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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歹徒?
进唯把戒指给卖掉了,赚了好大一笔钱,他说什么也得请我们饱吃一顿,毕竟我们都是他奇迹的见证人。那个得意洋洋的模样,惹得飞毛拳头扳得咯咯响。
寒假也将近了,我们早早挑了个时间,赶在期末考前把这顿美味给了解。地点定在离校不远的商旅酒店,听闻那儿一楼新开了家自助餐厅,东西口碑很好。我和朵儿都没吃过自助餐,心情更是兴奋,一路上吱吱喳喳的,进唯摆足架势大步坐在前,其它四位王子则松散随后,一路走来,倒成了道惹人侧目的风景线。
近了餐厅,霸占个好位置,便各自搜刮食物去了。大伙儿都是长身子的年龄,倒是毫无差异的食肉兽,素食那边乏人问津啊。桌子上堆满了美味,我们倒毫不在意大块朵颐,尽管隔壁有位琴师高雅地拉起了动听的小提琴。伙伴中各自出身不同,贫富差距不小,但都有趣地争相竞食,打成一片。如果说爱情像块璞石,需要怜惜雕琢才能成就无暇美玉。那么友情就是一掬细沙,握的越紧越过于刻意,流逝的就越快,得让它自然地躺在掌心上,天然去雕饰。
大家都埋头苦吃,忽然成毅“咦”的一声,一帮人等都抬头看去。
只见我校的邓校长从正门入,不做停留的直走到电梯门前,登楼上客房。载文与进唯贱兮兮地相视而笑,一致认为:“得躲到这儿商谈的事一定不是好事!”因为邓校长还带着个伴儿,一路秘密私语。
我低头继续吃,却又听见朵儿挺诧异的一声。
“怎么了?”我抬头问道。却见一女人匆忙赶上,随着邓校长他们步入了电梯。那一身单薄的白衣长裙,在寒冬中如此突出,正是当初在温泉别墅中偶遇的迷路阿姨。我迟疑地:“朵儿认识她?”
朵儿吞下大口的牛肉,猛点头:“那和我爸有点合作关系。”
我哦的应了声,觉得自己有点儿神经兮兮了。这几天回来我还在猜想这阿姨来得不正当,这荒山野岭的迷路者,总觉得鸡皮疙瘩不正常。现在看来是朵儿那撞邪事给我蒙上阴影了,南方的冬天比起北方漫天大雪,不过是芝麻大小的程度,薄衫长裙也不足见外吧。
饱吃一顿之后,我们开始聊起天来。我说了下冬至那天表弟失踪的闹剧,大家都议论纷纷。隔天我给出差北京的大表哥打了通电话,无意中提及这件事,大表哥异常生气,命令我唤来小表弟,把他在电话里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成毅满脸担忧的:“这也难怪,最近我们市里连番出现孩童失踪的事件,情况极为严重,已经引起中央方面的重视了。”成毅父亲是省委的骨干人物,对这方面的消息地道得很。
我有点怕怕,“四舅舅晚婚晚育,我们家就学儒一个五岁娃儿,其它兄弟姐妹都比我年纪大。今晚我就回去把他狠狠教育一顿!”
宁表哥插话道:“我想大表哥鞭子下,学儒也该有所知晓了。”
朵儿皱着细眉:“你们说,这十有八九是拐带吧!把那些不务正业整日流荡的外来人员一一抓起来盘问一番,我就不信抓不到歹徒!”
