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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
王庄的事终于是调查清楚了，原来不过是以讹传讹，只是山体滑坡砸伤了几个村民却被闹得满城风雨。王庄的村长得知我和渠莒是在购置新房的物品的半路上跑去王庄救人的很是感动，派遣了王庄知名的裁缝来给我们裁衣裳，很快我和渠莒的好日子便定了下来，一时间牛庄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只是那日我被控制了心神的事却再也未被渠莒提起，我想了再三也决定将这件事忘记，这终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新婚前的晚上，我遣小全把苏姐姐请到了我的房里，她推开门看到渠莒也坐在里面的时候微一犹疑，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我拉着苏姐姐坐了下来，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只木匣子，苏姐姐盯着那只木匣子许久才轻启朱唇。“这就是……”
我点点头打开了盖子。“这就是无忧。”
无忧无忧，忘却一切之后自是无忧。
“苏姐姐，此药服下以后除去心中最想做的事其余一切皆会忘却，你真的想好了么？我想再劝劝你……”
苏姐姐摇了摇头，伸出手握住了那枚小巧精美的瓶子。“宓儿，我被折磨了已经一年多了，我无路可走，我只想此事尽早有个了结。”
我刚想言语却被渠莒拦了回来。渠莒微微一笑，倾国倾城。“云庄主，其实你是可以选择的，与其忘记自己的兄长违背了死者的意愿去杀一个人，倒不如喝了此药跟着自己心仪之人隐居山林了此余生。云庄主纵横江湖数年，想来红尘往事早已不那么在意了吧。”
苏姐姐微微一怔，继而苦笑了一下。“说得好，能与心仪之人退隐山林的确是我的一庄夙愿，只是，”她起身踱至窗边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了，我没有你们两个这种两情相悦的福分。”言辞之间尽显感伤。
沉默良久，苏姐姐转过身拉着我站起身来，“宓儿，此番我还要和你告别的，论理，我是应该过了明日再离开的，只可惜方才雷坷传来消息，君上急招，我和二公子当下便要动身了，”她一阵翻动自颈间取下了一枚珠子。“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这个权当赠与你的新婚贺礼了。”
我望着那枚珠子一惊忙忙推了回去。“这怎么使得？这可是你兄长留给你的……”说着，我顿了下来，默默接了过来，苏姐姐已经决定忘记兄长了，这个东西对于她自然再也没有用处了。
苏姐姐一笑转身推门出去了。
卢以言没有过来道别，只是在和苏姐姐走出牛庄很远之后他才回过头来吼了一嗓子，他说，渠兄，守好了这块肥肉，日后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句话我权当玩笑，夜色中与渠莒手牵着手回了粉黛。
次日我是在一片混沌之中被二柱媳妇挖起来的，梳了头，戴上了凤冠，穿了嫁衣，盖上了盖头，折腾许久接近正午才被扶着出了房门。
院子里搭建了一处高台，同三牛爹过寿时用的是一个样子，此时院子里里里外外坐满了人，甚至还有邻村的听闻我的名声前来道喜的。微风拂过轻轻掀起了我的盖头一角，我瞥见渠莒一身红衣站在我的身旁，他向来喜欢穿白色的袍衫，此番我很想看看他穿喜服的样子。
在灵引谷的时候曾听二狗娘说过，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莫过于成亲的时候，我想这个道理用在男人身上应该也是实用的吧。此时我自己什么模样我倒是不很清楚，但是我想现在的渠莒一定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高台上三牛爹喋喋不休地说着，无非是把我和渠莒近年来对牛村的贡献罗列出来，许久这才高声喊着二柱媳妇扶着我上去。二柱媳妇笑着把大红的绸子塞到我的手里然后同渠莒一起扶着我上了高台。
红红的喜帕之下我笑得合不拢嘴，我想，我终于是要嫁人了，只是可惜了老头不在场，心下当时决定过些时日定要将渠莒带回灵引谷显摆一下。
“一拜天地！”
渠莒握着我的手转过身盈盈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我握着红绸的手心布了一层密密的汗。
“夫妻对拜！”
我转过身望着渠莒黑色的鞋尖刚要下拜突然硬生生停了下来，一声悠扬的琴声在院子里响起，久久不散。又是那日我在王庄听到的琴声！
我猛地掀开了盖头，台下一片唏嘘，想来在这里还没行完礼就自己掀了盖头的新娘我钟吾宓儿是第一个吧。
我转头望着台下向渠莒迈了一步，“你听，又是那日我听到的琴声，你……”
我一抬头发现渠莒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下的一角，顺着他的眼风望去，一个白衣女子正立在粉黛的门口，日光之下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向日葵。
“你认识她？”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之只见渠莒猛的甩开手里的大红绸子飞奔着下了高台，脸上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欢喜神色奔向了院子门口里的白衣少女。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萦绕在我的胸口久久不散，我低下头看了看那个一半握在我手里，一般却被渠莒抛在地上的红绸轻声问身边的二柱媳妇。
“她也是村里的姑娘？”
二柱媳妇摇了摇头。“没见过，想来是渠先生远方的朋友吧！”
我抬起头看着伫立在白衣女子面前不知所措的渠莒，心里空落落的。那样炙热的目光，那样欢欣的神色……一个什么样的“朋友”能使渠莒抛下行了一半礼的新娘跑下高台？
琴声依旧，我突然心里有一丝的侥幸，莫不是我又被控制了心神，进了幻境？
台下大乱起来，我愣愣的站在台上，渠莒痴痴地望着那名女子，渐渐地，宾客散去了，我等了良久终于意识到，这这不是幻境，否则渠莒早会将我唤醒，我不得不承认了，我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我不知道的过去……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走下去的，可是我却还能清清楚楚的记起他们两个的对话。
渠莒颤抖着双手捧起女子的脸颊，声音变得小心翼翼，他不确定中带了一丝欢喜，他问，阿藜，是你么？
女子微微一笑，抬手也拂上了渠莒的脸颊，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一瞬间微风鼓起她的白衣，让我想到了绝色佳人。
明明是我和渠莒穿着匹配的喜服，明明那袭白色衣裙与渠莒的红色袍服搭配起来有一丝滑稽，可是我却从心底里觉得他们两个是如此的般配。我站在渠莒的身后，仅仅咫尺，可是却觉得有整个天涯那么远……
渠莒终是忘了，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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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亲成的啊……愁死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四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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