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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克尔疲惫地自电梯中步出。
经过这几天的连续战斗,他不论是身心都已经到达了极限,更别提莉诺雅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医务室里。
那个人人都视为是史克尔责任的女孩,现在令他更加愧疚。
总觉得,是他...太过忽视她了.....
但是...对史克尔来说,她...真是个累赘。
原本想先到医务室探望莉诺雅,再回宿舍略作歇息,不知怎地,双脚似有自己的意志,径自往反方向走了去。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见得到他真正想见的人....
才拐个弯,便看见了个儿娇小,却充满活力的杰尔站在图书馆前。
何时都静不下来,杰尔就算是站在廊上,仍不忘演练拳法。
史克尔知道杰尔看见他了,他的动作一瞬间停顿下来,但马上便把眼神调开,继续朝着空气挥拳。
直到史克尔令人无法忽视地站在他正前方,杰尔才收回手,带愧意的眼神迅速往史克尔面上瞟过,便垂着头,无精打采地招呼。
「...唷,史克尔。」
史克尔不发一语,只是把右手心在杰尔眼前摊开。
手心里躺着的,是一枚戒指。
那枚杰尔从史克尔那讨了去,拿给莉诺亚的戒指。
「呃...莉诺雅还给你了?」
不是。是他从昏迷不醒的莉诺雅身上拿回来的。
史克尔依旧沉默。
杰尔似乎误会了什么,有些困窘地踢踢地板,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我很抱歉。」
史克尔皱皱眉,把戒指放回裤袋中,转身要离开时,杰尔像是想留住他,忽然大声喊了出来:「那个,莉诺雅的事..」
史克尔回身,定定注视着杰尔。
杰尔狼狈地摸摸头,结结巴巴地继续说下去。
「我..我...很抱歉。我..我本来,以为...这样你会高兴一点的,没..没想到...」他迷惑地晃晃脑袋,「可是,莉诺雅那时看起来很高兴啊?为什么要把戒指退还给你?」
史克尔眉间的结打得更紧,接触到他凌厉的眼神,杰尔略瑟缩,随即笨拙地伸手拍拍史克尔的臂膀,想要安慰他。
「别难过,莉诺雅是喜欢你的,大家都知道。呃...莉诺雅,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用担心。一定会的。」
杰尔表情丰富的脸上,露骨地写着“担心”两个字,但史克尔只觉得烦燥。
杰尔根本就完全误会了!!!!
为什么他就一定得和那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在一起?
为什么她就得是他的责任?
为什么他就得响应她单方面的感情?
纵使他从不多说什么,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出过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
就算他不善言词,感情笨拙内敛,并不表示他不了解自己真正的心情。
不代表他就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人是谁。
「真是混蛋!」史克尔喃喃地诅咒。
他看着杰尔率直的脸庞便更感愤怒。
这戒指,对他而言这么重要的戒指,因为是杰尔来向他要,他才给的。
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把戒指交出去的!
他以为,那是彼此的承诺。
而杰尔却把重要的信物转送给莉诺雅?!
想到自己递出戒指时感到些许幸福的心情,史克尔的怒气更以直线往上延烧。
杰尔有些疚歉地垂下头。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莉诺雅。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她是平常人,却…」
史克尔看见杰尔愧疚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自怨。
自己是领队,该保护莉诺雅的人是自己,让杰尔露出这样表情的也是自己。
无意间,伤了太多人。却还是传达不出自己的真心。
「不关你的事!」史克尔有些烦燥地说。
一说出口,他便后悔。
面对着杰尔受伤的脸,他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关杰尔的事啊!不是杰尔的责任……
他只是不想看见杰尔难过…却是自己让他更加心伤……
「嗯,也对,不关我的事……我,我算什么……」杰尔自嘲地笑笑,挥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杰尔落寞的背影,史克尔不知是从哪来的冲动,一个箭步上前捉住杰尔的左手,掏出口袋里的戒指,便往杰尔指上套。
「史…史克尔……你…」杰尔惊讶极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少年的脸红透了。
史克尔也窘极了,低着头认真地套戒指,小心翼翼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
向来稳定地握着Gunblade的手,紧张颤抖地几乎不像是他的手。
微微抬起头,就迎上了杰尔热切湿润的眼神。
绯红着脸颊的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就像是世界也停止了转动。
只为了,最重要的人。
「我…我以为…和莉诺雅在一起,你才会高兴…」
过了好一会,杰尔缓缓地说道,「所以,我才会……我希望你快乐……」
不爱解释的史克尔,凝视杰尔,吐出一句话。
「莉诺雅,和我们两人无关。」
不需要让她堵在他们两人之间。
史克尔第一次,这么期望一个人了解他的言外之意。
杰尔对史克尔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史克尔忍不住也牵动一个轻微却温柔的微笑。
史克尔拉着杰尔缓步往宿舍走去,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两人之间始终未松开的手掌,是他们最甜蜜的秘密。
在指间闪烁的,则是沉默却诚挚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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