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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撕破脸了
一大清早,位于闹市区的锦荟酒楼围满了一大群人,鞭炮声声,舞龙舞狮,好不热闹。
“琬姑娘还未醒?”坐在厢房用膳的钟离无霆问一边候着的石掌柜。
今日的他不改往日的穿衣风格,还是一贯的海青锦衣配一把从不离手的紫金云扇,丰神俊朗的面上在提及“琬姑娘”时勾起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回少东家的话,琬姑娘还未起,可是要去唤醒她?”石掌柜垂首恭敬回道。
钟离元霆闻言,收了笑意,皱了皱眉头,还未起?按道理也该醒了才对。
不由地回想起昨日,他刚回到京中,在大街上碰见一身纹饰精美的锦衣华服的琬鄢,旗髻上珠翠妆点,两串海棠流苏坠前后晃动,晃动得他一阵恍惚。
那一脸精致妆容却整个儿像失了魂的人,是那个整得他叫苦不得,气之不过,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的琬鄢吗?
不,不是,那只是一个雕琢精美的瓷娃娃,根本不是她,也不该是她!虽然精美华丽却失了灵气!她该是……找遍了所有可以形容的词,他也找不出能形容她的,反正不是眼前这个陶瓷娃娃。
所以,他上前,他要找回原来那个她。
可是她见了他后,只是给了他一抹看似适宜,实则难看到要死的笑容,还用命令的口气,要他请她喝酒。
要喝酒,自然去了即将开业的锦荟酒楼,酒有的是,只是在她企图灌死的当下,无奈点了她的睡穴,才罢休。考虑再三,将她安置在后院那处她专门为自己留出的房间,另派了人上张府报信,只说是为了酒楼开张的事暂住一宿,未提她的情状怕他们担忧,这也该是她希望的。
他不知道昨日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只知道定是不离四贝勒的缘故,不为什么只是他的直觉,总觉得这天下间能伤到她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想至此,他重重一摔筷子,鼻间一哼,似乎自认识她起,他就有生不完的气,他是不是上辈子欠她债了?以至于这辈子注定一颗心被她牵系。
“少东家……时辰快到了,一切已准备妥当,可是可以开始了?”时常跟随在钟离元霆处出办事的丁管事敲门进入,被摔筷子的他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询问出神的钟离元霆。
被突然打断的钟离元霆,回过神,瞥了眼心无旁骛似的石掌柜,这个掌柜是她亲自挑选的,他未过问半句就应下了,不过只看刚刚他的应对方式和处事不惊的态度,却有些过人之处。
“吩咐下去,开始吧。”理一理衣袖,甩开折扇,起身离开了厢房。
鞭炮声响彻大街,锦荟酒楼的气势和大手笔,京中至今无人能及,何况钟离堡摆在地儿,谁又能与之匹敌?
“好吵——”不爽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一个身,眼似睁非睁,耳边那“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和鼓点声吵得她无法安心再睡,原本就像绷了根弦的头隐隐作疼起来。
难受地勉强睁开眼,看清四周的摆设,拍拍有些沉的头,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醉酒的后果,方忆起昨日在大街上好像遇到了钟离元霆,拖着他陪她喝酒,之后怎样却是一片空白了。自己一夜未归,府里该要担心了,心下一顿自责。昨日四府的事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会有些什么后果,现下她也委实没有力气去操心。
“凝胭姑娘,前边便是琬姑娘的房间,前面还有好多事要忙,我就先送到这儿了。”
“麻烦小二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
外面的对话声和走近的脚步声拉回了琬鄢的神思,那脚步声在房门外停住,却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想来是她担心自己就一早过来,又怕吵到自己在门口踌躇不前吧。晃了晃头,叹了口气,“凝胭姐,是你吗?门没锁,进来吧。”
