的美丽，使见到的人除了一声叹息外，竟找不到语言来形容。
当看到躺在王座上的水之主芙拉特路法时，所有人都不免觉得，也只有这个人，才配坐在这样的宫殿里。不然，其他任何人坐在那个王座上，都会降低宫殿本身的格调。
优柔雅致，无论外貌神态或礼仪做派都完美无缺，这样的水之主，就连一向讨厌魔物的神使们都无法心生厌恶。
“居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妖魔……虽然早就听说魔物中的贵族们每个都外貌过人……”‘艺术’芙罗狄喜好美丽的事物，看到水主的瞬间，双眼就差点变成心形，强行压抑着扑到影像上去的冲动，咏叹调再次提高八度：“看到这个人，真不知哪边才是天使呢……”
“他是恶魔中的恶魔……”卡贝里同情的瞥了芙罗狄一眼：“虽然在见到他的一刻，我也恍惚认为看到了心中的美神。”
“赶出去。”水主微微抬起眯着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似乎一颤。他优雅的挥挥手，做出个赶人的手势，脸上的微笑虽然保持着完美的礼仪，却绝对是冷淡的客气：“这种衣饰落伍相貌平凡举止粗俗，连发型都留的如此没品位的人，是谁准许他踏入我碧波宫涟漪殿里的？”
“南方的首领，水主大人……我有要事来与你商量……”
“说话的语气都这么不讲究！赶出去！”水主捂住了嘴：“与这种全身上下找不出一根雅骨的家伙多待半分钟都是对我的亵渎！”
……
“现在你还认为这家伙是美神吗？”卡贝里耸肩。
“如果是我……”芙罗狄毫不理会他，合掌胸前喃喃自语：“如果见到他的是我，一定不会遭受这样的指责……卡贝里，你的格调让天国蒙羞啊！那位大人一定会认为我们天国里的神使，都是像你这样的……怎么办，怎么办……”
“喂喂，谁来让这个花痴清醒一下吧。”卡贝里满脸黑线。
“那位水主的观点，我颇为赞同。”尤里哀认真的扫描卡贝里的全身，面无表情的下定论，他的关键就是代表着‘公平的裁决’。
“同感。”扎菲发言仍是一贯的简短风格。
深受打击的某人僵直中……
“我说，北方的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伸出一只手指戳戳僵直状态的开贝里，尤里哀转移话题。
“北方的吗？你知道是谁？”
“……那恶名昭彰的血风。”
“结果还用看吗？”
“辛苦了，你能活着回来真是谢天谢地……”
天国，炽阳宫，难得的一片静寂。
“我说，那么我们就等着看神之器与东方首领的喜事？”
“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尤里哀摊开双手：“失控状态下的‘那一位’，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连我们也不能肯定，所以，先观察就好……”
“你的意思还不是明哲保身……”
“那么，你想再下界一趟吗？这次不如就去东方的那里？”尤里哀微笑，抬眼。
“明明是代表公平的神使……”卡贝里小声咕哝着：“为什么……”
……
“你醒了？”
女孩俯下身子，笑的毫无戒备。睁开双眼，少年的眸中似乎看到了一位天使。
“这么纯洁的圣光……”少年无意识的伸出手，穿过她长长的金发：“你……是来给我救赎的吗？”
“救赎？你犯了错吗？”
“我……只想挣脱束缚，只想要自由而已……”
“让人感到痛苦的规则就是束缚，”女孩握住他的手，很快得出了结论：“你，没有错啊，何必等待什么救赎？”
“是吗……？”少年迷茫的眼神渐复清明，有了生气：“这是哪里？我遇见了东方的首领……然后……？”
“他出去了，似乎，他拣到了很不错的东西。”
女孩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位全身黑衣的贵族，冷冷的抬着嘴角，仿佛是想一笑，但是给人的却是傲慢的感觉。
“蓝血贵族和光明法师……这个世界……太混乱了……”刚醒过来的少年看到眼前用以前的知识完全无法理解的组合，终于又昏了过去……
“小D，都说他是个小孩子，你不要突然出现吓着人家了啦！”
“可是……”
“别可是的了，给我去找些霜晶来给他冷敷一下！”
“大小姐，你出手太阔绰了吧！那可是千年珍品，而且产地离这里非常遥远……”
“去不去？”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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