载文摇摇头,视线投向成毅:“我想这应该不关拐子的事。”
成毅叹了口气,“没错,这孩子失踪弄得人心惶惶,中央也施压关注下来。警队出动了大规模的讯巡查逮捕行动,可是仍然未果。我那位市公安局干事的小叔透露,这事情真是比革命时还艰辛,恐怕不是单纯的拐带事件。”
进唯吞吐了下:“妈的,这么邪门啊!幸好咱们不是三岁小屁孩。”
大家闻言都轻声笑着,飞毛却忽地跺了下地板,严肃地说:“何祈烨,你千万别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你小屁孩的身材,歹徒还是有眼睛的。”
轰的一声,大伙儿都笑得东歪西倒。
“赵云飞!你去死!”我冷不防地剥下鞋子,便是一个刀子眼狠狠扔过去。
午饭过后还剩了些时间,进唯说一定得去新开张的那家百货超市里购物一番,折扣肯定多。大伙没意见,便一窝蜂地上了投币公车。今日气温骤降,却丝毫不影响外面的好天气。冬日暖阳洋洋洒洒落了满地,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碧海湛蓝。我靠在车窗边与朵儿坐着,这时间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车上人不多,省了他们便是空荡荡的。
忽然,一座翠绿挺拔的山峰跃入眼幕。我几乎是一跃而起,激动地高呼卢建宁的名字。宁表哥马上探头过来,我咧开嘴巴指了指窗外:“出现了,那座透明山。”
“这是我和烨烨小时候的约定。”面对几双好奇的眼睛,宁表哥咳了声解释道。“这传说中的透明山,被村里面的人奉为神山。大家都这么叫,可真正见着的人却微乎其微。”
那年我们才七岁,刚到了上小学的年纪。第一次坐上公车,我和宁表哥是跟着外婆到隔壁镇探望她儿时的玩伴。就同样在这公车上,踏过这条长安路,我看到了右手边,和田大水坝旁,一座绝然挺立的山峰。它半山腰以下翠绿簇拥,以上则是笼罩在茫茫白雾当中,超凡脱俗。当时年纪小的我,当然不晓得这些个感觉,只是觉得移不开眼睛,待回过神来,便急忙把它跟自己最喜欢的表哥分享。可宁表哥却怎么也瞧不着那座奇异的山峰,回答道只看见一望无际的麦田。
失望之余,更多的是念念不忘。等到回程,中途有乘客下站,我不顾一切地拉着宁表哥擅自下了公车,定要给他看到那山峰。谁知那山仿似昙花一现般,连我也再见不着了。我一屁股挪地便是伤心的大哭。外婆神色慌张地匆忙赶来,来不及呵斥我们,便给我震耳的哭声给慑住,询问一番后哈哈大笑:“傻孩子!那是我们村的神山,瞧一眼都难得,你还想一直瞧哦?”“神山?”我抽了抽鼻子,红着一双兔子眼。外婆笑眯眯地抱起我,挽着宁表哥,“是啊,神山会透明的。它想让谁看,谁才能看到。”
至今,外婆当时骄傲的话语还仿佛荡在耳边。
朵儿难以置信地:“真的有座山吗?就在那田地里?”
我很肯定地点头:“我和宁表哥约定好了,下一次再出现透明山,一定让他看到!”
进唯很是兴奋:“那敢情好!我们现在就探山去吧!”话毕便要司机到站停车。
成毅阻止道:“下午还有课呢!何况从这儿走过水坝那儿也需费时不少。天黑前恐怕才到,又怎么能探山呢?”
进唯苦了张脸,宁表哥微微皱眉,“烨烨,那山我不看也罢。”
“怎么可能呢!宁表哥你当时也有和我一块儿哭着的呢,你还叫我打钩钩许诺,一定要给你看透明山。”
宁表哥脸上浮起尴尬的红晕,瞪了下闷笑着的飞毛,却不知如何开口,唯有到处求助。
载文清了清嗓子:“烨烨,现在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需要做好详细规划才去探山。”见我张口欲言,他抢先道:“你想想,要是神山愿意给我们瞧,我们隔个几时半刻终究也会瞧得着的,不然就是它并不想外人打扰它,不是吗?”
我闷闷不乐地点头,却听见宁表哥大大松了口气。为什么就长大后的宁表哥就没有小时候一丁点影子呢?小学我们还一块到墓地探过的呢!
这时却响起飞毛阴森森的声音,“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儿的?墓地的事也是。”
我惊得冲口一句:“妈呀,又来一个读心术的神经病!”
