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花开

作者:奇妙的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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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老猫和包子


      傍晚,小孩醒了,发现自己又被塞在垃圾堆下面了,乌溜溜的眼睛转啊转,不满意了。没发现阿丑的身影,小嘴一撅,更不高兴了,趴在地上舞着拳头“唔啊呜啊啊”的乱叫起来,趴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小孩气呼呼的费了半天力气爬出垃圾堆,发现还是没有阿丑的身影,只有风吹过垃圾响起的“呜呜”声,小孩不依不饶的嚎起来。
      叫着叫着声音就渐渐低了下来,寂静空旷的小巷里除了一堆腐臭的垃圾堆,没有一丝人气,安静到一只黑色的猫踩着垃圾而来的杂音都那般清晰刺耳,那是只痩骨嶙峋的老猫,骨头搁着一层皮,浑浊的眼睛里露着点蓝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小孩,风刮过去,黑色的老猫像只夜行的幽灵游荡在地府的边缘,摄取那些将死的灵魂。
      小孩像被人卡住了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动也不能动的看着那只老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直到那泛着幽蓝的眼中映出自己的小小的身影。老猫停在小孩的身前仰起颈子,伸出舌头,在小孩的脸颊上轻轻一舔,小孩的小嘴唇抖了一下,眼珠都吓的不转了。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阴影一闪,老猫立刻被人掐着脖子举在了手上,就见阿丑面无表情的站在小孩前面。看着被吓傻的小孩脸色青灰,阿丑莫名的心里有些怒气。转身狠狠的将手里的老猫砸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碾了起来,老猫痛而不甘的在地上嚎叫着,锋利的爪子在空中胡乱的挥舞划伤了阿丑的小腿,阿丑一吃痛,从腰带里掏出磨好的石头,蹲下来,尖端对准老猫的头部,用力砸过去。
      鲜血白浆肉沫,瞬间四溅乱飞,溅到了阿丑略带扭曲的脸上,鲜血让阿丑有种释放的快感,身后的小孩不知是被刚才的老猫吓到还是被现在的场景吓到,嘴一瘪,愣了好久终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出来,对于娇生惯养惯了的小孩这几天受的所有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了。
      一边哭一边手脚并用的朝阿丑爬了过去,短短胖胖的小手臂就扒在阿丑的后背的衣角,小脸就在阿丑后背的衣服上蹭阿蹭的,阿丑的衣服都是没有洗过的脏布条,小孩的眼泪混着白脸蛋这么一蹭,白嫩嫩的小脸就被蹭的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块的,阿丑感觉到小孩趴在他背后了便立刻放开手中脑袋都烂掉的老猫,把小孩抱到怀里,小孩更撒泼了,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扯着嗓子嚎,清清的鼻涕都来不及吸流到嘴里了。
      看到小孩哭的如此伤心,阿丑有些手足无措,他可从来就没有哄过小孩,小孩就趴在阿丑怀里,眼泪鼻涕网阿丑衣服上蹭,“嗝呃……呜呜哇……嗝……呜……嗝……”可能是冷风灌倒了胃里,小孩一边哭,一边打起了嗝,到后来,没办法哭了,只能不停的打嗝,小孩觉得这什么世道,连哭都不让人好好哭,也不嚎了,心中那个委屈啊,眼泪就顺着脸颊淌阿淌。
      阿丑有些疑惑了,他实在不懂一个人到底有多少眼泪可以这样的流不干,他叹了口气,把小孩抱到腿上,从小孩的衣服上撕了点干净的布,给小孩擦擦眼泪和鼻涕,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虽有些凉了,但确实是个白白嫩嫩的大包子,阿丑把包子递到小孩眼前晃了晃,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小孩眼睛都直了,立马停住了眼泪,转过头,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看着阿丑依旧没有表情的脸。
      阿丑点点头说:“给你吃的。”小孩乐了,小小的肥手握住阿丑硬硬的手腕张大小嘴就凑到包子上去“呜”的一口咬住……然后……然后小孩没有长好的牙床从包子上滑了下来,小孩悲剧的发现,自己牙还没长好,根本啃不动包子,以前在家里那都是下人们撕好捣烂了给自己吃的……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啊……
      “哇啊……”小孩一闭眼刚想再哭一场时,阿丑受不了的用包子堵住了小孩的嘴恶狠狠的拍拍小孩的头说:“不准哭,我撕给你吃!”
      小孩含着眼泪的眼睛眨了眨,乖乖的挪动屁股往阿丑的怀里靠,阿丑抱起小孩,起身向垃圾堆里走去,一边走一边粗声粗气的说:“还有,以后不准哭!在哭就不给你包子吃了!”小孩小手环着阿丑的脖子,啊啊的叫着小肥头还一点一点的应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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