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原著向四战后构架
内容标签: 火影 正剧
 


一句话简介:佐鸣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184   总书评数:13 当前被收藏数:48 文章积分:1,012,89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架空历史-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51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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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刺

作者:Lo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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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
       
       
       

      0

      他看见他的身影蔓延成混沌星云,初生恒星的光耀穿过裂缝而出。如同芒刺。白光消弭散落。
      于是他记起那个夏天飘雪的波之国。

       

      1

      四战之后失去首领的雨忍村成了叛忍集地,没有护额或护额有划痕的忍者随处可见。
      即使新一代雨忍上任这种情况还是没有多大改观,雨忍村村民甚至半埋怨半天真地想干脆给那些流亡叛忍发放雨忍护额得了,至少可以多求庇护。

      叛忍在这里定居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大多安静并且善于隐遁,并不会给他们的生活造成多大困扰。就算原本看起来比较让人困扰的实际上也不是什么令人忍无可忍的大问题。
      比如说那个看起来危险实则连麻雀都不忍心伤害的大块头,比如说总处于缺水状态下雨天便整日泡在雨幕里作求雨大神状的鲨鱼牙,再比如说住在村西那栋闹鬼老宅子里平日要么接赏金任务要么静坐发呆的宇智波。
      前两位比起村民们四战前见过的那些怪物忍者来还算顺眼,第三位却比较麻烦,女人看他顺眼男人看他碍眼,黑市通缉令贩子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整座兵工厂,赏金猎人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宿敌。
      他接的都是高风险高赏金的任务。S级,SS级。常常一离开就是一个月甚至好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偶尔带伤但表情更为平坦就像饱食回府的豺狼之辈,危险度大大降低故而令人心安。

      谁都猜测这男人早就无所谓性命,要命的人即使再胆大嚣张也不愿去招惹这类神魔,因此即使作为碍眼的存在或职业竞争宿敌他也还算耳根清净,甚至某日娶了个温柔平和的妻子,再后来就有了两个和他一样刺猬头的儿子。

      他于天气晴好之时带着那两个刺猬头到后山湖泊前传授火遁,眉目却依然冷漠,视线并不怎么停留在这个次元。
      偷师他们修行家传忍术的人始终纳闷不解,或许除了刚巧飞过水面的沙鸥蜻蜓蜉蝣外谁也不知他到底从水中倒影里看见了什么。

      他只是看着水面,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有时候他会回过头来看一眼,前提条件如果那是傍晚。
      同样的谁也不知他在看向何处,甚至偷师者行踪在漆黑眼睛里暴露他也并不理会。
      那种目光聚焦在更远的地方,八千万里忍界三万五千里长空都束缚不得却又自行在锁着什么,坚韧度堪比当年漩涡一族祖传人柱力束缚九尾的查克拉锁链。

       

      2

      他从身边的低矮灌木上抓了把还算干净的雪按上伤口。
      他在某段岁月之后便很少觉得畏惧什么,虽然腹部伤口难看得近似武士壮烈剖腹他看着却也只觉得反胃。

      他的神志无法始终维持清醒,刚刚便已经看到了幻象。
      没有新意的完全抄袭自记忆的幻象。

      有什么人在他的记忆里失声痛哭。

       

      3

      忍者学校是近几年才建起来的实验中模范单位,学生百十来个,师资有皈依雨忍后前生一切事迹被掩埋且人品尚可的流亡忍者加入而堪称优良。
      只是武斗派的精神强了点,自木叶扩散开的火之意志传染病毒多了点。这两种病毒虽然在最初将他们兼容的火之国木叶村中几十年来争斗不休但在雨忍村里却意外地和平相处甚至互利共生。
      代价也不少,例如学生们打架斗殴是常事。

      宇智波家那两个孩子常常处于斗争核心,年幼的吵闹年长的面瘫,都不怎么好相处,朋友很少。
      宇智波夫人为此没少忧虑。

      她光顾鱼摊的时候面包店老板娘隔着一条街吼着告诉她她家次子又和寿司店老板家儿子打架了,她家次子烧了人家儿子的眉毛和睫毛,而她家长子居然袖手旁观。
      每当这时她便会尴尬地道歉。而当听到的消息是她家孩子被谁家孩子打了时她也习惯性地尴尬道歉。