那句话一出,直到走出超市,飞毛依旧是绷着一张黑人脸。
有必要这么小气吧唧的吗?我正要转头去讽他,却被一群奔过来的民警拉扯住,只见飞毛他们来不及挣扎,便给几乎贴上脸的工作证给唬住。站在我面前的民警哥哥神色严肃,露出他白皙的牙齿:“警方怀疑你们跟一宗抢劫谋杀案有关,请速随我们回派出所,多谢合作!”
抢劫案?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们都想起那颗亮晶晶的钻石,然后对上邓进唯那张明明白白的苦瓜脸。
在派出所千交代万交代,终于可以离开了,外面却早已挂起了点点繁星。在打电话给家长时,我们也纷纷向学校请了下午的假,也一并交代了缘由。恐怕明天还得煎熬一番,想到这里,大伙都忍不住呼呼哀哉,甚有默契地在进唯四周围圈圈,势要一解怨气。
进唯吓得抱头蹲下,表情哀怨甚是滑稽。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啥?通通给我住手!””是成毅的母亲。因为我们未成年,派出所要求监护人来才肯给保释。成毅母亲是为四十岁的妇女,我们都是父亲过来,想必认为在场只有她一个女人家,理所当然的出声喝止。
据我了解,除了成毅外,我们家父母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母亲都较为温柔,一时之间都接受不了如此高分贝的声嗓,朵儿甚至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成阿姨见此,气得心火更是茂盛。
“我说!你们大街小巷的成何体统!要我们当家长的脸往哪儿搁去?”怒火卷席而来,成阿姨几乎是指着我和朵儿鼻头来责骂。长辈们都自动淡化自身的存在,几个男人一旁煞有其事的聊着什么。几位王子殿下更是蹲得远远的,似乎地上蚂蚁比外星人还新奇有趣。
朵儿在我旁边咬着耳朵:“将来谁家姑娘嫁给了成毅,可真是倒了三辈子的霉头!”
我掩嘴一笑:“这么快就想着嫁人,你羞不羞呀!”
朵儿瞪着杏眼,就要给我狠狠一炮。成阿姨吼了声:“说啥呀!没听到我说话吗?”
“啊?”我和朵儿不约而同发出疑问,可真没听到她老人家说了什么。
成阿姨绷住了脸,寒意更甚:“你们以后不许再拉我家成毅出来,中午好好的就留在学校,有饭堂干什么非得出来溜达。我家成毅可是三好学生!你俩要是带坏我儿子,让他沾上不好的习气,我不好给你们好商量的!”最后这句话,成阿姨可是贴着我们额头,耳提面命似地。
施压下来,我和朵儿大气不敢喘一下,站直身子一副思过的乖模样。成毅终于善心大发,跑过来连哄带骗地拉开了她妈妈。我们偷偷松了口气,忍不住吐着舌头做出个鬼脸。
早过了晚餐的时间,家长们商议后觉得我们也该肚子饿了,便到派出所附近找了家饭店,赶紧给孩子们吃个晚饭。
成阿姨看起来百般挑剔,实际上也是如此,可在饭菜方面反而显得朴素,温饱即可。朵儿的爸爸是位律师,世代书香门第,说起话来风趣幽默,一顿饭下来,大家心情也好了许多。进唯父母到了国外谈生意,进唯也没通知他们,只是叫了自家的叔叔过来,是个严肃不多言的男人。可当听到朵儿父亲的笑话时,笑声可比在场谁也洪亮。
宁表哥父亲是我的三舅舅,因为载文寄宿在我外婆家,飞毛婆婆年事又高,所以我爸爸和三舅舅便一块保释我们四人。爸爸还笑着打趣,说自己这种情形下多了个儿子,感觉雀跃中又带点复杂。
爸爸他们拉了两摩托车来载我们,那时有小轿车可是大户人家的表现,比如成毅,又比如进唯。
我靠在爸爸背上,身后是飞毛。载文则和宁表哥坐上三舅舅那辆车上。夜晚的风很冷,刮在脸上如刀子割般。飞毛僵直着身子,不肯与我有点儿肢体上的接触。我不禁有点气恼,这男子汉大丈夫的,未免也太小气了吧!细心想想自己也有错,毕竟骂他神经病是很不应该的。