“格格,是我。”凝胭在听到自家格格的声音时,目光亮了亮,急冲冲地应着就推门而入,在瞧见坐在床沿的琬鄢时,红了红眼眶,“格格——”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揉着犯疼的太阳穴,自己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居然疼得这么厉害。
“格格,昨日我们跟到府外没见到格格你人,可把我们吓坏了。回到府里也没见着格格,我们不敢有瞒地禀了老爷,老爷遣了府里的人出来寻也没寻着,吓得老爷差点就入宫面圣让皇上帮忙寻人了。还好后来钟离公子派人来说格在酒楼帮忙张罗今日要开张的事,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本来我昨日就过来的,可是钟离公子说格格累了已经休息了,只好先行回去。”凝胭一口气说了一通,又哀怨地看着琬鄢,“格格,以后别这么吓大家了好不好……”
琬鄢沉默了下来,她可以想像大家当时着急的模样,因了自己的任性害得这些关心她、心疼她的人为她担忧操心,她实在太不应该了……可是心口的疼她又该如何止痛?她那会只想要好好宣泄,可是宣泄过后,疼痛依在,反倒连累了大家,她……
“格格,这是钟离公子让我拿来给你换洗的衣饰,我先去打些热水来。”将手中捧着的衣饰放在床头,转身就出去了。
琬鄢闻言,嗅了嗅身上的衣服,一股浓浓的的酒味刺鼻地让她直皱眉,然后又是苦苦一笑,自己还真是借酒消愁上瘾了,若是被师傅知晓,还不知道怎么数落她呢。
在凝胭的帮助下沐浴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汉服,柔软的锦缎上终成着彩蝶,袖口处是海棠花样,抚着这朵朵海棠,不禁忆起那日那景以及那只被自己小心珍藏的风筝,那一树海棠却是这些再怎么精美都无法比拟的。
“格格,好了。”凝胭将那朵红色的海棠绢花插在脑后的发髻上,梳理了下余下散在背上的青丝,对发呆的琬鄢说道。
对望镜中,她愣了愣神,乌发盘就蝴蝶髻,发间以珍珠为饰,左右一对镶嵌翡翠的蝶形金步摇。原本略带苍白的脸巧施脂粉,朱唇点绛,耳戴红珠玉坠子,如此这般倒也稍带出了些许喜色。
“凝胭姐,这妆会不会太过于……”她平日里一般都是素颜以对,今日这……
凝胭知道琬鄢的意思,马上回道,“我的格格,今日可是酒楼开张的日子,打扮的喜庆些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哪还能给我们迷倒个姑爷……啊不对,是额驸回来呢。”说完便捂着嘴直乐呵。
琬鄢听罢,忙起身,作势便要招呼上凝胭,“好哇,都知道打趣起你家格格我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啊——好格格,我错了,我错了,你可慢些动作,小心浪费了我一番心血哪。”一边直嚷嚷,一边大笑躲避着。
“好了,好了,不闹了,外边的鞭炮都停了好一会了,走走,去前边蹭些好吃的,我都饿死了。”主仆俩笑闹了一阵,琬鄢率先停下,理了理衣饰,如是说道。如果她没记错,她昨日可是只吃了一顿早膳而已!
“……”格格还用得着蹭吗?帮她整了整她一早辛苦弄出来的发髻,正了正发饰,端详了一番之后,道,“格格,我们走吧。”
当琬鄢两来到正堂,正堂已是客满为患,这锦荟酒楼在全国本就名气十足,加之琬鄢酿制的酒品更是名声大噪,声名远播,现今京中开起分店,自然慕名而来的分外多。
“琬姑娘,您起了。”石掌柜眼尖发现了驻立的两人,急忙来到她面前,“惊鸿阁已经空出,就等您起了便可开席。”
“嗯,有劳石掌柜了。”寻视了一周也未见钟离元霆的身影,边往楼梯行边问,“钟离元霆呢?”
“前边来报说是来了几位贵人,少东家亲自去迎去了。”石掌柜这边刚刚说完,正要领着她们上楼,那边钟离元霆领着四人过来了,双方照面,琬鄢想避也是避之不及了。
“这不是琬鄢……哦不,应该是琬鄢公主才是,公主身娇肉贵,怎么能上这些鱼目混杂之地呢?”
“九哥,听说昨儿个琬鄢公主在四哥府上可是摆足了架势,连四哥都给公主行礼了,我们是不是也该……”
“是啊,胤禟见过琬鄢公主,公主吉祥……”
看似含笑的眼睛却不带半点情感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落在他们身后的人群,他们一个个都在偷偷观望这边。
袖下的手屈指成拳,心中泛起阵阵冷意,又不禁想要冷笑。她不就是被皇阿玛特别对待吗?不就是得了块皇阿玛的玉吗?不就是被皇阿玛认为义女吗?