      打架是男孩成长的方式或许也是成为朋友的方式,只要不太过分她就不去阻止。
      她只是尴尬地笑着道歉。
      于是不少人因此发现宇智波夫人并不是很美丽但却有双非常美的眼睛,尤其在微笑时。

      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世上最难得的是兄弟。
      她对他们说教。他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母亲的言语上,烤肉在炉上烤得鼓起了泡,他们争抢着去戳破。
      年关下了一场雪,庭院里的小路被他们来回跑时踩得满是泥水。家门口站的雪人正在融化。佐助两月前接了个远在波之国的任务至今未归。

      长子问她零到底是单数还是双数,她笑了起来。
      “我小时候也这么问过我母亲。”

      “那回答呢?”长子继续追问。

      “记不清原话了,似乎母亲说全都不是,它只代表每一个十的开始和结束。”
      “你们老师怎么说?”她又问。

      “老师说别找茬,回去问你们老爸去。”次子插|进话来并做了个鬼脸。
      “你们父亲绝对会皱着眉头说,说……”她忽然想不出会说什么了。

      ——大概会什么都不说吧。

       

      4

      “不要哭。”

      他拧起眉头伸出手去抓住那个人按在他伤口上的手。他没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收紧手指,力道越来越重。海水般的眼睛因为吃疼而瞳孔微微骤缩,面容稚气一如十六岁年少之时。
      那个人在急切地说着什么他却听不见丁点声音。
      那只手的指骨几乎在他手中粉碎。

      他咬住牙齿深深吸气,嗓音却无可抑制地颤抖。

      “Na—ru……to?”

      对方摇了摇头,湛蓝的眼睛并不是梅雨季节的深海而是连积雨云都不存在的万里晴空。
      他清醒一些,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仍是十几具尸体和红白枯绿交错的雪原。腥甜气息与苔藓清水的冷香断断续续提醒他此地已长久不见阳光。

      他手里握的是草剃剑。

       

      5

      他们是在四战尾音中成年的一代忍者。
      四战时他们护额上刻着囊括所有忍道和信仰的忍字。他们十六岁,正是身体疯狂抽长骨骼开始定型的年纪。

      那个年代里涌现了多少英雄和多少狗熊,英雄载入史册编入教科书,狗熊同样待遇甚至由于起因经过和结局的逻辑顺序名字首次出现时还大多排在英雄之前,出尽了风头只是措辞方面待遇不佳。
      宇智波斑。这个名字排在最前头,并列起因是传世英雄千手柱间,两张黑白照片并排放置。因为排版人没注意位置而导致两人在孩子眼里几乎成了灵堂上的鬼夫妇。
      这有多可憎。
      于是木叶有人千里迢迢跑来雨忍村抱怨四战全史雨忍版的粗制滥造,顺便附赠千手柱间一张全彩俊颜。于是再版时狗熊黑白,英雄全彩。
      观者一再咬定说看起来没有丝毫凄凉悲催,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翻个几页出现的黑白人像侧旁写着宇智波佐助。
      事迹比较尴尬,言辞含糊褒贬不一。大体说来先是为了追杀他哥哥而从木叶叛逃,后来成功杀了兄长,再后来回过头从高层和人柱力开刀,计划剿灭木叶,而在四战争夺尾兽的关键战役里居然又莫名其妙救了九尾换言之九尾人柱力,这简简单单一次出手却造成战况一边倾的颠覆性后果。
      宇智波斑的惨败之路是由他开启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罪魁祸首。
      这段个人简历结局是四战后下落不明。

      宇智波家长子三年级次子一年级时发现了他们父亲十六七岁时的嚣张模样。
      照片应该是偷拍的,毕竟那个年代人人忙碌操劳得巴不得毁灭世界一了百了谁有时间对着镜头顾影自怜。

      桌上一杯清茶,宇智波佐助十指交叠定格在抬眼的一刻,眼神告诉他们拍照的那位必然命不久矣。

      他们抱着课本傻了眼,再往后翻,金发蓝眸的少年咧着嘴乐呵,笑容缓和了前一张照片给人留下的心理压力。
      九尾妖狐第三代宿主漩涡鸣人笑得只是纯粹而并不带有即将取得战争胜利那一方的光荣。
      或许因为拍这照片的时候战争尚未开始,他正准备往哪儿出发因此满怀未知期待,不知道四战持续的时间与强度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最终战役的胜者。
      他像是只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6

