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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处男吗?
“痛死我了。”白术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动就迎面碰上一个东西,温热的气息呼在白术鼻子上,白术一个没忍住就喷了对方一脸口水。
“你还不快滚下来,老子没被你压死也被你撞死了。”
钱钰摸了摸撞疼了的额头,“你就这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
白术嚣张气焰顿减,“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陶三老糊涂了吗?派个雏儿下墓。林怀山呢?”
“不知道。”白术总不好意思对一陌生人说我是被推下来的,太丢人了。
白术半晌听不到对方的回应,只听见悉悉索索一阵动静,眼睛睁得再大也是漆黑一片,白术有些恐慌地吱声:“喂!”
“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钰少。你叫什么?”那人声音忽然在白术耳边响起,吓了白术一大跳。
“我叫白术。我们。。。。。。”
钱钰听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架,当即口气放软,“不知道被你触发了什么机关掉了下来,我刚才找了一遍,这屋子是密封的,没有出口。”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大不了在这呆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走。”
在这里呆一晚上还不得疯了。耳边尽是乌七八糟的声音,又不知道黑暗褪尽之后这密室里会是个什么光景,最重要的是,等林以仁他们找过来了,他就没办法跑路了。不然你当林以仁推他下来是白推的?
钱钰认命地坐下来,白术又站起来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钱钰嘴角一弯,我一夜视眼都找不到,难不成你一暂时性失明还能找到?
事实证明,找机关这种事情跟能不能看见没多大关系,白术没走出去两步,脚下一沉,咔哒咔哒之声不绝于耳。
钱钰一跃而起,“还真神了。”
白术得瑟得不行,还没出声就被钱钰踹倒在地,一阵阴风刚擦着脑门刮过。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是粽子!”
白术刚爬起来就被揪着跑,腿上钻心一阵痛,“慢点慢点,腿被你踹断了。”
钱钰恍若未闻,沿着粽子出现的缺口一路疯跑,跑着跑着陡然一停。
白术喘着气问,“怎么不跑了?”
“没路了。”钱钰丢下三个字。
白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希望自己就是那只千年狐妖过,丫丫个呸不过一只湿粽子,千年道行还灭不了你。
黑暗之中只有白术和钱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白术也没闲着,手忙脚乱地四处找机关,指望瞎猫能再一次碰上死耗子。
钱钰站着没动,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深吸了口气,“你是处男吗?”
这个问题太具跳跃性,白术本能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就是吧。”白术说完还挺不好意思的。
感觉一个温热的东西挂在自己脖子上,白术伸手一摸,原来是一枚铜钱,还没开口道谢,自己的手已经被对方牵起,触觉温润,指尖一痛,空气中传来一股子铁锈味。
本来画符是王垚的分内,钱钰也就没上心听四叔讲,事到临头了只记得灰飞烟灭的那一招,管他尸也好灵也罢,统统归于灰飞。只不过这一招虽狠,却是同归于尽的路子,四叔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现在算不算万不得已呢?钱钰眼见那粽子步步紧逼,沾了白术血的那手凌空画符,“天地玄黄,临、兵、斗、者、胜、飞升!”
白术眼前金灿灿一片,被一股力量震得退后三步撞在墙上,嘴里一股铁锈味。
钱钰走过去扶起白术,明明给了他护身铜钱,怎么还伤得这么重?
从墓里出来,东方渐露鱼肚白,白术一路上祈祷不要碰上林以仁他们,果真没有碰到。
“以仁他们不会有事吧。。。。。。”喃喃念出这一句,身边的钱钰忽然开口,“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白术靠钱钰扶着才能勉强走路,明明只伤了腿却觉得浑身都痛,又怕钱钰把他送回陶三那虎口,嘿嘿干笑一声,“我没事,你把我送到路边,我自己搭公车。”
“行。”钱钰一口答应,顺手剐了白术脖子上的铜钱,转身就走。
白术愣住,这人还真说走就走一点都不含糊。
钱钰走出去几步,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借了他的童子血,就这么走掉太不仗义,追上去跟着白术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并不开往除湿道,这让钱钰有些诧异,这小子不回除湿道疗伤,要去哪里?
白术一上车就上下眼皮打架,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开动之后每摇晃一回,白术的脑袋就撞车窗玻璃一次,咚咚作响,连钱钰都听不下去,白术却睡得不亦乐乎。
钱钰坐到白术身边,把白术身子往自己这边挪一挪,车子一晃,白术的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钱钰肩膀上。
钱钰觉得这一切都自然而然的过分,“我擦擦擦,不是去林怀山那家GAY吧去多了,对着一男的也觉得顺眼了吧?”
