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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恐相逢是梦中
花雾楼的嬷嬷今儿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今天是花雾楼头牌姑娘非花的□□之日。早已经定下今天非花姑娘要以文会友,比试才艺,谁能拔得头筹,谁才能成为非花的第一恩客。
太阳刚刚下山,花雾楼的灯烛刚刚点上,汴州城的公子少爷就已经齐聚一堂,准备大显身手了。
仇剑与琴心刚一踏进花雾楼,就看见大堂内偏右一方的桌旁,早上所见的白衣公子已经坐定,正笑眯眯地朝自己这边看来。
“兄台!这边请!给你们留了座位!”仇剑正想拉着琴心走开,谁知那白衣公子动作更快,不由分说地拉着仇剑的手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仇剑急忙把手甩开。
“兄台这是何意?你没见今晚的位置有多难弄到!我这儿好不容易要到一张,兄台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白衣公子一脸坏笑。
仇剑和琴心观察了一下四周,人已经做得满满当当,干脆就盛了他的情,坐了下来。
“在下与舍妹初来汴州,人地生疏,不知兄台为何几次相邀?”
“哦,这个嘛,四海之内皆是朋友,相逢何必曾相识!在下姓言,单名一个沛字,不如兄台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仇剑正眼看着这位公子,握着酒杯的手突然一紧,却又慢慢松弛下来,笑着答到:“原来是言公子!在下姓仇,单名一个剑字,这位是小妹琴心。我们只是听闻汴州人杰地灵,故而游历至此。”
言沛紧盯仇剑的双眼,忽而一笑:“哦?原来是仇公子和琴心姑娘。仇公子不说,我倒还真以为是自己的一位故人。”
“是吗?”仇剑微微一笑,“不知是言公子的什么故人?现在又在哪里?”
“我那故人是南都府人士,本是大家闺秀,但突遭家变,现在生死不明。”
言沛猛地看向仇剑,仇剑并不慌张,只是说到:“原来是个姑娘。”
“呵呵,只怪仇兄长得太过水灵,这世上假凤虚凰的事可不少,仇兄以为呢?”
“我看言兄长的倒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言沛晃了晃酒杯中的酒,斜眼一眯,问到:“是吗?不知仇兄的这位故人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哪里?”
“这位故人是仇某的仇人之子,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若是让我碰上,定不会放过他。”仇剑说完狠狠看向言沛。
“哦?”
正在此时,花雾楼的嬷嬷大喊了一声:“非花姑娘来啦!大家快静一静!”
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盯着从楼下徐徐走下的仙人儿。
非花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衣裙,头梳飞云髻,上插着翠玉的发簪,峨眉淡扫,朱唇轻点,那般模样叫楼下的公子们都看得呆了。
言沛看了非花一眼,又看向仇剑,说:“非花姑娘倾城之色,只怕仇兄的竞争者会有很多,不知仇兄有什么高招,可以拔得头筹?”