      草剃剑落下。

      他幻觉到的事物变成他悬挂于人生首位的父母和兄长。

      他们的灵魂日日夜夜垂绞在祖宅屋顶下,在他闭眼之后长久俯视,用宽容而悲哀的眼神和温柔微笑来谴责他当年的软弱无能。

      后来他在那样善意的谴责目光和兄长出于善意的激励下从脆弱无助到假装坚强到变得坚强,直至坚强到无须向别人显示自己的坚强的地步。走到这一步时才知道真正的强大意味着不再执着于强大,同时却也发现自己的力量已经没有可用之地。
      生存所必须的力量其实并不需要很多,也没有人将性命悬在他心里等着他保护。没有人需要的力量即使再强也等于鸿毛。他死去的时候必然如同鸿毛一样轻。

      而讽刺的是受他保护住在他房梁下的却并不在他心里。
      他常常想不起她的名字甚至他们的名字,后来出场的路人全部无名。他记了一辈子仇记忆力却并不比其他人来得优秀,或许专注于某处就必然导致别处的薄弱。
      他记住的永远忘不了,记不住的永远记不住。
      但有例外,他以为会很快遗忘的记忆却在时间的磨洗下越发清晰渐渐泛起水磨石的光泽。珍贵的会更珍贵而有些原以为不甚珍贵的却也会日渐显出珍贵。

      就是如此。七岁以后他就永远是倒退着过活,太多的过错使他的行为看起来仿佛前进只是为了倒退回想。

      他宁可倒退回十六岁,那是最漫长的一年。

       

      7

      如果单算忍术,上一辈忍者宇智波家两小鬼的父亲是公认的惊世之才。
      出生两个多月后九尾袭击木叶,他便也算是战乱中诞生的一代,火之意志没少被灌输,只是先天与后天综合出的武斗派精神更占优势。
      这一代忍者大多嚣张,甚至仅有的几位女忍也都威名远播,不过木叶十二忍都是好名声,原本属于十二之一而后来却被中途加入的某暗部替代的宇智波佐助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例外。
      据说他两次差点杀了少年时的同伴,或许他们曾经还称得上朋友。
      据说那位同伴却还一口咬定他们是朋友——小道消息说一口咬定是兄弟,时间设定是他们十二岁那年。

      这不打紧,说什么都不打紧,总之宇智波佐助在见了这位自称是朋友的人之后总会陷入杀戮模式无法自拔就跟见了仇人没两样,缘由不明。
      他巴不得他死,早死早超生免得碍手碍脚,至少别人看起来是这样。

      可他杀不了他。那个人好歹是胸口戳个洞都能在十秒内原地满血复活的九尾人柱力,不死的神话。虽然九尾人柱力也是肉做的而不是铁打的。
      都是爹娘生出来的骨肉,胸口戳个洞谁听着都惊悚,于是宇智波佐助的名声就开始坏了。不过他本人反正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胸口被戳出窟窿的倒霉蛋的狐朋狗友。第二次历史重演之后他们追杀他,但受到九尾人柱力不惜撕破脸皮为代价的阻止之后也就作罢。
      不过猜都猜得出仇已结下,该劝回来的成了绝对不该放回来的。

      四战那年人们就像已经中了无限月读受了控制一样杀来杀去,最倒霉的忍者甚至要和秽土转生的兄弟相残,躯体折磨精神折磨同时袭击。
      盟军和白绝复制品踩坏了不知多少座桥,并不公平的人命相抵像傍晚水上飘着的蜉蝣尸体一样自然而然。偶尔的温馨如夕照也是上述那看到秽土转生的兄弟或旧识的瞬间,随后便云层撕裂漫天火烧,刚哭出的眼泪都迅速被熬干蒸发。

      因此那些日子云层厚重,总是不知不觉就下起了雨。
      队伍便总是在泥泞中行进。远途跋涉而来的武士们身上铠甲迅速生锈,似乎雨水里有太多盐分。驻守兵卫的脚在水里泡烂,忍村的外墙也被水渍浸出诡异图画。
      僵持战中万物都趋近腐烂崩溃的临界点,在这个临界点时却又维持着危险的平衡,不胜不败,胜而败败而胜。
      在此临界点打破平衡的是对打破平衡这种事轻车熟路的宇智波佐助。
      他的动机成了历史悬疑。

