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奸之后

作者:5367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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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奸之后


      温行远抓奸失败离开许宅后,心灰意冷。他本来以为宋少元来到A市,自己的生活就能够圆满。但看似上了轨道的生活,其实是在大踏步的后退。和宋少元说开后,他没有办法不去正视养大自己的温正室,其实心怀叵测,而自己敬仰的大哥,几乎也在时刻算计,本以为宋少元不爱自己,至少也会帮着自己,但宋少元选择了明哲保身的置身事外。而许宋最终在一起的事实,更让他羞愤不已。

      温行远想要麻痹自己,但宋少元或许已经入侵他的生活太多。自己的家里,会有宋留下的痕迹;午夜的牌局,大家会提起得力的宋助理;到了公司,还有宋前期开展的业务;甚至回到温宅,老爷子都会过问起宋少元。温行远难以忍受,他突然想要和1个季度前一样,过完全没有宋少元的生活。

      与此同时,温行远的公司出现了危机。宋少元前期参与的一个项目,由于跟进不及时,在合约上出现了纠纷,对方不依不饶要求赔款。敏感的温行远觉得,这次危机仿佛并不是那么简单。温行远利用温行舟的关系向银行贷款,却被温行舟和正室阻止。原来温正室和温行舟一致认为,此事应该付诸法律,责任或许以宋少元承担为主,不同意温行远借贷承担。温行远明了两母子在此事的落井下石,将计就计,着手放出风声,抹黑宋少元。

      温行远找到许子皓和宋少元,商量此事的私了赔款。宋少元觉得莫名奇妙,而许子皓当面对温行远冷嘲热讽,却也未答应垫付一半款项。温行远心下明了,许子皓也并非真心相爱,不禁对现状哭笑不得。

      温行舟本想借此袖手旁观之机,让温宋暴露奸情,一举废掉温行远的小公司和财产继承权,却不想宋少元反而牵出许子皓。许家听到风声,出手干预许宋交往。宋少元顿时孤立,成了这次斗争的牺牲品。

      宋少元倒不是怕事,整件事情在他看来就是个套,用这个套摆脱许子皓的纠缠,并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凡事否极泰来,宋少元在找到对方公司负责人交谈一番之后,发现事情竟然不了了之了,在对方公司巧遇温行远,温行远要求宋少元离开A市,两人不欢而散。

      宋少元回复自由身,离开A市前往S市探望裴优。两人小聚,裴优邀请宋少元共同加入庄墨的公司,宋少元厌倦这种莫名其妙的助理生活,拒绝。

      离开裴优后,宋少元流连S市赌场,小赢不爽,不禁赌意大起。哪晓得最末一盘竟然输掉大半赌资,险些打回原形,败兴而归。

      宋少元打算让自己彻底放松一下,跑去夜店招鸭,谁知春宵一度后,醒来时却看见温行远。而温行远告诉他,一旁的MB其实是被放出来报复社会,已经身染AIDS,而宋少元多半已经中招,而之前赌场的翻盘,也是他的预谋。

      宋少元大怒,和温行远对打。他能忍受许子皓的强势和纠缠,毕竟许的人生重心是事业,再痴缠也终有一时自由。但他无法忍受温行远像一张网一样,把他覆盖的密密实实,让他折腾不出,却又无从下手。

      温行远如愿了,他老早就想看到宋少元的爆发,那样淋漓精致的情绪宣泄,不是迁就,不是包容,更不是潇洒。他憎恨宋少元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看清家人的凉薄,朋友的不可靠,爱情的求不得。他想让宋少元也来体验,一个人毫无准备地从满心欢喜落到凄凉无助时的心理落差。还有,他想让宋少元知道,除了会对宋少元好,其实,他也会对宋少元坏。

      两人打得淋漓尽致,被宾馆人员送到医院。宋少元醒来后,觉得温行远很可怕,他以为自己拿得住他,到头来温行远其实和许子皓是一种人。他以往可怜温行远,如今却发现,或许真正可怜的,是他自己。他经过温行远的病房门口,听到医生的诊断报告,原来温行远已经旧病复发,需要马上动手术。此时,因涉嫌身怀AIDS而差点被押到公安局的MB,可怜兮兮的跑到他跟前说,自己只是温行远拿来吓唬他的道具。

