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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又是一年春节,又是在司空天的家里,又是一桌菜,还是那一桌人。只是如今的合家团圆代替了去年的离愁别绪,如今的两情相悦代替了去年的不清不楚、若有似无。
过去的一年,赫连若每隔半个月就会收到司空天的信,信上司空天除了询问赫连若有没有生病,银子够不够用,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外,还会含蓄的写出对赫连若的思念之情。赫连若每次看完司空天的信,都会被里面的情话羞得面红耳赤。虽然赫连若时常会收到司空天的信,可她还是觉得对司空天的思念在身体内蔓延,就在那种情绪快要将赫连若吞噬时,她看见司空天出现在眼前对自己说“若姐姐,我回来了”,赫连若捏了捏自己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刚想上去拥住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听见一旁的司空燕青说“若儿,我们来接你和赫连家奶奶到家里过年,你安婶子已经把饭做好了。”才制止住自己的想法。
“若姐姐,多吃些。”
赫连若看着眼前给自己夹菜的司空天,司空天瘦了些,脸上的轮廓也深了些。赫连若有些埋怨司空天不知道照顾自己,
“天儿,你也多吃些,你都瘦了”赫连若夹了菜放在司空天的碗里
司空天看着眼前温柔如水的赫连若,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给自己夹菜,司空天幸福的有些想哭。
“燕青,你看这两个孩子还是那么要好。”安瑞梅看着‘姐妹情深’的两人对司空燕青道
“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好些。”
“如果咱们家天儿是男孩,那就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见安瑞梅的话,司空天和赫连若的脸上均是一红
“乱讲,你看两个孩子让你说得脸都红了”
“若儿,今年多大了?”司空燕青对赫连若道,
“过完年就十七了”
“十七!可有心上人?”
“没,没有!”赫连若自然有心上人,可那人能对司空燕青说吗?再看看司空天,司空天的情绪并没有因为那句话而有所起伏,看来司空天没把那句话当真。
安瑞梅觉司空燕青真不会说话,哪有长辈这么跟姑娘家说话的,“若儿,你叔的意思是说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现在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赫连若觉得安瑞梅说得没错,自己已经十七了,是该出嫁了,可不管嫁给谁,那个娶她的人都不会是司空天。这份几乎已经看见结局的感情,自己该如何处理,赫连若有些困惑和迷茫。
安瑞梅将赫连若长时间的沉默不语当成女子的害羞,赶忙岔开话题,心下也打定主意要为赫连若寻一门好人家。
夜深了,大家散了席各自回房间休息。司空天刚拉着赫连若进了房间,便一把将赫连若抱住,双臂越收越紧仿佛要将赫连若陷入自己的体内,脸颊不停的摩挲着赫连若的鬓,“若儿,我想你”
仅仅一个怀抱一句话,赫连若的心就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刚才吃饭时的困惑、迷茫顷刻间烟消云散,心中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我要和天儿在一起,直到不得不分离之时’。赫连若也回抱着司空天,她要说出这一年心中的思念,
“天儿,若儿也好想你,好想,好想”
桌上的蜡烛还闪着,屋内还可以隐约的听见炮竹声,可相拥的两人却静止的如同雕塑般。抱够的司空天轻轻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若儿,咱们躺床上吧,我有很多话对你说。”司空天说完便拉着赫连若向床铺走去。
躺在床上的两人还保留着相拥的姿势,过了很久司空天才开口,
“若儿,我这一年都很想你。”
“天儿,你不用说,我都明白”
“若儿,你让我把话说完。很早以前我便知你在我心中不一般,那时我把那归为姐妹之情。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你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我的情绪,并且我总是想找机会亲近你时,我觉得我对你有了男女之间才会出现的情感,这让我感到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很龌龊,我觉的自己亵渎了你,于是我不敢面对你,开始躲避你。那日看见你听到爹说搬家后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还有你酒后的失态,心情却豁然开朗,因为我知道不是只有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说到这里,司空天停了下来。
“完了吗?”赫连若觉得司空还有更重要的没有说
“看清了我的心,也明白了你的心,这却使我更加苦恼。你我同是女子,相爱又怎样,结局一定是分离。与其先拥有再失去而痛苦终生,不如永远都不要拥有。所以之后的几日我一再欺骗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与你今生只做姐妹便好。你那几日也配合的相当好,可是偶尔你的脸上也会出现不舍与脆弱的表情。看着一向坚强的你竟然会出现那样的表情,我的心如同针扎般,我不想看见你如此痛苦,所以我给你那只簪,给了你‘等我回来’的承诺,其他的我没有给,我也不敢给。”
赫连若扶上司空天的脸,“天儿,是若儿不好,是若儿让你困扰了”
司空天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若儿,让天儿说完,天儿还有更重要的没有说。坐在马车上时我就开始想你,到安平县后我每天都会想到你,到后来我会无缘无故的想起你。那时我发现我不仅喜欢你,我还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仅要给你‘等我回来’的承诺,还要给你其他承诺”
“什么承诺?”
“我今生对你不离不弃,我要与你相伴永远。”
赫连若听到司空天的承诺满心的幸福,可这幸福中却夹杂着苦涩,她不是不相信司空天会信守承诺,而是现实太残酷太多变,她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天儿,你我同是女子,在一起又谈何容易。”
“若儿,你要相信我给得起你承诺,不要管爹娘,不要管那些常伦,就是你与我做了那假鳯虚凰的夫妻那又怎样,我们只是相爱,我们只是想永远在一起,我们并没有犯本朝的律法,我们也没有妨碍他人的利益,我们并没有做错。若儿,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答应我以后什么都不要多想,相信我们以后会永远的在一起”
“我,”天儿,你给的起我承诺,可我给不起,我没有想过未来,我只想好好把握现在。可是看见司空天期待的眼神,赫连若还是说了违心的话“答应。”
司空天笑了,这是司空天一年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她不怕未来幸福之路上遇到的艰辛与坎坷,她只怕赫连若不相信自己,不坚持自己的真心。
赫连若看见司空天的笑容,觉得司空天笑时更加俊俏,不禁看的有些痴。司空天看见赫连若专注的眼神,红着脸对赫连若道,
“若儿,你好美!我,我想亲你”
司空天刚说完,赫连若便将红唇主动贴到她的的薄唇上,两人没有更深的探入,这个吻也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唇与唇的贴合、摩擦,片刻后便离去。离开后的赫连若羞得直往司空天的怀里钻,司空天舔舔刚被赫连若亲吻过的薄唇,痴痴的道,
“若儿,你的唇好甜。”
这句话说的赫连若更加羞臊,嗔道,“快睡觉!”
帐中相拥的两人睡得香甜,也许这是一年来两人睡得最香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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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以后社会更加公平的对待同性恋人,不要用好奇,厌恶,或是窥探的眼神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