我扯了下他衣服,把身子往他身靠了下去,扭头向他抛了个媚眼。见我百般示好,他神色似乎有所松动,凑近我耳朵说了句:“眼睛本来就线儿般眯着,现在还成斗鸡,我真为你担忧。”我立刻转喜为怒,坐直身子怒目而视。
飞毛笑得极得意,伸手按着我的头往我爸爸背上压。我忙着挣扎,却听见爸爸勒令坐好别动,我无奈地唯有任其宰割。
这家伙真的给脸不要脸!我在心里狠狠咒骂着。
这番事情过后,待到再回到派出所答话,已经是春节过寒假完的时候了,那时新的学期也开始了一半。春节过得如往常一样,打打鞭炮放放烟火,开开心心到处收红包,大家欢聚一堂齐贺新禧。飞毛和载文寒假一开始便回老家过年去了,载文家在济南,而飞毛是天津人,本来打算结伴同行的,可因为飞毛外婆年纪大,得坐着火车几天几夜地慢慢耗着回去,最后两人还是各自回各自的。载文搭乘直航飞机,不到一个上午便安全抵达。除了通了几个电话,假期我和朵儿也没啥见过面,其它人更不必说了。
草草完成了寒假作业,我拉上小表弟,满田地里撒野,一丁点都没受寒流的影响。学儒那张小嘴厉害,每每噎到你无言以对。二舅公在田里耕种,我带着小表弟给他送茶水去。回程时,二舅公叫我把他家的小母牛牵回茅寮里去。小表弟收起漫不经心的不屑表情,颇感兴趣的样子,发现小母牛温顺无害后,更是雀跃地东走西跑的,似乎定要把人家全身摸透的样子。
乐极生悲,悲剧来了。昨天夜里刚下了场雨,田里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表弟小脚丫跺进去,溅起半天的泥污水。我险险避过,他就没那么个运气了,小裤子满是泥巴,鞋子更是湿嗒嗒的。看着小学儒青白交错的脸蛋,我噗的一下笑得可欢了!
眼看他肥嘟嘟的脸绷得更紧,我捂住嘴巴,心想得哄哄他去,小孩子闹起脾气来可得翻天了。谁知学儒忽地变了表情,以面瘫脸示人,然后淡定从容地踏出泥坑,拍拍手上的泥土,清晰咬着稚气的娃娃音:“烨烨表姐,你怎么能到处尿尿呢?”他小指头指着那洼浊黄的泥坑,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似乎又叹了气:“害儒儒给踩上了,我要告诉奶奶去。”他口中的奶奶,正是我家威严十足的外婆。
这小屁孩有歪曲事实的本事,我早就领教过了,苦不堪言。我连忙拉住小表弟,温声细气地哄着。学儒毫不吝啬地把身上的泥土与自家表姐分享,最后不能幸免地成就了两个泥塑人儿,他才满意地松口:“儒儒弄错了,这是老天爷爷撒的,不关烨烨表姐的事儿。”
这次再来派出所,接待我们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哥哥,长得英气勃勃。成毅一见他便提高声响:“小叔!”表情又惊又喜。原来这就是成毅那位在市公安局就职的小叔。
小叔拍了拍成毅肩膀,然后正色介绍道:“我叫谢石,属于市公安局刑警一队。因为李警长告了急假,现由我来负责这宗涉嫌抢劫谋杀案。”
他让警员小刘为我们各自泡了杯热茶,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开口道:“根据上次笔录,你们到唐载文龙沙黑滩的私人别墅里,纯属是进行朋友间的聚会活动。之后在“英雄部落”迷彩集训枪战营附近拾得钻戒,经证实是死者方淑敏生前所有。拾物不还并将失物变卖,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谢石表情极为不赞同地,“要不是念在你们初犯,又是未成年,而且没有给社会构成不良影响,这哪可能是赔款就能解决的事情?”