      旧病复发不关宋少元的事。于是宋少元打算不告而别。却还是被温行远架去美国做保姆。其实保姆很轻松,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只要呆在温行远的病房里,和许子皓那里一样的抱着电脑打桥牌,不同的是,御用任务不是上床,而是织5年前剩下的那半围脖。但宋少元更厌恶这样的生活,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愿意呆在异国他乡死气沉沉的医院,每天被强迫的看着那么多的生离死别。

      但温行远的脾气好了很多,能说话的时候,大多轻声细语。保镖说,温二少生大病的时候,脾气最是温顺,只有健康的时候,才会处处傲娇。

      温行远的身体衰弱得厉害,因为声音难听,他白日里已经不再说话,但会在夜间宋少元睡着时嘟囔。那还是有一日宋少元反胃吐掉睡前果汁后的发现,他听到温行远说,温行舟在外面生了个女儿,老爷子做主要过继给他做女儿。他一个将死之人,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父亲。可笑的是,自己和这个女孩身世的相似,竟让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想给女儿取名叫温远源,也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答应。

      或许是有了女儿的缘故,第二天,温行远显得分外喜气,其实最让他高兴的,是宋少元的围脖,眼看就要打好了。

      当天晚上,宋少元偷偷倒掉果汁,躺在床上装睡,他听见温行远说,明天他生日。这是他在这张病床上度过的第二个生日。5年前,他在这张病床前曾许愿,希望以后宋少元能为他织完整条围脖,并送他做生日礼物。这个愿望总算要实现了。

      宋少元在床上微微打着鼾,温少元知道宋少元没睡着,一个多月的相处让温行远知道,宋少元睡着其实是不打呼噜的。温行远突然生出某种预感,很多话现在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宋少元,我以前很喜欢你,因为你对我好。那种好虽然糙,但我想是真的。”
      温行远的尾音仿佛带着叹息,很沙哑,听着有些哽咽。宋少元觉得温行远一定打算清清喉咙继续说。那样真的很吵。

      但温行远停了很久,声音再响起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那句话是,“无论如何,谢谢你给我织这条围脖。”

      宋少元觉得温行远真的很作。这条围脖,他宋少元从头到尾就没愿意织过。在A大当会长时,是温行远拿退学威胁他,如今,是温行远拿着他的护照和身份证来拘禁他。他不过是识时务的织完这条围脖,温行远却在拿腔作调,做出一副宋少元是真心为了他温行远好的样子。

      温行远,你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认不清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事实?

      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了。只是如果不是温行远自己说起,宋少元都不会觉得那天是温行远的生日。因为没有人打来贺电,也没有人送来礼物。大家都和往常一样,继续着手手头上的工作。只有宋少元觉得很烦躁,因为他手头上有条围脖,那条围脖好像没有理由不是今天完工,如果这样,那这真的就是温行远28岁唯一的生日礼物,不管宋少元愿不愿意,事实如此。

      晚上10点,围脖还是完工了,宋少元已经尽力拖延到医生强制的温行远休息时间之后了,但哪怕医生态度坚持,温行远仍然非常精神,连心爱的笔记本都早早收起,一心一意地等待着那条围脖套在他的脖子上。

      那种期待的眼神让宋少元感到紧张,在递给温行远围脖之前,他去了趟卫生间,做了下心理建设,反复重复着医生的话,最多也就在这呆1个月了,自己马上就会解脱,再然后他会自在地在老家的小县城吃着泡面,送着快递,做回那个潇洒通透的宋少元!绝不是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焦虑得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宋少元!

      他终于还是出了卫生间,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温行远想戴那条围脖的心情如此焦急,已经到了等不及他出来的地步。

      宋少元记得一年前见温行远时,那时温行远还可以上串下跳的拿出枪,对着自己扫射,可温行远的皮相是真好,静坐在桥牌桌上不发脾气时,就真的是一副画,只可惜这幅画一张嘴,说出的却是,畜生,我要杀了你。

      但现在,宋少元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到的却是温行元带着毛线帽,穿着病号服,动作僵硬的掀开被子,一步步挪到穿衣镜前,用瘦骨嶙峋的手给自己挂上围脖,然后几乎要把这张脸孔没在围脖里的样子。

      那副样子,就像是聊斋里随时会随风而去的鬼魂。

      如果鬼魂此时开口,会说什么呢?

