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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剑士（三）
当赤川在走廊上，顶着所有路过而不敢停下脚步的学生老师惊讶的目光，把剑递给斯夸罗的时候，她的双眼已不仅是布满血丝可以形容的通红了。
和三个实践系而且很爱美的姑娘住一个寝室，对于赤川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状况，不管那三个姑娘有多漂亮多友善都是，更何况那仨都不是温顺乖巧的主。
是夜，赤川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往剑上装小零件。寝室里最高挑的薇利安擦着酒红的长发，笑嘻嘻地凑到她身边：“这是在干吗呢赤川……呃……这…？”在看见桌上的一片狼藉后，笑容僵住了。
“改良武器……唔，还是选最轻的子弹好了，要是大幅度改变了剑的重量就不行了……开合口……”赤川混杂着一堆自言自语的话回答道。
薇利安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对另外两个姐妹耸了耸肩，便心安理得地去敷面膜了。
她们对赤川的友好是出于不想和闹得太僵的人共处一室好几年，既然赤川对她们既没有敌意，也没有交好的意思，那她们也不会死皮赖脸地缠上去，硬要深入地认识认识。纵然是少见的理论派而且成绩很好，赤川在学校里还只能算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为什么？
因为在这所学校里，比上有诸如斯夸罗、XANXUS这类人才在，比下有迪诺这类废柴在啊。
仍然是夜，只是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
“赤•川•瞳！！！你丫的再继续开着灯叮叮当当的自言自语，老娘拿枪直接毙了你让你不用再读个屁科学了！”莎莎顶着一头鸟窝似的短发从床上暴跳而起，和她的怒吼一起传达给赤川的，是她和另外两人同样幽怨狠毒的眼神。
早睡早起的美容觉什么的，对这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原本还想搬出斯夸罗的名字狐假虎威一下的赤川，在考虑到以后在学校里还得低调做人的原则，以及三人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气势——当然是后者居多——后，才不清不愿地关上台灯，爬到床上睡觉。由于精神高度集中太久了，她很快便熟睡过去了。
薇利安等三人原本以为终于可以睡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了，但没想到更要命的还在后头……
赤川瞳，她在不停地说梦话。
“嗯……别揍我……小型手枪……上膛位……呃嗯、模拟战斗测试机……”
最开始几样有关武器的名称三人还能隐约听个明白，到了后面那是完全听得见而听不懂了——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毕竟赤川到后来呢喃的，是威尔帝实验室里的独家仪器名称。
最终，寝室里长得最恬静美丽，却也是脾气最凶狠的吉莲以堪比成年斯夸罗的嗓门咆哮：“赤川瞳，你给我拿布塞住自己的嘴或者滚出去！！！！”受惊吓过度的结果，就是赤川彻夜未眠。动过去投靠奥罗非教授的念头，但鉴于自身的运动细胞有限，实在不敢在曾是某家族一线杀手的门卫大妈眼皮底下翻墙。
类似的情况持续了一周左右，终于造就了赤川现在的颓样。
被赤川叫住的斯夸罗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都差点想要大喊一声这是什么生物了，幸好在看见自己宝贝的武器后，马上反应过来这看上去有点像女人的生物是那个赤川瞳。
赤川捂着额头，忍下一波波的刺痛，对斯夸罗讲解道：“我根据剑柄花纹的磨损程度判断了一下你习惯怎么握剑，然后在大约大拇指的位置上多了一个按钮，可以从剑刃的中部发射小型子弹，但是破坏力不算很强。还有，我在剑的中心装上了可伸缩的铁线，只要用手心把剑柄往里推一下就可以断开剑刃……”
“行了，行了。”听见这么一大段甚至还有继续侃侃而谈趋势的讲解，斯夸罗连忙打住，“我下午会自己去试的……做得好的话，自然会答谢你。你是要被答谢还是干掉，就看我用得顺不顺手了。”扔下这么一句话，斯夸罗头也不回地返回教室，连原本全校最变态的老师找他都忘记了。
赤川对此倒是没有半点怨言，心安理得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伸了个懒腰，盘算着翘掉下午的黑手党历史，去那儿睡个午觉补补眠了。有奥罗非教授的庇护，萨金导师那边也可以逃得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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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赤川在奥罗非饶有兴趣的猥琐注视下醒来时，她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不管怎么说，当你一睁开眼就看见某个很有鬼畜气质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你……最要命的是你还躺在他的解剖台上睡觉，你也一定会瞬间清醒的。这与睡得怎么样、够不够无关，与人的神经所能承受的刺激有关。
