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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疑迹
莫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哈欠连天。
这是他忙了三天三夜后第一次有空去食堂，原打算去吃个早饭，可到那儿之后才发现已是午饭时间。
生物钟都给折腾乱了啊。莫揉揉眼睛，走过拐角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
“莫？太巧了，正好有点事找你。”
少年打着招呼朝他走过来，光线扑上面颊，清爽一气。
“能帮我个忙吗？”亚连走到近前，从衣兜里掏出个金色的小球，“这个，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帮我看看能不能修好？”
莫接过小球，端详了会，又放在耳边晃了晃。
“应该是线路出问题了，”说着他又眯起眼睛，将小球对光研究了番，“我试试看，但不保证能修好。”
“嗯，没关系。”少年笑了笑，“修不好就帮我扔了吧。”
莫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亚连。
“扔了？”
“嗯，扔了。”亚连答得平静，“修不好也没关系，不用在意。”
依然微笑，毫无破绽。这小子，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知道了，那我尽量。”莫一点头，拍拍亚连的肩膀，“快去吃饭吧，我先走了。”
“那谢啦，拜拜。”
“拜。”莫摆了摆手，继续朝办公室走去。
看上去，亚连像是好些了，前两天那模样看着真叫人心疼。虽然不知是怎么办到的，总之能振作起来真是件好事。
莫想着，又打量起手中的小球。
“修不好就扔了……”他对着小球嘀咕，“你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快到办公室的时候莫瞧见西弗站在门外，叫了一声，然后就见他略显紧张地快步上前。
“部长，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
什么叫「终于回来了」，不过是吃顿饭吧。莫瞧着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的西弗这样想。
“什么事？”
“刚刚在资料室里好像有可疑人影。”
莫正打开门，搭在门把上的手停了下来。他注意到助手用词的不确定性。
“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西弗挠着脑袋回忆，“上午有份文件落在那儿忘了拿，刚回去看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有人，但追过去的时候又不见了。事发匆忙，所以我也不确定……”
“当时那人在哪个区？”
“D室14区。”助手想了想，又加了句，“奇怪的是，我们把那块的资料粗略查过一遍，没发现什么损失。”
“会不会是其他部门的人来查资料？”
“不可能，”西弗答得干脆，“由于教团前阵子下令各处加强警备，资料处那边最近就做了每次只允许一人入内的规定，所以我在里面不可能再看到第二个人。而且今天在我之前也没有过来访的记录。”
如果是查看资料没必要这么鬼鬼祟祟，但如果是另有企图，为何却又没动任何东西？D室是情报局所辖，技术部的资料占了5个区，而14区……那里有圣洁的监听记录！
“带我去看看。”莫关上办公室的门，大步朝资料室走去。
亚连端着满满一堆食物坐下的时候刚巧碰见另一人在对面落座。
呐，熟人。
四目相对，亚连刚想打招呼，对面那人已果断起身，还未离开座位，又听得一嗓子叫唤凑了过来。
“亚连、优，”拉比训练有素地躲过致命一击，笑呵呵地打招呼，“你们都在啊。”
“闪开。”神田不耐烦地警告堵了他去路的拉比。
“别这么凶嘛，”拉比若无其事地搭着对方的肩就要一起坐下，“难得一块儿吃个饭。”
尽管他明显是早已吃完。
“想找死吗？”神田欲再施展暴力，但在拉比识相地满脸堆笑后也还是坐下了，拿起筷子兀自用餐。
“话说你胃口还真是一点没变啊亚连，依然惊人。”拉比冲着狼吞虎咽的亚连吹了声口哨。
“嗯……”亚连喝了口汤，满足地一砸吧嘴，“不过，还是教团的食物最好吃。”
拉比瞧着一脸满足的亚连，刚想接着说什么，手机就振了起来。
“又有活干了。”他看了眼手机便站起身，“抱歉，我先走咯。你们慢慢吃吧，拜拜。”
“拜拜。”亚连含着满嘴食物，冲拉比的背影挥挥手。
“……”神田依然不紧不慢地吃着面，无动于衷。
然后就没了对话，只剩消灭食物的声音，一个风卷残云，一个慢条斯理。亚连留意到对面的人坐姿不太自然，低头时衣领内的绷带若隐若现，白净的脸上略少了些血色。不知又是经历了怎样惊险的任务。
由于食量差异，两人几乎同时吃完。
“神田。”起身要走的时候，亚连叫住了对方。
神田转过身，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他。
“这个，”亚连小心翼翼地拿出张照片，递到对方面前，“还给你。”
看向照片的时候，神田略紧了紧眉头，没有说话。
“没想到你还留着。”亚连也看向照片上那三张稚嫩的脸，“那天……我把它拿回来了。”
“不用你多……”神田刚要开口就感到手腕一紧，照片已被对方塞在了自己手里。
“好好收着吧，别再弄丢了。”亚连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朝他一笑。
毕竟，这是阿尔玛留下的东西吧。
神田没再发话，略锁眉头注视了少年那无懈可击的笑容许久，最后才径自离去。亚连看到他在转身的时候，以极轻的动作将照片收进了制服内袋里，紧贴心脏的位置。
心中悄然流过一丝暖意。
但这份暖意并没有停留多久，因为紧接着，一段这样的对话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亚连耳中。
“叛徒，明明就是叛徒，罗嗦什么！”一个穿着制服的高大男人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大声骂道。
“住口！不许你说斯曼坏话！”乔尼愤怒地拍案而起，情绪异常激动。
“凭什么不能说，咱这些刀山火海里翻腾的人都没低过头，他一个破研究员也敢卖了我们去投奔诺亚？呸！”男人不屑地啐了口唾沫，“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孬种！”
“胡说！你们中央厅的人不知道真相不要血口喷人！”乔尼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揪住对方衣领就道，“给我道歉！马上为斯曼道歉！”
“道歉？道你爷爷的歉！诺亚的人当年杀了我们多少弟兄？你叫他们来道歉啊！看死的人能不能活过来？”男人一把推开乔尼，抡起袖子，“你小子发什么癫！想打架？好啊！”
“哎哎，别吵了，”另一人出来劝架，“反正人都死了算了吧，那家伙老婆孩子攥在诺亚手里也够倒霉的。”
“死得好！幸亏让教团给办了，不然哪天大家全被卖了还不……啊啊啊……你，你干什么？”手腕突然被人从后捉住一翻，如铁钳般的握力夹得他钻心一痛，男人哀嚎着向身后看去，顿时如坠冰窖。
“你刚才说了什么？”亚连紧盯着他，森然怒意尽泄而出，那一字一句都问得如同低吼，“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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