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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滨
盐边靠海,再往东行五十公里就是东海,那个男人说是经过盐边的官道,欧阳天歌逃走的,但是这里大大小小的镇子也又好几个,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云珠二人匆匆赶到那,却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
云珠苦着脸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难不成要一个一个的问吗?
“少凡…”
“嗯?怎么了,担心找不到吗?”
“嗯。”
“啊!不用担心啦,一定会找到的。”天歌,不管你是死是活,作为朋友的我一定要找到你。
“天色已晚,先投宿吧,养好了精神才有力气找人啊,云珠。”
“嗯!”
天色微亮,云珠就起床了,收拾好之后就去敲徐少凡了房门,少凡向来浅眠,迅即就醒转过来,应了一声,开了门,云珠端着水盆站在门外,不由笑道:“呀!云珠亲自给我端了洗脸水,我太感动了!”
云珠绕过他,放下手中的铜盆,笑骂道:“少贫嘴了!我昨晚想了想,从医馆打听打听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徐少凡用好水,喝了一口冷茶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天歌受了很重的伤,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吃过早饭就到附近的药馆看看吧。”
“好!那你快点啊。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是!夫人!”
客栈不远的地方就开有一家很大的药馆,他们昨天进镇的就注意到了。
“想不到东海边境还有这么大的药铺,就从这里开始问吧。”徐少凡率先走了进去。
一个垂髻童子坐在矮凳上踩着石碾碾药,见有人进来了,头也不抬的说道:“要抓药吗?最近缺货,进的货还没到,两位到别处看看吧。”
云珠看了少凡一眼,少凡问道:“那还有些什么?”
“还有啊…我看看,反正消炎跌打的药是没有了,补气养血的药液被买光了。”
云珠奇道:“你们这么大的一个药铺,多进药材不就好了,有生意做不成不是很可惜吗?”
“我们药铺是盐边最大!药材最全的!”童子大声道,“只不过前几天来的客人将药材都买走了!所以才没货了!”
“买了很多药!小哥,那买药的人什么样?”徐少凡奇道,隐隐有些觉得,这个买了很多药材的人会不会是天歌。
“是个女人!凶的要命!我都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我师父不卖给她,她居然一下将我师父掀翻在地,到现在还我师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那女人长什么样?小哥你还记得吗?”
“哼!那个凶婆娘我怎么会不记的。穿的奇奇怪怪的,身上挂了好多银铃铛,走到哪都叮当叮当响个不停,吵的要死!”
“你还记得她往哪去了?”
“你们问这些干什么?不买药就走啊,我还有很多草药要切!”童子不耐烦道。.
云珠柔声说道:“你只要告诉我们那个姑娘去哪个方向了,我们就走。”
童子警觉的说道:“你们打听这些干什么,你们是那凶婆娘的同伙”
徐少凡哭笑不得,唬着脸,恶狠狠说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将你揍的跟你师父那样!”
那童子想起自己师父的惨样,害怕起来,连连点头,说道:“那女的从这走向东了。”
徐少凡一挑眉,摸着下巴道:“不要撒谎哦!撒谎的孩子会被秋婆子抓走吃掉的哦!”
“我没撒谎!你这个坏人!”
“少凡~走吧!吓唬人家小孩!不要听这个大哥哥胡说。”
两人沿着街道向东走去,身上挂着铃铛,穿的奇怪的女子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果然没问几个人就问到了,但是不是她救了天歌还不确定,但试试总是好的。
街东首处有处空置的宅子,宅子的主人赴异地上任全家迁了过去,这个宅子也就空了下来,被几个苗人暂住其中,药铺童子说的挂了铃铛的奇装女子就是这些苗人中的一个,宅子很容易就找到了,只是那些苗人却已经走了,就在昨天走的,云珠少凡两人扑了个空,不免有些沮丧。
“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些头绪,那些苗人又走了。”
“也不是没办法啊,云珠,我们找到那些苗人不就好了,如果天歌真是他们所救最好,如果不是,那我们只好另想主意了,他们应该也没走远,现在就去追,说不定追的上。”
“到哪去追?我们又不知道方向。”
“笨!嘴长了干什么的!我们可以问问别人啊,他们目标那么大很招人注目的。”
“就你聪明!受不了你。”
苗人服饰奇特,又是一群人,问了附近的人都说是向东行去。
向东!两人对视一眼,不是东海方向吗?东海离这也不是很远啊。
“那!就去东海走一趟吧,云珠!”
“嗯!”
东海之境海产丰富,菜肴味道多鲜美,这里的人常年吹海风,肤色偏黑,云珠少凡一路询问过去,那群苗人果真去了东海一带。
此时正值初春,春寒料峭,海边海风肆虐,实在不太好玩,不过自小生长在南方从未见过海的云珠还是兴奋的绕着海滩跑了几圈。
“好大呀!我跑了这么远都没跑到边。”
“切!”徐少凡不屑道。“少见多怪,这里我已经来了好几次啦!”
“你来干什么!”
“笨!这里产海盐!我跟我爹来收购海盐的!”
“你才是笨蛋!少瞧不起人了!”
“好!好!我是笨蛋!行了吧!海也看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吧,我问过这里的海民了,那群苗人停宿在村口是海王庙里。希望天歌就在其中!走吧?”
“这还差不对,我有东西送给你!伸出手!”
“什么?”徐少凡乖乖伸出手,“贝壳啊!”
“嗯!”
“云珠不管送什么给我都是至宝!”
云珠做出欲吐状,“肉麻!”
“我是说真的!云珠我们找到天歌你就跟我回江西吧,天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不管了,为什么!他不是我们的朋友吗?”