      后来他在九尾人柱力与终极敌人决战时甚至在前半场还帮了点忙,原本在人柱力极度暴怒的情况下差点夺取主权的九尾妖狐因永恒万花筒的控制而步上正途,他另一项历史悬疑的使命完成后远坐云端隔岸观战。
      樱发少女去给他治疗九尾留下的烧伤,他说不用,我不是木叶的人。她说这与木叶无关,我们是同伴而且你帮了他,他回答说与你无关。

      最终决战必然观众席客满,此时已有伤者离席,故事掀至高|潮。
      旁白开口。幕布即将落下。
      四战的巅峰和忍术的巅峰,火之意志的最终题解与忍者之所以存在的本初承诺都充填在这无限拉长的几分钟里。什么消失了什么死了什么束缚了什么解脱了一切于史书可寻。

      宇智波佐助起身准备离开。
      站在他身旁的少女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碎石从地上震起,悬浮半空迟迟漂移不落,空中旋起水色气流。
      一切归于太初的静止与微弱平和的脉搏,逆流的错乱的规律被梳理重塑,深埋十年的蝉蛹终于选择在宁静到来之刻破土,血液初次流进背上薄翅发出细微悦动。这是终场但却没有掌声与欢呼。
      四战末尾他们的英雄倒了下来。

      他对他微笑,面前隔着还没落下的碎石蜉蝣。他说佐助。他声音被星辰运行的无声巨响淹没。然后他闭上眼睛,仿佛长久疲惫之后陷入沉眠。
      他倒下的时候扬起更多尘埃,蜉蝣漫天不落。

       

      8

      他十六岁的那一年反复被欺瞒。
      没有人告诉他在永恒万花筒状态下所看到的东西是破除了物体外形之后的样子。

      他们决战的时候他甚至看不清对手的面容。能看见的只有红、金、蓝,红的是发热物体与尾兽查克拉,金的是天地大气脉流与通灵兽查克拉,蓝的是人类气息人类查克拉。
      可用于攻击的物体都遍布了这三种色彩除此外不再有任何烦扰。他每一丝气息都看得清楚,只是看不见他的对手原本熟悉的模样。

      他和看起来不带丝毫感情的三种色彩混合之物对决。因为不受烦扰,他的力量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杀与被杀只剩原色那么纯粹。

      后来他的手埋进温暖的血肉组织里。那一刻他看到了第四种颜色从豁口中钻出,展开翅膀成为遮蔽万象的黑色。

      鼬站在他面前。

      “你头上长的那可不是头发,那是刺。”
      他记得年幼时兄长曾这么打趣。

      现在他的兄长在这句话的基础上微笑着又添了一句:“为什么连气息都像刺一样了。”

      他记得他们小时候养过刺猬,鼬对他说棘皮动物的构造其实非常简单,它们的骨骼大多长在体外,看似坚硬的刺里藏着的是无脊椎的脆弱身躯。那时鼬也不过是个十岁未到的孩子,甚至分不清到底那些生物算是棘皮动物。

      如今他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于是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无言以对,略微闭了下眼。
      “鼬。”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嘴角细微的弧度也看不出是笑意还是凉薄。
      “逞强的人是你。”

      他绕了无数弯路才明白一直以来他所憎恨的并不是什么灭族、什么木叶对宇智波的不公、对鼬的残酷。他恨的是那个软弱的自己。为了抹消自己脑中的耻辱记忆而将憎恨转移,借以成功复仇证明那个自己已经不在。
      幸而人会改变,会从脆弱无助到假装坚强到变得坚强直至坚强到无须向别人显示自己的坚强的地步,这是极远极远的路途。
      他们最终都走到了这一步。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宿敌。

      他们是不再需要铠甲的死敌,曾经各自持有一半拼图,沿着各自追逐的方向以不同方式成长最后以战斗汇合。他注视着他便知道自己离最初的心念有多远,便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与自己所真正恐惧的东西。
      他是以自己为敌。
      鼬亦是脆弱。
      可漩涡鸣人却无论是奔跑是攀爬还是匍匐都从未放弃追逐他背影,想要指给他看脚下错综复杂的过往与唯一归途。然而他的目光并不像他的眼睛一样有预见之能。

      灭却为黑混生为白,永恒万花筒看到的第四色与第五色原本无色。
      乌鸦散尽时天地瞬间空白而逐渐裂分出虹彩。红色是血液、金色是发丝、蓝色是天海眼眸。
      他的手离开温热胸腔。

