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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是个烫手活儿2
白峻见老爷子说的这般慎重,也不敢掉以轻心。
不出几日,就有人寻上门来找盟主公断。
原来太湖方家的人一日在太湖里捞出一把锋月刀,给雾月山的王家知道了,千里迢迢追到太湖,说这是王家太爷的遗物,便要索回。只是这锋月刀原是名器,已经倒过不知几手,并不是王家祖传之物。于是方家就说无主之物,谁捡谁得。然后两家闹的不可分针,终于闹到了白峻跟前。
白峻自坐在太师椅上,听两家的执事就这把锋月刀是不是王家太爷捡的,引经据典,争论不休。听了两日,头昏脑胀,瞌睡连连,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昏庸的县太爷。
只好求到老爹跟前,白老爷子捋了捋他那几根黄须,高深莫测的丢出一句话:“天大的乱子,地大的银子。”
白峻回去半日方醒悟过来,分别唤来两家执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吓又哄。方家舍不下的的是银子,王家舍不下的是面子。终于劝王家许了方家五百两纹银换回自家的锋月刀。才将这两家的菩萨送了出去。
这两家得了好处又全了颜面,自然四处宣扬新盟主是个好决断。至此,也不论什么鸡零狗碎的事都能闹到白峻这儿来。整天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只比那东门口的菜市场略好些。
谁知武林盟主要做的事尚不止这些,倘若哪个山头的强盗闹的凶了,就有府台来请白峻去喝茶。“请问盟主,这一桩算作武林的事呢,还是算作朝廷的事呢?”白峻深知由官府出面剿了他们虽然便宜,但江湖人士都是相当忌讳纷争之类的事跟朝廷有所牵连的,他若在此点头说归朝廷,回去就不用混了。只好咬牙说是武林内部的事。
既然是武林内部的事,就只好由武林盟主出面纠集了各大门派的闲散人士去剿匪,一路包吃包住不说,还要防着这些爆炭在剿匪的路上自己人先对掐起来。剿完回来还需论功行赏,大大褒奖,长了各家的颜面;有死有伤的,也要抚恤。
有哪家的械斗死了,孤儿寡母的寻上门来,救不救济?又有哪个侠士仗义执剑短了盘缠,帮不帮衬?抑或哪个小派被灭了门,要不要悬赏缉凶?
这些都是有出项没进项的,做的好,不过红齿白牙的夸夸;做的不好,自有一山的话等着编排。白峻才晓得武林盟主竟不像市井话本子上写的那样威风,是兵家必争之位。独步江湖,称霸武林,霸你个榔头。只恨不能学圆修那个老秃驴,缩在壳里闭门不出。
“难道那木灵子竟是不知道盟主难为的?”
“崆峒也是七大派之一,当盟主的事几十年总轮的上一回,他如何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他心头那把算盘也知道的。”
这下秦落花越发闹不明白了,“这不是老寿星找砒霜吃?”
白峻见她说的粗鄙,伸手就是一个爆栗:“他也是无法,自十九年前他上一代的掌门爆出了弑师的丑事后,崆峒就日渐人丁凋落,他也算是临危受命,苦撑了这些年,决不能让崆峒败在他的手上。可怜三年前七大派联剿昆仑苍术的时候,崆峒不过出了面幡旗。”
“若他做了武林盟主,自然有人投奔崆峒派可是?”
“好生聪明的丫头。”
“小呆,你可是救过商家母女?”
“哦,那年我途经冀州,正巧遇见她母女被昆仑苍术的欲孽围住,出手解了围。你如何晓得?”
秦落花就将那日前在十方小店听到的话,说与他听,说到“白峻与秦小五定了亲的”时,白峻的俊颜倒是可疑的红了红,待听到“坐享齐人之福”云云的时候,却不由沉下脸来,咬牙骂道:“混账东西,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倒想起如今已七月初,商家那头的事却不能不理了。遂对秦落花说道:“小五,明日咱们就起程吧,先把你送回去,我再去商家看看,究竟是什么个缘故。”
秦落花堆着一脸谄笑说:“哥哥,我听人家说,滕县的乞巧节庙会最是有名,不如顺路带我长长见识吧!”说完,赶紧眨巴眨巴她那双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只差没摇尾巴了。
沉吟了半日终缠不过她,第二日修了书信至秦家,又雇了乘小轿,与她绕去滕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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