“他…是我的挚友,但是云珠你…是喜欢他的吧。”
“我……”
“呵呵~”徐少凡苦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喜欢的女孩,天歌失踪后你比我都还着急,身为未婚夫的我看着你为其他男人心焦的模样,这种滋味……”
“我们回去后就成亲吧!”
“可是…你不是要守孝的吗?”
“呵呵…你不愿意吗?因为天歌吗!提前满孝就可以了,说实话我有时都在想找不到天歌就好了,我知道我这样想很恶心,云珠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讨厌我?”
“少凡…我……”
“答应我!找到天歌就回去和我成亲好不好?”徐少凡几乎是哀求。
“我……,”这是那个总是笑嘻嘻,嘴毒爱开玩笑的徐少凡吗!这么痛心的表情,因为我吗!让你伤心,这么美好的少年陪伴的日子,对自己的呵护情意,自己却装作视而不见,云珠你真的个自私鬼,总是想着自己,却忽视身边人的感受!
“哈哈~不说这些扫兴话了!去海王庙吧。天歌见到我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嗯。”云珠轻轻颔首,少凡你总是装成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这让我也会心疼的…
海王庙香火鼎盛,出海的渔民,出海之前必来烧香求平安。这次找去的时候,那群苗人正在里面,云珠不由庆幸,两人相视一笑,庙中供着一尊泥塑,想必就是海王,海王巨目獠牙,一手握着三叉戟,一条手臂缠着一条扁头海蛇。
苗人们宿在庙后的厢房里,两人过去的时候,一个苗人女孩正在门前煎药,不时轻挥手中的蒲扇,药气四溢,屋内有男人说道:“金花!你能不能将炉子搬到旁的地方!药味难闻死了!”
“关你什么事情!我愿意!”金花看上去十五六岁模样,正是豆蔻年华,声音清脆,虽是口气很冲的说话,却也又如银铃一般。
云珠上前轻声问道:“姑娘!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重伤的年轻男人?”
“你是?”金花抬起头看向云珠,云珠只觉眼前一亮,眼前的少女面如皎月,晶莹剔透的肌肤连她也有种伸手触摸的冲动。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我有个朋友失踪了,而且受了重伤,所以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见过。”徐少凡问道。
“金花,你在跟谁说话?”一个年轻的粗壮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庭院里站着两个陌生人,问道:“你们是谁?”
不等他们回答,又对煎药的少女说道:“那个小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带在身边是个累赘!”
金花站起身,身上了铃铛叮当作响,想必就是那掀翻药铺老板的“凶女人”。
“关你什么事!又没有要你照顾!黑子你就是看不得他比你好看!”
“胡说!我看是你看上那个小白脸了吧!所以才这么尽心照顾的吧。”
两人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云珠少凡站在一旁多少有些尴尬,徐少凡轻咳一声,说道:“不知两位说的那个人是否叫天歌?”
金花奇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两人松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才掉了下来,来的路上两人互相安慰说,如果这个人不是少凡也不要失望,不要难过,现在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徐少凡继续说道:“我们能否见见他,我们是他的朋友!”
“你说你是他朋友,就是他朋友吗?你有什么证据?”
“金花!人家朋友找来了,你就应该让他朋友见上一面,把他带回去!老是跟在我们后面也不是回事!”
“你就是见不得天歌比你好!”俩人眼看又要吵起来,云珠忙插嘴道:“是不是真的,见上一面不就知道了。”
“对!跟我来吧。”黑子在前领路,边走边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川地一带的苗人,我是金花的哥哥!不过她从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被我宠坏了,我们是奉父母之命出门游历的,还有几个堂兄妹,他们出去买生活用品,留下我们兄妹在这。”
金花忿忿的扔下手中的扇子,嘟着嘴跟在后面。
厢房的后面还有一个偏间,离厢房二十步左右的距离。
云珠想到能见到天歌,心中不由有些紧张,少凡并肩在她身侧,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云珠疑惑的抬头看向他,少凡面无表情的跟在黑子后面,感到云珠的注视,弯起嘴角浅浅一笑,手却握的更紧,云珠有些吃痛,甩了几下,少凡却不松手,刚想开口问他,前面的黑子说了声到了,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床榻上倚坐着一个人低垂着头,一头乌墨般的长发披了半身,听见有人走了进来,抬起头看向他们。
果真是天歌!
“天歌!”金花轻声唤道。“这两个人说是你的朋友。你认识吗?”
天歌面无表情看着云珠少凡紧握的双手,半响才开口,阴测测说道:“你们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们……”云珠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徐少凡语气欢快的说道:“我们本就是未婚夫妻,这样很正常啊。天歌,你叫我们好找啊,担心死你了!”
“云珠你也很担心我吗?”
“云珠也担心啊,但是跟我比起来,她那点小小的担心实在我微不足道,是吧?云珠!”
云珠看看徐少凡笑的极灿烂的脸,又看看天歌阴沉至极的脸色,这两个人有些怪…怪的。
连一旁站着的黑子都感觉到屋内气氛的微妙,打了个哈哈道:“既然是认识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金花,我们先出去吧。”
“我不,我还要照顾天歌。”金花固执的站在床边不动步。
“金花,你出去吧。”
“好吧,你有什么需要立刻叫我啊!”金花不舍道。
走出门外,黑子说道:“金花,天歌那小子是不会喜欢你,你就省省心吧。你那样照顾他,他也没有多看你一眼过。”
“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愿意!”金花恨恨跺脚道,转身进了屋,将房门摔的砰的一声巨响。
黑子站在屋外,摇摇头叹道,傻丫头!天歌看那个姑娘的眼神不同寻常,金花你应该也感觉的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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