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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你是否还记得,
我们曾有一次如此短暂的相逢,
如同新年夜的奇迹。
多少次想起,总觉得不过梦境一场,
却忍不住反复回忆那淡淡的温暖,不愿否认你曾经的存在。
PART 1
恰逢新年的第一天,刚入夜,通往神社的长长石阶上,涌动的人潮熙熙攘攘。泼墨般的夜空中,月华如练,幽幽地笼罩着喧嚣热闹的城市。
冬季的夜里,寒风凛冽,刮得脸颊微微刺痛,人们的脸上依然漾着淡淡的喜悦,眼中满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待,就连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充斥着融融的暖意。
石阶两旁是大片大片的密林,平日里少人踏足,这个特殊的日子,大家更是不会在意这里,更不会发现在密林某处藏着一双眼睛,正悄悄地注视着沉浸在欢乐中的人群。
枝杈交错,树叶层叠,月光只能从缝隙间漏下斑驳光影。
她将瘦弱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只能在单薄的格子衬衣外宽松辨不清颜色的毛衣,污迹斑斑的长裙,没过脚踝,脚上穿着两只不一样的鞋子。双手环膝,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淡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上,脏兮兮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湖蓝色的眸子,干净清澈,眼底深处闪动着极其微弱的光芒,仿佛黑夜里摇曳的烛火般飘渺不定,随时都会湮灭在风中一般的脆弱易逝。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似乎特别高兴。
自从有记忆以来,她就是孤单一个人,孤儿院迫不得已收容了她。但是,周围所有的人都讨厌她,都叫她“怪物”。即使她如何解释,都只会得到别人的厌憎和嘲讽。最后,她只能逃离孤儿院。
她本以为,对于寂寞,自己早已习惯,已经早已乎了,却原来,心底竟还残留着尚未磨灭的最后一丝渴望。
至少现在,她不想独自一个人。
或许是上帝听到了她的祷告,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藏蓝色的利落短发,微微眯起的金眸,在夜色中流光溢彩,月色勾勒出秀美精致的轮廓,深色的服装上洒落点点光芒。
在她眼里,一如传说中会带来福音的天堂使者。
“小鬼,这是哪里?”他环视一周,完全陌生的环境,眉头微蹙,目光最终锁定在眼前的小鬼身上。
“你是,天使吗?”她答非所问,掩不住的欣喜伴随着话音的微微颤抖。
PART 2
“哼~世界上哪有什么天使?赶快回答我的问题。”流星街的教育让他将所谓的神踩在脚下,在外界看来,或许不过是孩子天真的问话,他却觉得可笑,不屑地冷哼。
肚子不适时地发出抗,议,随后,是片刻的静默,空气里悄悄逸散开一种诡异的气氛。
“天使,请用。”她并没有取笑,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面包,递到他眼前,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的,实际上,这是她明日一整天的食物。
“都说了,我不叫天使。”他从善如流地接过,然后几口吃下,同时还不忘纠正。
“天使。”小苍固执地坚持,还扯起一抹灿烂自得的笑容。
“算了,随你怎么叫。”他感到有些无奈,不远处的喧闹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了,天使,我叫小苍哦。”小苍拉了拉他的衣角,第一次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难免感到兴奋,满怀期待地等着有人能叫一次她的名字。
“闭嘴,小鬼!”他不耐地甩开小苍的手。
“我才不是小鬼,别人都叫我怪物。”他猛地一震,将视线移回小苍身上,湖蓝的眼眸中只透出些许单纯的不满情绪,再无其他阴霾。
“天使,你知道吗?你能出现,我真的好开心。我真的不愿意独自一个人,可是大家都讨厌我,还说我是恶心的怪物。天使,你会陪着我,对吗?”小苍的眼中盛满希冀,如同那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眼神,想要在流星街中存活下去,就必须舍弃这种软弱。他大可以不去理会小苍的,他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说了句类似于鼓励的话。
“不要期待别人会救你,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谢谢你,天使。”那句冷漠的斥责瞬间点亮了冰冷的死寂,小苍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温暖,不可名状的感觉在心底如溪流潺潺淌过。
“小鬼,......”话语戛然而止,他如来时一般倏忽消失,小苍根本来不及挽留。
他没能告诉小苍,他的名字叫,飞坦。
如此短暂的相逢,仿佛一场奇妙美好的梦境。
在小苍死寂的生命中,那是唯一的光芒,温柔地照亮着心底某个秘密的角落。
多年以后,她仍能清楚地回忆起每一个琐碎的细节,清晰地在脑海中描摹着那个天使的容颜。每一笔触,都带着浓浓的思念。
她给自己取名木下,是因为,他们相遇于大树下。
木下苍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
她不曾想到,十年之后,他或许已经忘记了她,而她亦无法坦然地与他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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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不得不说,其实这篇文已经差不多快完结了,结局咱家在一开始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