仇剑淡淡一笑:“仇某没有万贯家财,更没有绝世文采,对非花姑娘唯有真心一颗而已。”
“那我只能预祝仇兄今夜能够得偿所愿了。”
非花缓缓来到台前,举起一杯酒敬向大家:“非花不才,蒙各位厚爱,特备薄酒,聊表寸心。”说完一饮而尽。台下的公子们立刻也都饮下杯中酒。
“今夜说好是以文会友,堂下哪位公子的诗词文章能够打动非花的,非花今夜就是哪位公子的!”嬷嬷急忙上前说到。
言沛笑眯眯地说:“说实话,我今晚来呢这是凑个热闹,对那非花姑娘并不感兴趣。但看仇兄似乎是志在必得啊。”说着朝仇剑身边靠拢过来。
仇剑不动声色地向旁边一移:“我也和言兄交个底,今晚非花姑娘的入幕之宾一定是我。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
言沛一听来了兴趣:“好啊,就是不知道仇兄的赌注是什么。”
“我若是赢了,就请言兄远离我兄妹二人,而且有多远走远。”
言沛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我说仇兄啊仇兄,你到底看我哪里不顺眼了?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琴心真是没过脸皮如此之厚之人,没好气地说:“哪里都不顺眼!咱们别理他,快点写吧。”说着递上纸笔。
仇剑从琴心手中接过纸笔,手腕一转,写下一句,然后交给前来收集诗文的婢女。言沛但笑不语,只是用眼睛斜斜一瞄,好似洞察一切的神情。
只见堂内其他公子少爷也都交出了自己的诗文,只等着非花姑娘看过之后,再评出个名次来。
非花姑娘拿着厚厚一摞纸稿,细细品读起来,见到精妙之句则目露欣赏之光,看到不知所云之句,只得摇头作罢。非花心下一直留意那青衣公子的举动,故而对他交上的诗文也是格外看重,心上一时忐忑,不知那公子文采如何。
非花终于翻看到心上人的诗稿,颇为激动,打开却只见纸上只写两句诗,非花顿时脸色一变,手不禁一松,诗稿翩然落地。
春晓见状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公子写得什么啊?”
非花却也不答话,只是捡起诗文又念了一遍:“金风玉露一相逢;稻花香里说丰年。”然后若有所思。
春晓和夏初互相传递眼色,都不明所以。这两句诗词乃是抄袭他人名句,放在一起更是不知道是何意义。
夏初忙上前问道:“姑娘,大家都等着你的评判呢。你看,这到底是哪位公子胜出啊?”
非花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快请写这两句诗文的仇公子!”
春晓和夏初以为小姐定是觉得小姐对仇公子另眼相看,立刻高兴地出来大堂宣布结果。
听到结果的众人顿时喧哗起来,有人不忿有人失落。但是之前已经说好,全凭非花小姐一人之念,所以也不好发作,大多只好悻悻而归。临走前还都侧目盯着仇剑细细端看,不知道这个女里女气的小子凭什么虏获佳人芳心。
仇剑对他人的目光毫不介意,仿佛早已知晓结果一般淡定自如。听到结果后,仇剑与琴心相视一笑,起身来到春晓和夏初跟前,说到:“在下仇剑,烦请姐姐带路。”
春晓本想请仇剑进来,却见他身后又跟一女子,有些气恼地说:“仇公子可以进,只是这位姑娘算怎么回事啊?”
仇剑回头看了琴心一眼,琴心心领神会,随即退了下来:“我在前厅等你。”
仇剑点头,但见言沛正看着自己,对他胜出仿佛一点也不吃惊。
“放心,琴心姑娘有我帮你照顾一会儿。”言沛一脸坏笑。
琴心对这个脸皮有些厚的公子从来没有给过好脸,一听这话更是生气:“谁要你照顾!”便拂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仇剑却也不管,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自己,便随春晓和夏初进了非花姑娘的内屋。
仇剑一踏进屋内,只见屋内灯烛摇曳,非花姑娘已经备好酒菜,静静地坐在桌旁等候自己。
非花一见仇剑进屋立刻起身相迎。
“非花见过仇公子。公子请上坐。”
非花说着将仇剑引致上位,然后拿起酒壶斟酒,边斟边说:“非花看见公子所写诗句,虽是出自名家名词,却是看不出究竟是何意思。”说完紧盯仇剑。
仇剑不紧不慢地从非花手中接过酒杯说:“非花姑娘若是不知道其中之意,怎么会将仇剑请进屋内呢?”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非花见仇剑一脸镇定,绝非是在开玩笑,心中确是渐渐确定,明白仇剑所指,遂将春晓和夏初遣出屋内。
等到屋内仅剩与仇剑两人时,非花突然上前拉着仇剑的手,丝毫不顾女子的矜持,眼中噙着泪花,问到:“仇公子是不是南都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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