“哟，哟。总算睡醒了啊小瞳。”奥罗非笑眯眯地给她递过来一杯水，让人毛骨悚然。
赤川很给面子地打了个冷颤，双手颤颠颠地接过马克杯，小心翼翼地咪了一口——嗯，很好，真的是水，而且能确定没有什么急性毒药。
奥罗非对她的态度毫不在意，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用跳舞般的步子踏到了餐桌旁坐下，然后切开了一块牛排。从赤川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见粉红色的嫩牛肉。
“时间不早了呢，小瞳也快点去吃饭吧，饿着肚子对身体可不好哦！”
……那你多给她做一份会死吗？混蛋。
伸出手，优雅地执起高脚玻璃杯，品了一口酒，略带幽怨地叹了口气：“小瞳才入学几天啊就不要我这个老师了……真是太伤人心了。威尔帝啊威尔帝，你听话的小女佣就这么离我们两个沧桑的人而去了哦~”
喂，威尔帝不在这里啊！
赤川从解剖台上爬起来，俯身开始系鞋带——无良教授不肯请她吃晚饭，她当然只好去食堂吃了……只是估计又要再去楼梯口一次了。这回斯夸罗应该能找到座位了吧。
“教授，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深厚到涉及‘要不要’问题的地步……我走了，多谢你的解剖台。”然后用力地把门关上。
依稀还能听见门内某妖孽的声音：“咱俩谁跟谁啊小瞳，谢什么。顺便说一句你躺在解剖台上的样子特别美丽哦！”
美丽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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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赤川第二次和斯夸罗在楼梯口大眼瞪小眼了。在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之后，她便每天都刻意提早跑到食堂，找最偏僻的位置坐下，以免让哪位实力高强的大爷姑奶奶看不顺眼了，来找茬那就悲惨了。
睡眠真是祸害人的东西，一时睡晚了就能造就他们两个的再度对瞪。
斯夸罗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马上又傲娇无比地别过头去，嘴里还啃着条法式面包。看天看地看长面包，就是不肯看她。
赤川无言了一阵，轻轻挪动脚步到楼梯下方，在上次同样的位置坐了下来……既然斯夸罗没有出声，那也算是默认了吧？
“喂，接着。”
赤川下意识地回头抬手，像上次接剑一样接下来被扔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那是一瓶牛奶。
“这是谢礼……想不到你做的东西还挺好用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怎么可疑红晕。那绝对是甚少跟人道谢而造成的。
……一瓶牛奶想打发她几天几乎不眠不休的努力成果？
偏偏她还真被打发了。而且还是特别受用那种。身为一个技术人员，自己的技术被人认可——而且还是那个骄傲的斯贝尔比•斯夸罗——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谢谢……啊，对了，”赤川打开了牛奶罐的盖子，打量着斯夸罗的脸色，犹豫地问，“那个，你为什么突然要改剑呢？而且还要在学校里找人改……”按道理来说，斯夸罗家族的技术人员绝对不会少，而且绝对愿意为这位大少爷服务才是啊？
“……”斯夸罗撇撇嘴，沉默半晌，说，“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等到周末回家或者找人来学校了。而且……我讨厌奥罗非那个混蛋。”
“……”很不凑巧，她刚刚从那个混蛋的教师寝室里溜出来。
“呃……时间紧迫？为什么？”看见斯夸罗开始不耐烦，赤川连忙解释，“哎，那啥，技术人员也会关心自己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啊……嗯……好吧，当我没有问过……”
“挑战。”斯夸罗冷不丁冒出两个字，“我要挑战彭格列的XANX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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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