      他拥有最强的力量却没有办法合拢自己划开的豁口,就像他的眼睛看得见全世界的呼吸却无法逆转哪怕一丝气流。
      他却知道他不会死所以并无多大歉意和慌乱。
      他想他还有很多等着自己去完成的事情,至少要先摸清斑的底细。

      后来他听说他在木叶医院过个半周不到便已恢复。
      后来四战接近尾声,他们在战场上默契如同从未有过分离。
      他帮他控制九尾的时候被灼伤,于是离远观战。

      后来他赢了。

      后来他说佐助。他微笑着说佐助。他闭上眼。
      深埋十年的蝉蛹终于选择在宁静到来之刻破土,他耳边响起庞大如星辰运行的无声巨响,抽长的时空被震出数不尽的龟裂与断层。
      他看见虹彩化去而原色与无色覆上,脑中一时空白。

       

      9

      忍者必经之路就是残酷。
      成为忍者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算是把命当给了手中刀刃,残酷便是刀锋。为了生存可以无比残酷,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可以更残酷。剥夺了忍者想要保护的东西就等于摧毁了他们存在的意义,所以很少有忍者选择叛逃流亡。
      她听说某位老师这么教育忍校学生之后告诉她的两个孩子你们的父亲不是什么流亡叛忍,他心里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为了重要的东西他可以走上残酷之路。
      那条路漫长而有太多枝杈,很容易迷路或者走向看不见出口的无望。可尽头是炊烟袅袅上升门前儿孙玩闹的安康和满,刀刃悬于内堂墙壁年关拿出用以辟邪却不再伤人自伤。然而他宁愿回过头去。

      她光顾鱼摊的时候面包店老板娘隔着一条街吼着告诉她她家次子又和寿司店老板家儿子打架了,她家次子烧了人家儿子的眉毛和睫毛,而她家长子居然袖手旁观。她尴尬地道歉。

      打架是男孩成长的方式或许也是成为朋友的方式,只要不太过分她就不去阻止。
      她便只是尴尬地笑着道歉。

      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世上最难得的是兄弟。
      她对他们说教。

      而年关时下的雪早已化完。

      后来她脑中常常重复的相遇。
      或许他不记得了,其实那是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四战刚刚结束。

      雨忍村像往常一样阴晴不定,傍晚时下起了雪。他倒在雪地里,距离村口不远。那时她只会点派不上多大用场的简单医疗忍术,而他胸口的烧伤不停渗血。
      她差点哭出来,他却只是攥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

      他说不要哭。

      他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你不要哭。

       

      0

      后来不死的神话在他眼前死去。
      那是日久累积而于瞬间爆发的衰竭死亡,他的眼睛比医疗忍者看得更明白。

      他看见他的身影蔓延成混沌星云,初生恒星的光耀穿过裂缝而出。如同芒刺。白光消弭散落。
      于是他记起那个夏天飘雪的波之国。那时浑身扎满芒刺倒下的人却是他自己。谁在薄薄一层雪花的掩埋下对谁说想要去同一个地方。

      于是他记起他们的曾经。
      那是他说着不想再见到重要的人死在眼前的曾经。

      后来他记起他的故乡,他年少时每日傍晚经过的河畔。
      他别开脸去的样子。他嚣张大笑的样子。他愤怒的样子。他叫他名字的样子。他弯起海水色眼睛的样子。他毫无防备落下泪来的样子。

      只是想起了而已,可他的记忆明明色泽淡然却像淡盐水般渗透入侵至内核。
      他完好无损的胸腔里却会旋起千鸟破空呼啸的声响。

      是谁在记忆里失声痛哭。

      后来下起了雪,白如芒刺。

       
       
       

      END

       
       
       
       
       
       

      后记

      作者脑筋差劲文笔很烂严肃语气无能不得不上后记自裁OTZ。这其实是一个关于人怎么前进又怎么倒退的故事。现实在前进而意识在倒退,身心变得坚硬而过了顶峰后自然回归柔和,结束时回到开始时的心念。但心意可以回来现实却回不来,过错可以被谅解但不是所有过错都可以挽回,整个忍界和个别人过错都太多,这是此文无视主角不死定律的原因。刺猬有很多只。不死神话就像坚硬铠甲,当他发现神话也会死去时才知道那也是只刺猬,看到原本在眼中坚不可摧的东西的脆弱之处表示他由此获利换言之他成长了。至于看见星云与芒刺,那是此文设定中永恒万花筒状态下看到的死者魂魄精气流散时的景象,客观含义是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眼睛已严重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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