进唯翘高脑袋,露出那张熟悉的苦瓜脸。大伙儿心中都忍不住干呕,打从这事儿开始,他就日夜哀叹摊上这么一副悲苦相,几个月来我们都炼成条件反射了,心中郁结难舒,大家倒奇迹般成就了慢性咽炎的症状。怪只怪那副菊花欠黄瓜的表情。
眼看衣衫都快给朵儿扯破了,成毅躲过台下几双无影脚,凑着笑脸向谢石:“小叔,我们都知错了。我们有进行严肃的反思,实在不应该埋没道德良心,拾物不还触犯法律。我们日后会循规蹈矩,绝对下不为例!”所以,求求小叔你一笔带过,别在提这事儿了!成毅在心中呐喊着。
谢石嗯的一声,似乎对我们知错能改的态度甚为欣慰。他吩咐了下小刘,然后说:“警方在你们拾物现场的附近发现了死者方淑敏被埋的尸体。死者身首分离,被极为之凶残的手段虐杀。
我感到一阵恶寒,触及朵儿的手,同样冰冻寒冷。大家都沉默不语,谢石更是道出个让我们惊骇的消息:“目前警方已经缉拿了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他是你们学校的校长邓谨言。虽然他并未承认罪行,不过警方已经有充分的证据控诉他。”
朵儿颤了下,“死的不会是邓校长的老婆吧?”
谢石重重地点了下头,严肃地询问:“那天,你们在现场可曾见过邓谨言?”
成毅摇头,忽然想起:“上次我们被带到派出所那天,午饭在商旅酒店自助餐,曾经见过他和一位陌生男子一块上了楼。”
谢石眯眼:“你记得那男人的模样?”
朵儿握拳按在桌上,“我记得。那大叔曾经上过我父亲办公室。我父亲是律师,他来找帮忙打官司。那次我刚好去给我父亲送落下的文件袋,我亲眼瞧着他们在商讨,我记得,父亲叫那大叔林锦。”
谢石马上打了通电话,吩咐手下着手调查林锦这个人。
我心底凉了个透彻,吐口气尝试暖和僵硬的双手,清了清嗓子:“我应该见过死者。”谢石示意我说下去,我吞吐了下补充道:“就在进唯捡到钻戒的前一天。”
大家都一瞬间愣住了,进唯反应过来,冲口大喊:“怎么可能!”我垂下眼,“还有自助餐那天。我看到的死者身穿白色长纱裙,及肩长发体态修长。”
既然朵儿口中的与我所想的并不是同一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女的是已死之鬼魅。
气氛染上压抑,谢石稳下心神,低声问道:“你有和她交谈吗?还只是看到?”
建宁脸色绷得极紧,搁在台上的手瞬间握拳。我抬头,“看到而已。不过,从她神色看来,凶手不应该是邓校长。”女人那双秋水般温柔的眼眸,如此眷念情深,没有半点憎恨惧怕。“我希望警方能够重新调查。”
谢警官捏着鼻梁想了想,嘴里嗯嗯地踏了几步,然后交代我们可以离开,便匆忙而去了。成毅跑出门外,拉住他语气听起来有点急切:“小叔!烨烨她……”
谢石停住脚步,看着侄子忐忑不安的样子,沉声问:“小毅,你信鬼神之说吗?”
成毅顿了下,摇摇头:“我不信,可我相信我的朋友。”
小叔眼角荡开笑纹,摆摆手慢步离去,边走边说:“我也不信,可我也相信我的侄子。”
谈话室内,大家屁股都挪在凳子上,谁也没有离开。朵儿首先发彪,她拍了下桌子:“好呀何祈烨!这么大件事你都没跟我说过半句!”
我哆嗦了下,“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朵儿不接受安抚:“是不是到哪天你大小姐人间蒸发了,我才去贴街招登寻人启事!”
我赶紧帮她顺毛:“当时我也不知道她非常人……”
建宁咻的一下站起来,吓得我连忙闭上嘴巴。他冰寒着俊脸:“也该有八成的感觉了吧。”宁表哥语调极轻,却仿佛千斤掷地压在我心头。眼看我心虚的表情,他怒火更胜,扔下一句“外面谈!”便拂袖而去了。
大家面面相觑,我哭丧着脸,飞毛自顾着随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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