“原来今日四位爷是来这儿替四阿哥报不平的吗?还真是手中情深,让人感动啊!可是……”四府里的女人针对她,她可以理解,毕竟她对四四有意,也算她们的情敌。可是他们呢?他们的九龙夺嫡她没参与吧?她也没碍着他们吧?至于如此关注她、针对她吗?他们是有多么心急啊,竟不惜要来跟她撕破脸。到底背后发生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既如此……话锋一转,她续言道,“四位爷如此针对我一小小女子,可是皇阿玛教出来的作派?等见着了皇阿玛,我倒是要好好问上一问了。只是今日乃锦荟酒楼开张的好日子,四位爷若是非在此找本公主的茬,似乎太不给主人的面子了。还是这就是四位爷想要的结果?”
琬鄢的话,让四人的面色变了一变,又看了看摇着紫金云扇的钟离元霆,心中不由一番计较,又转了神色,“我等一向知道公主好口才,公主是个聪明人,须知许多时候言多必失的道理。我等今日是来祝贺钟离少东家开张之喜,就不多打扰公主的雅兴……”胤禩的话还没说完,那厢琬鄢已接过话头。
“本公主自认是个愚钝的人,不知四位爷的意思,自然也不想明白。”说完对着钟离元霆温言,“你不是说今日要作东请我一顿,怎么又请了他们来?难道你说的不作数了?还是你觉得他们比我重要?”言下之意就是“你敢去陪他们,那以后别指望我再参与生意上的事了”。
了解她如钟离元霆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原本就不想应酬这四位,加之刚刚他们当众针对她,让他本就心中恼火不悦,正不知如何应对脱身,她倒替他抛来一个借口了。于是一收紫金云扇,对琬鄢抱一深情之笑,“我说的自然算数,这四位贵人可不是我请的,你可不能就此冤枉了我。还有,我再说一回,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一样是比你来的重要的。你可记住了。”
钟离元霆的认真模样,情深之言,让在场的无不侧目惊讶。连琬鄢都愣神了,盯着他那张看不出真假的脸,稳了稳心神,心下感动他他如此给足自己面子,使得这一早被破坏的心情稍稍愉悦了些,神色间也难得带出了些许暖意,笑盈盈地回之一笑,“那你先处理这四位不请自来的贵人,我先上去了。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自看着办。”
话落,视胤禩等人如无物,傲然地转身上楼。
她不想知道今日这一撕破脸会有些怎样的后果,她只知道现在心中存着一把火,夹杂着委屈与无奈,正遍烧全身,若不是,若不是理智还在,也许真会好好嘲讽上他们,不过一想到再如何算计注定是败者的他们何其可悲,她又必同他们计较?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
只是今日之辱,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等她搞明白他们的反常原因,解了心中的疑惑之后,再作打算不迟!
钟离元霆若有所思的目光随着她的上楼,暗了一暗,她那挺真的背所透露出的是内心的脆弱,让他泛起了怜惜之情。她看似坚强,其实也是需要保护的。
“她……”
“十弟、十四弟——”胤禩出手拦住要追上去的两人,摇了摇头。
“鄢儿的脾气向来有些大,还望各位见谅了。”钟离元霆看着他们,心下已是厌恶之极,不待他们开口就先客气而又故作歉然的话语,“鄢儿有命,在下不敢不从,所以四位爷今日在店中的花费全都算是在下赔罪了,如有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如此在下就先失陪了,石掌柜,替我好好招待四位贵客。”微一抱拳,又交待了石掌柜几句,他甩开折扇,急步往楼上而去。
那神情,那模样,不得不让他们几个好奇他与琬鄢之间的关系。就单是他那一句“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一样是比你来的重要的”就够他们遐想的了。
“八哥,现在我们怎么办?”胤禟阴沉着目光,瞟了楼上一眼,张家琬鄢、钟离元霆,你们如此不识时务,等着吧……
“回去再说。”胤禩同样沉着脸,挥袖离去。张家琬鄢,你倒真是让我们不敢小瞧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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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四位爷找上琬鄢了,哇吼吼,撕破脸了撕破脸了!
吼吼,大家有没有觉得钟离元霆很给力呢?可是他刚那一腔情深语似乎琬鄢没往心上去呢,怎么办怎么办?
吼吼。来点票票支持他吧。咳。当然支持四四的也心情的砸票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