      宋少元无来由的想,应该会是这句。

      “无论如何,谢谢你给我织这条围脖。”

      ----------
      在之后宋少元曾经无数次的回忆当时的场景,但总是一无所获,他只知道,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围脖的一部分已经在他手里碎掉了。但可能织得很牢实的缘故,仍然还有大半条完整地挂在温行远的脖子上。

      然后他清晰记得温行远是如何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残骸,然后又是如何慢慢闭上眼睛,慢慢转身,慢慢挪上床,再用力按下护铃。

      之后,宋少元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带到了隔壁的房间。他被一群人按着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听着温行远房里的喧闹嘈杂,慢慢睡去了。

      等宋少元再醒过来时,他留意到枕头旁的一个信封。

      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瑞士银行卡,一本他的护照,一本他的国内户口本,以及一张国内身份证。

      宋少元拿着那张银行卡,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他从来没有这么稀罕过冬日窗外的阳光和冷冽的空气。

      如果还有美中不足,他想,应该是自己还不确定银行卡的密码。

      ----三年后的分割线-----

      宋少元终究是没有回国,国内的小县城虽是故土,但却并不难离。反正他在老家也没什么亲朋和祖产,相反在国外可以光明正大的招鸭、赌钱、一夜情,自由自在地处送和快递,这种诱惑不得不说很巨大。

      而当初美中不足的银行卡密码,折腾了几小时后就解决了。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惯常的初始密码,6个0。

      后来他才明白,生活既然会让一个人毫无准备地从满心欢喜落到凄凉无助,也必然会再让一个人毫无准备的从凄凉无助重新跃升至欢天喜地。这是当宋少元到ATM柜员机上看到存款数额的7个0时,由心底生出的感慨,

      对,的确是欢天喜地,只是宋少元见多了世面,上惯了赌场,又潇洒不惊惯了,所以并没有太多表情。于是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某个黄种人,在看到存款数额后顿了顿,随后紧了紧大衣的衣领,再取出银行卡,又轻轻地哼了一声。

      再然后,宋少元在LA租了个房子,干回了老本行,快递,LA里一个送pizza的快递。

      又然后的某天,宋少元骑着单车给老客户送pizza,这家老客户是家少儿桥牌练习社。虽然很合心水,但宋少元还是会经常腹诽——有钱人闲着没事就闹腾,居然还正儿八经的从小培养赌棍玩。

      停车时他注意到学社门口新来了一辆漂亮跑车,不禁吹了个口哨。

      跑车门前站着一对华裔父女。父亲抱着女儿,从后面看很精神,身材修长,衣服考究而笔挺,一头黑短发,自己的那杯茶?

      宋少元不禁检讨是否自己太久没有开展一段relationship,以至于沦落到一把年纪YY直男。

      他拿起pizza,向学社走去,从背后经过父女。

      “爸爸,我能加入桥牌社学打桥牌么?”小女孩的声音很稚嫩,让人联想起江南的甜软糯。

      “不行。”男人的声音听着很亲切。“从前,有个小朋友在桥牌社里学打桥牌,然后,他死咗。”

      小女孩呵呵的笑了,凑过脸去亲了男人一口,“我不是麦兜。你看里面有好多小朋友在打桥牌,让我学吧,我学会就可以陪你打桥牌了。”

      宋少元觉得,如果他有一个孩子,就算总是顽劣调皮,但应该会像这个小女孩般,贴心有时。

      而他听了这番话,一定会让孩子如愿学桥牌。

      可他不是那个男人。

      然后他听见男人对女儿说,“从前,爸爸有个心上人,他为了陪伴爸爸而学桥牌,然后,他被别人从牌桌上拐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男人的尾音带着叹息,如同那个晚上,淡淡的悲伤,又掺杂些戏谑和哽咽。

      这男人真是TMD的极品情圣!!宋少元几乎要忍不住大声喊。

      眼看这父女俩就要转身和他碰面,宋少元快速推门进了学社,奔向门厅柜台。

      “Pizza is coming!”他甩开嗓门招呼,盖过跑车发动的声音,又被小朋友的欢呼声盖过。

      ---------

      当宋少元拿到本次pizza的现金时,宋少元清楚自己是遇上真人版的温行远了。

      不是在梦里用围巾没住脸孔的鬼魂温行远,也不是银行卡里带着7个0的存款温行远,而是已经有了3岁的温远源,又恢复健康的真人温行远。

      宋少元觉得很倒霉,但同时又觉得,是自己遇上温行远,而不是温行远遇上自己,又的确是不幸中的大幸。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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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抓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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