“终点站到了,你们俩赶紧下去。”
白术被司机大叔粗犷的嗓音惊醒,揉了揉眼睛浑浑噩噩走下车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
绿色站牌上写着马兰山孤儿院。
生锈斑驳的铁门和白术离开时候没什么两样,孤儿院灰色破落楼房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让白术莫名其妙地觉得温暖。
一个穿着蓝条纹水手服的小朋友端着漱口杯跑出来,忽然瞥见门口多了一个人影,“小白,你回来啦!”
整个孤儿院顿时热闹起来。
白术又累又困,狼狈得要死,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应付这帮小屁孩,摸摸这个的脑袋,把那个抱起来,接下来这个居然要玩骑马。
钱钰躲在门边探头看得好笑,正准备离开,忽然看见有个白衣女子从楼里走出来,“小白,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弄得浑身都是伤?”
那女子声音温婉,说话间已将坐在白术肩膀上的小屁孩抱下来。
“院长。。。。。。”白术愣头愣脑,半晌才闷出两个字,脸颊非常可疑的红了。
钱钰看在眼里,心想这小子原来好的是这种御姐款儿。
“我先去准备早餐,待会儿坐下来慢慢说。”白衣女子说完便走回楼内,只剩下白术还愣愣出神。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白术忽然瞥见爬满青苔的那面墙边蹲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忍不住问:“哎,那个小朋友是新来的吗?怎么不叫他一起过来玩?”
一众小屁孩顺着白术手指的方向望去,墙边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穿红衣服的小孩。
“切,小白骗人,哪有什么小孩!孤儿院才没有新来小朋友咧!”
白术眨巴眨巴眼,再看过去时,发现那里除了一片青苔什么也没有,难道自己刚才眼花了。
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白术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居然是墓里碰上的那个叫做钰少的小子,对方眯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说,“你不打算回陶三那里了?”
“嗯。”陶三那里每个人都神神叨叨,白术怕住久了自己被同化不说,哪天陶三又心血来潮了要去盗墓,丢了性命也不是没可能,他这条小命还要留着赚钱翻修孤儿院呢。
钱钰二话不说重新将那枚铜钱取下来塞到白术手里,“你煞气重,小心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然东西也不是白给的,我救你一命,你欠我个人情,我暂时还没想好让你还什么,到时候想好了再管你要。。。。。。”
白术大脑由于瞌睡虫作怪,运作效率低下,半天都没听出来钱钰这是在敲诈勒索。
“小白,吃饭了。”小屁孩们一哄而散。
“马上就来。”
转眼功夫钱钰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手里捏着的那枚铜钱还带着那人的温度。煞气重?白术苦笑一个,应该说是霉气重吧,自从他踏进涅大北校开始,霉运就一直没断过。
白术吃过早饭便匆匆回房间睡了,孤儿院的卧室里摆满了上下两层的木床,白术走到自己以前睡过的那张床前,枕头边上那块泛黄的口水印子还在,一切都没有变,白术不由得一阵感动。初来乍到的时候,白术身形外貌皆似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一切都须得从头开始,
院长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白术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想着想着,白术终于沉沉睡去,院长见他眼圈发青,中晚饭都没叫他起来。等白术再睁开眼,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肚子咕噜咕噜叫嚣,马上有睡在上铺的小屁孩搭腔:“小白,院长给你留了吃的在厨房。”
白术吃完东西蹑手蹑脚走回来,还没躺下,忽然瞥见自己床上不只什么时候站着个红衣小男孩,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术。
“睡你自己床上去,下次哥哥再陪你睡。”白术只当是哪个小屁孩夜里头害怕,爬过来跟他一起睡,自己一觉睡醒才发现浑身都痛,只怕会睡不安稳吵到这个小屁孩。
对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仍是望着白术不动,半晌忽然叫了一声“妈妈”。
白术妈妈继续哄,“乖,听话,去自己床上睡。”
“我要找妈妈。”红衣小孩喃喃道。
白术见软的不行正准备伸手过去抱,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小白,你在同谁说话?”睡眼惺忪的小屁孩面带疑惑地望着他,白术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早晨在墙边看见的那个红色小孩,再想起钱钰对他说的那番话。。。。。。
“我在自言自语,你快睡觉。”白术再怎么控制,声音也一抖一抖的,在看向那红衣小孩,“我陪你去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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